第16章 他欺负你了
顾淼被秦向焱抱得喘不过气来，她越是挣脱，他就越用力地抱住她。最后她放弃了抵抗，说是这样吗？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吗？丁琪儿，尹芙蕖，每一个来过你家的女孩子你都是这样对人家的吗？
秦向焱忽然就松开手了。他瘫软在沙发上，幽幽地望着她，好像很失望，也很生气。顾淼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带着极度委屈的心情转过身，两人对视了几分钟，还是没有人先开口。沉默是秦向焱现在惯用的伎俩，他就是不说话，让她使劲猜，猜不到就跟自己较劲。
“我走了。”
顾淼起了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犹豫着还是没能忍住回过头看一眼。秦向焱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看起来独孤极了，这么大的客厅，只有一张沙发，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了刚才的锐气。顾淼觉得，秦向焱像恶魔的时候让人很讨厌，可他一旦可怜下来，又让人放心不下。
“我真的走。”她有些愧疚，觉得这样扔下他一个人是一件错事。秦向焱还是不说话，他把头转向另一边，留了一个背影送别顾淼。
从维安公寓出来，外面已是灯火通明的世界了。白昼和黑夜的交替总是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时间把一切都冲刷了，唯独留了记忆陪着人走过下一程。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难免形单影只。一股落寞的感觉占据了顾淼的心灵，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始料未及，她，真的要做秦向焱的经纪人吗？
这个身份跳得太快了，没有人事先通知她，她也从未想过这件事。如今它来了，带着一半强迫外加一半的同情，她没有退路了啊。
顾淼回到家时，冯若卿出乎意外地在家。彼时她正对着电视剥毛豆，看到顾淼进去，当即扔下毛豆，“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叫我终于？发生什么事了。”顾淼没打算把又见到秦向焱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冯若卿开口就是秦向焱的事情，“我都听肖楠说了，他说秦向焱让你做他经纪人，还说你出去大半天了没回来，我们都急死了。”
“我不是回来了嘛。”顾淼低下头，冯若卿要是知道她答应做经纪人了，肯定要杀了她。冯若卿起了身，从门口立柜上拿过一个盒子，递过来，“回来就好，林站也担心你呢。”
“你们怎么连这事都跟他说了？”
顾淼摇摇头，肯定又是高山的鬼主意。她与林站本就没有熟悉到要知道彼此感情生活的地步，高山这样做，不是把她往前推嘛。冯若卿笑嘻嘻打开盒子，一本新书方方正正地摆在里面，“林站知道你想要《项塔兰》原著，特意托朋友从国外买的，怎样，有心吧？”
“若卿，”顾淼简直苦笑不得，她把礼物盒重新盖上，认真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真的不必这样。林站是个好人，我不想利用他。”
“怎么能说是利用呢，你单身，他单身，他喜欢你，只要你肯往前一步，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感情的事情我想慢慢来。难道你想看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确定了顾淼的心意后，冯若卿失落的瘫在沙发上，喃喃道：“以前觉得肖楠不靠谱，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了，你还不喜欢，真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错了，”顾淼抱住冯若卿，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为我好，可是我真的没事呀，感情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
“不对。”冯若卿忽然用敏锐的眼神扫了顾淼全身，再轻轻闻了闻，狐疑道：“秦向焱那孙子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答应做他经纪人了？”
顾淼没有回答。冯若卿蹦起来，动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一句话来。顾淼抬头看着她，“我没有其他选择。”
……
翌日。
顾淼一早收到莉莉安的来信，说要她早一点到公司，有事和她商量。顾淼提早了十五分钟到，莉莉安已经在那里了。她看起来很客气，甚至带着些讨好的笑容。顾淼坐下，说你不必这样，把昨天签的协议拿来给我看一下。
莉莉安早有准备，把协议推到她面前，“放心，原则上你还是风潮的人，对方希望你今天就能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淼淼，你跟了我两年了，你要是不愿意，连去理论你都不会去的。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呢，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你知道我有多在乎风潮的。你也是，虽然你一心一意想当个编辑，写写东西，但这不现实啊。世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东西呢？娱乐圈并不完全是坏的，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也不完全是好的。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莉莉安说完，偷偷扫了顾淼一眼，再继续道：“协议签了一年，一年之后你再回来，到时候主编的位置还是你的。”
“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莉莉安知道顾淼同意了，笑逐颜开。
“我只做经纪人该做的事情，其他偷拍，泼脏水之类的事情我不做。”
“那当然，”莉莉安将手放在顾淼的手上，道：“老佛爷的意思是你只要负责安排秦先生的工作和行程就行了，还有，秦先生接受媒体采访时你要把把关，可不能让他乱说话。”
顾淼将协议装进自己包里，再看了莉莉安一眼，在她微笑的眼眸里消了说话的欲望。转身走出总编办公室时，莉莉安又补了一句，“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看看，你永远是我们风潮的人。”
趁同事们还没来上班，顾淼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除了一台电脑外，不外乎几本笔记本。在风潮两年，每天都跟打仗似的，赶着场子去采访，写稿，报道。现在回想起来，具体做过多少事已经忘记了，倒是在路上跑的画面记忆比较深刻。
真的要离开了啊。
顾淼环顾四周，向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工作环境默声告别，然后抱着行李盒，走出风潮大门。门口停放着一辆白色的轿车，起初顾淼并不在意，只从身旁绕过，谁知车身喇叭居然响了起来，她侧头一看，顺着摇下的玻璃窗看到了林站的笑脸。
“我想着应该还来得及，没想到你真的还在。”
林站下了车，满眼笑容向她走来。顾淼轻拂被风吹乱的发丝，尴尬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好吧我知道了，高山告诉你的对不对？”
“你不会生气吧？”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我刚要走。”顾淼说着，适当地拉开了两人站着的距离。
“听说你换工作了，我过来送送你。”
林站说着，主动拿过她手里抱着的行李盒，放到车上，“上车吧，我送你去。”
“我……其实不用麻烦的，我叫了车。”林站怔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谁知从对向驶来一辆车，快速转了个弯，靠着路面停下，车窗一开，秦向焱那张不可一世的脸露了出来。
“我打扰你们了？”他又恢复了以往讨厌的表情，顾淼瞪了他一眼，“你来干嘛？”
“接你啊，你第一天做我的经纪人，我得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说着，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林站，脸上的笑容倒是没有了，只冷冷问一句，“这位是谁？”
“你好，我叫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