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意志(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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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86年夏至1887年秋] [1]

5[1]

齐格勒 [2] 的书

《伦理学史》

5[2]

《曙光》

《快乐的科学》

5[3]

在我们的无知开始之处,——在我们再也看不到什么的地方,我们就投放一个词语,例如“我”这个词、“行为”这个词、“遭受”这个词:这些也许就是我们的认识的地平线,但决不是“真理”。

5[4]

康德批判哲学的可疑污点也渐渐为粗笨之人看见了:康德再也无权区分“现象”与“自在之物”——他自己剥夺了自己的这种权利,再也不能以这种常见的旧方式来区分两者了,因为他拒斥了那种从现象推出现象之原因的推论,认为这是不允许的——按照他对因果性概念及其在纯粹现象内的有效性的理解:而另一方面,这种理解又已经预示着那种区分,就仿佛“自在之物”不只是被推导出来的,而是被给予的

5[5] [3]

保罗·瑞 [4] 博士的《道德感的起源》:一本聪明从容的小书,没有狂热态度和德性姿态,一般而言,它以一种适意的方式不具有青年的特性。在这里我力图把它年轻的置身事外的作者逐入科学领域里;我为此讲的一些话——强烈的措辞,人们甚至用这些话来指责我——也许真的属于我自己的愚拙;至少,以前通常是不讲这些话的……(正如人们注意到的那样,我懊恼地想起一种已成泡影的希望,关于那种希望,正如它多次径直激起了我的犹太人天赋,——后者作为一种人,在今天的欧洲大大地单独继承了第一位的教养,但同时也获得了一种极快地推向成熟的发展速度(并且令人遗憾地,也超越了这种成熟……))

5[6]

而你们真的想摆脱“这个彼岸”吗:我担心,没有任何其他手段,你们必须首先对我的“此岸”作出决定。

5[7]

为谦逊者所信的幸福,它在人间的恰当名字是“好吧!好吧!”

谁若是某种易碎的东西,他就会害怕儿童的双手,以及一切不能热爱的东西,又不会摧毁之。

谁在荆棘丛中抓取,他就比操剑之人更不能保护自己的手指。

长角的瓦格纳信徒

5[8]

这年头的心理学绝招是,越过一个可怕的深渊,而没有向下深入观察;相反地,是轻松地一步一步做来,仿佛关键问题在于跨越一片多彩的草坪,而在这片草坪的土地上也许有一大危险等着我们:简言之,就是怀着要直面一个危险的信仰,大胆地越过一个危险。

5[9]

非秘传的——秘传的

1.——一切都是违背意志的意志

2.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志

1.因果论

2.没有诸如原因—结果之类的东西。

1.

一切因果性在心理上都归于对意图的信仰:

恰恰某种意图的作用是不可证明的。

(Causa efficiens[效果因]与causa finalis[目的因]是同义反复)从心理学上看——

5[10]

什么是“认识”?把某种陌生的东西归结为某种已知的、熟悉的东西。第一原理:我们已经习惯的东西就不再被我们视为谜团、问题。对新鲜、令人诧异之物的感受的麻木化:一切依照规律发生的事情在我们看来就不再是可疑的了。因此,寻找规则乃是认识者的第一本能:而自然地,借助于对规则的确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到“认识”!——于是就有了物理学家的迷信:凡在他们能坚持的地方,也就是说,凡在现象的规则性允许应用简约的公式之处,他们就以为,那就是得到了认识。他们感受到“可靠性”:但在这种理智的可靠性背后,却隐藏着对一种恐惧的安抚:他们想要规则,因为他们解除了世界的恐惧性。对不可计算之物的恐惧乃是科学的隐含本能

规则性对疑问性的(亦即恐惧性的)本能具有麻痹作用:“说明”,也就是指明一个发生事件的规则。对“规律”的信仰乃是对任意之物的危害性的信仰。信仰规律的善良意志促使科学取得胜利(特别是在民主时代里)

5[11]

理智不能批判自身,恰恰是因为它不能与别种理智相比较,是因为它的认识能力只有面对“真实的现实”时才显露出来,也就是说,是因为我们为了批判理智,就必须是一种具有“绝对认识”的更高级的生物。而这一点的前提就是:撇开一切透视性的考察方式和感性的—精神的获得方式,有某物存在,有一种“自在”(Ansich)——然而,对事物之信仰的心理学推导使我们不能谈论“自在之物”。

5[12]

基本问题:透视是否属于本质?而且不光是一种观察方式,不同本质之间的一种联系?是不是不同的力处于联系中,以至于这种联系维系于感知之透镜?倘若一切存在本质上都是某种感知之物,那么这就是可能的。

5[13]

形式相似性指示着亲缘关系,起源于共同的形式,——词语的语音相似性指示着词语的亲缘关系,这乃是一种推断方式,inertia[惰性]就是以这种方式提示出来的:仿佛更有可能的是,一种形式是一次形成的,而非几次形成的……

现象的演替,更准确地来描述,是不能给出过程的本质的——但至少,具有伪造作用的媒介(我们的“自我”——)的恒定性是在此存在的。这就仿佛诗韵在一种语言向另一种语言的翻译过程中消失了:但却引发了一种信仰在原始语言(Ursprache)中一首诗原是有韵律的。因此演替序列就唤起一种信仰,即对一种超越我们所见的变化的“联系”的信仰。

5[14]

科学的发展越来越把“已知之物”消解于某个未知之物中:但它所意愿的恰恰是相反的东西,而且是从那种要把未知之物归结于已知之物的本能出发的。

总而言之,科学准备了一种自主的无知,一种感觉,即:“认识”根本不会发生,梦想“认识”发生乃是一种傲慢自大,更有甚者,我们丝毫没有留下什么概念,哪怕只是把“认识”当作一种可能性来承认——“认识”本身是一个充满矛盾的观念。我们把人类古老的神话和虚荣转渡为一个冷酷的事实:自在之物是没有的,“自在的认识”同样也不允许成为概念。“数字和逻辑”(Zahl und Logik)造成的诱惑

“规律”造成的——

智慧”作为摆脱透视性估价(亦即“权力意志”)的尝试,乃是一个敌视生命的和消解性的原则、征兆,就像在印度人那里,等等。占有力量之弱化

5[15]

人们越是做出努力,把一切都转渡为我们感官中僵死而无生命的东西(例如把一切都消解于运动等等之中),〈那〉就越是可以把我们的感官所提供的一切所见所闻都消解于我们生命的机能中,也就是作为欲求、感知、情感等等。

5[16]

最表面的现象中,也就是在能够计数、计算、触摸、观看的地方,能够查明数量的地方,是最早能获得科学的准确性的。于是,最贫乏可怜的此在(Dasein)领域首先得到了扩建,硕果累累。一切都必须得到机械论上的说明,这个要求乃是一种本能,仿佛最富有价值和最基本的认识恰恰是在那里最早得以成就的:这是一种幼稚。事实上,对我们来说,能够计数和把捉的一切东西是鲜有价值的:人们用“把握”(Begreifen)对付了的地方,才被我们视为“更高的”。逻辑学和机械学只能应用于最表面的东西:真正说来,只是一种图式化技巧和缩略化技巧,一种通过表达技巧对杂多的掌握,——不是“理解”(Verstehen),而是一种以告知(Verständigung)为目的的标示。把世界还原到表面来进行思考,这意思就是首先使世界变成“可以把握的”。

逻辑学与机械学决没有触及因果关系——

5[17]

忍受不可靠性之苦的怀疑时代怎样转向一种一成不变的信仰:另一方面,随着一种对昔日教条和束缚的憎恶,人类只能迟缓地迫使自己接受一种总体信仰(因为他们并没有忍受不可靠性之苦,倒是乐此不疲)。后面这种被迫的总体信仰和总体化具有决定性的价值:虽然有相反倾向,它们还是成长起来了。关于系统构想的起源:a)来自图式化的木瓜脑袋;b)来自对不确定性的忍受;c)比较稀罕的情形,是在那些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图式化并且〈是〉incerti amici[喜欢不确定性]的人们那里。

5[18]

“凡可证明的东西就是真实的”。这是一种对“真实”概念的任意规定,这种规定是不可证明的!这是一种简单的“这应当被视为真实的,应当被叫做‘真实的’”!背地里隐含着对“真实”概念的这样一种效用的利用:因为可证明的东西诉诸头脑里最普遍的东西(诉诸逻辑):为什么它当然地不再作为大多数人在利益方面的一个有用性标尺。“真实的”、“被证明了的”,亦即根据推理得出的,前提是,被用作推理的判断已经是“真实的”(也就是得到普遍承认的)。因此,根据一种得到普遍承认的推理方式而被归结于普遍得到承认的真理的东西,就是“真实的”。这意思也就是:所谓“凡可证明的东西就是真实的”已经预先设定了给定的真理———

5[19]

与我们有某种相关性的世界只是虚假的,是不现实的。——而所谓“现实的、真正现存的”这个概念,只是我们从“与我们相关”中抽取出来的;我们在我们的兴趣方面越多地受到触动,我们就越多地相信一个事物或者本质的“实在性”。所谓“它实存”(es existirt)意味着:我感到自己在它那里是实存的。——自相矛盾。

生命越是来自那种感觉,我们就越是把意义置入被我们当作这种激发的原因来相信的东西之中。所以,“存在者”就被我们把握为对我们起作用的东西、通过其作用证明自己的东西。——所谓“不现实的”、“假象的”,或许是那种不能产生作用,但表面看起来产生作用的东西。——

不过,假如我们把某些价值置入事物之中,那么,这些价值就会在我们忘了我们是施与者之后,反过来对我们产生作用。

假如我把某人看作我的父亲,那么,对于他针对我的每一个表示,都会得出多种多样的结论:他的表示会得到不同的阐释。——可见,我们对事物的理解和解说,我们所作的对事物的阐释,是这样进行的,即:这些事物对我们的所有“现实”影响因此是不同地显现出来的,经过了重新阐释,简言之就是不同地发挥作用的

现在,如果对事物的所有理解都是错误的,那就可以得出,事物对我们的所有影响都是根据一种错误的因果关系而被感觉和解释的:质言之,我们是根据谬误来测量价值与非价值、利与害的,与我们有某种相关性的世界是虚假的。

5[20] [5]

微风清冷而纯粹地吹拂

——我想要

白昼泛着悲伤

傍晚,你勇敢的心疑惑而疲惫地观望。

火焰带着苍白的肚皮,它的脖子贪婪地伸向纯净的高空 [6]

5[21]

在我看来,我所面临的难题具有极其根本的重要性,以至于我竟然差不多每年都有几次想象,设想那些有才智的人——我把这些个难题对他们作了说明——必须把自己的工作放到一边,才能在这当儿完全投身于我的事务中。这时候每次发生的相反的事情,如此滑稽而可怕地成了我所期待的东西的反面,以至于我这个识人老手也学会了为自己感到害臊,〈而且〉总是不得不重新改学新手指南——人们把自己的习惯看得比自己重要千百倍——他们的优势……

5[22]

基本答案:

我们相信理性:但理性乃是苍白概念的哲学,语言乃是根据最幼稚的偏见构造起来的

现在我们把不和谐和问题穿凿附会地加入事物之中,因为我们以语言形式进行思维——因此相信“理性”的“永恒真理”(例如主词、谓词等等。

如果我们不愿意在语言的强制下进行思维那我们就会停止思维,我们恰恰还会达到那种怀疑,即在这里把一种界限看作界限。

理性思维乃是一种根据我们不能摆脱的模式进行的阐释

5[23]

自愿离弃、沉着冷静、对事物与偶然事件亲切随和,对细微至极的健康阳光感恩不尽,承受痛苦如同承受一个规则、一种条件,如同承受某种自我意愿之物,并且随着狡诈的强制性、为了我们的目的而加以利用、进行探问——

5[24]

在人的身体里,内在的牲畜不断地嘟哝和咕噜

5[25]

不仅经历着作为偏见的道德,而且要超越受到高度尊敬的以往的道德性类型

以一种嘲讽式的无所不知,高蹈于以往整个vita contemplativa[沉思的生活]之上

以一种十分恶劣的意志,待在以往某一个世界观角度,尽管好奇心已经一度把我卷入任何一个世界观角度之中:以一种越来越严厉的意志,亲自去体验一下那种状态,即所有这些个别的被人们称为哲学或者“宗教”的世界透视角度赖以〈形成〉的那种状态

5[26]

关于某种听由我们去征服的无限之物的有所体验的暗示

5[27] [7]

为了理解这本书,人们必须同意我的一些前提

5[28]

每个人本身都能够把道德看作偏见,然后甚至还能在这种怀疑论的胜利中享受到一种霞光般的幸福——

5[29]

人们一定要以身体和心灵去体验那些伟大的问题

5[30]

关于离自己最远的状态、关于智慧,民众合理地具有极其错误的概念

5[31]

每个伟大的问题都是一种征兆:一个人凭着一定的力量、精细、棘手之感,以这样一种危险,以这样一种预感,把它从自身中驱赶出来了

5[32]

民众需要那些给他们做出好榜样的人:而且又根据自身以及他们必须靠自己来克服的一切(它被解释为有关一个胜利的克服者的理想),他们为自己的最高级的人的种类赢得了一种标准。这其中隐藏着一大危险。人们确实要真诚,要承认何以基督(举例说来)只不过是“普通人”的一个理想。

5[33]

民众往往带着有失天真的严肃性问一位哲学家,他是不是真的就像他所传授的学说那样生活:民众在心里作出判断说,道德说教是轻松的,是少有意义的,而有点意思的是道德生活无论哪一种道德生活。这乃是一种幼稚病:因为,如果某人没有在他谈论的土地上生活过,他又怎能知道个中原委!

假如一位哲学家———

民众要求一位哲学家不撒谎:因为民众相信,唯有真诚者才能认识真理。同样地,哲学家得毫无肉欲地生活,断了俗念

5[34]

才智卓越的人能感觉到感性事物的魅力和魔力,这是其他人,那些具有“肉制心肠”的人,根本不能设想的——也是不可以设想的:——他们乃是最真诚的感觉论者,因为他们承认感官具有一种更为基本的价值,胜于那种细密的筛子,那种细薄化的装置,或者就可以说,胜过人们用大众语言所讲的“精神”。感官的力量和强力——这是一个发育良好的、完整的人身上最本质性的东西:首先必须有杰出的“动物”——要不然,一切“人化”有何意思呢!

5[35]

请注意!欧〈洲〉的整个道德有利于群盲,原因是:所有较高级的、稀罕的人们,他们的悲伤就在于,使他们别具一格的一切东西都是伴随着缩减和诋毁的感觉而为他们所意识的。今人的强壮乃是悲观主义的阴暗化过程的原因:平庸者就像群盲一样是喜悦的,没有多少问题和良知。关于强者的阴暗化:叔本华、帕斯卡尔

请注意!群盲的某个特性表现得越危险,就越彻底地受到排斥

5[36] [8]

我们的“认识”局限于对量的确定,也就是说

但我们不可能用什么来阻止把这种量的差异当作质来感觉。是一种对我们而言的透视性真理;并不是一种“自在”。

我们的感官是以某个特定的份额为中心的,它们就在其中发挥作用,也即说,我们感觉到与我们的生存条件相关的大和小。倘若我们使我们的感官的敏锐性增加或者减小十倍,那我们就会完蛋。这就是说,我们也把与我们的生存可能性相关涉的大小关系当作来感觉。

5[37]

描写一下认识论思维是如何影响人们的,在生理学上。原始的,——如何?

5[38] [9]

我的生存的自相矛盾之处在于:我作为彻底的哲学家更彻底地必需的一切自由——摆脱职业、女人、小孩、朋友、社会、祖国、家乡、信仰,差不多也要摆脱爱和恨——,我把它们感受为同样多的匮乏,因为我总算还是一个活物,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抽象机械。我必须补充说,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没有坚实的健康状态——而且,我只有在健康的时机才能更容易地感受那些匮乏的重负。我始终也还不懂得把那五个条件归结在一起,我动摇不定的健康状态的一种差强人意的中等状态正是以这五个条件为基础的。尽管如此,倘若为了给自己创造这五个条件,我就剥夺了自己那八种自由 [10] ,那就会是一个后果严重的错误:这是对我自己的处境的一个客观看法。——

这件事复杂化了,因为我此外还是一位诗人呢,尽管是多么蹩脚,不过还是带有所有诗人的种种需要:其中包括同情感、出色的家务、荣耀以及诸如此类(有鉴于这些需要,除了“狗窝活法”,我没有其他名称来表示我自己的生活了)。再有,这件事更趋于复杂化了,因为我此外还是一位音乐家呢:以至于真正说来,在我的生活中没有任何———

5[39]

——我讲的是民众道德家们和“圣人们”的语言,而且毫无拘束地,原本地,既兴奋又快乐地讲着这种语言,但同时在这方面也有一种杂耍演员的享受,后者离嘲讽不太远了——也就是关于下面这一点,即:现代思想最精巧的形式在这里不断被回译成这种幼稚的语言——也就是说,伴随着一种隐秘的胜利,对于被克服的困难以及这样一种冒险行为的表面不可能性的胜利

5[40] [11]

论道德的谱系。

第一篇论文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2.禁欲理想

3.责任。

4.“我”与“他”。

5[41] [12]

帕〈西法尔〉 [13] 序幕,对我而言久已得到了证明的最大善行。情感的权力和严厉,无法形容,我不知道基督教如此深邃地取得、并且如此鲜明地带向同感的任何东西。完全提升了并且把捉住了——没有一个画家像瓦格纳这样画出如此无比伤感和温柔的目光

在把握一种可怕的确信方面的伟大,诸如同情之类的东西就是从这种确信中涌出来的:

我所知道的崇高感的最伟大杰作,在把握一种可怕的确信方面的权力和严厉,有关这方面的同情的一种无法形容的伟大性之表达;没有一个画家像瓦格纳在序幕最后一部分中那样,画出这样一种幽暗的、伤感的目光。但丁也没有,列奥那多 [14] 也没有。

仿佛多年以来,终于有人跟我讲了一下这些我关心的问题,当然并没有我正好在为此准备的答案,而是以基督教的答案——那说到底就是比我们前二个世纪产生出来的心灵更为强大的心灵的答案。不过,在倾听这种音乐时,人们把新教教徒如同一种误解一般撇在一边:情形就像瓦格纳在蒙特卡罗 [15] 的音乐促使我——正如我不想否认的那样——也把通常听到的十分优秀的音乐(海顿、柏辽兹、勃拉姆斯、赖尔的《西古德序曲》 [16] )同样地撇在一边,如同一种对音乐的误解。真是怪了!稚气未脱时我曾赋予自己一个使命,把这种神秘搬上舞台;———

5[42]

基督教理想批判

贫困,

贞洁,

恭顺。

欧洲人的苦行Fakirthum)志气。

5[43] [17]

“这个年轻的犹太人,既温柔又可怕,既敏感又专横,既幼稚又深刻,充满了一种崇高道德的无私热忱和一种高尚人格的炽烈”。 [18]

(《福音书》)勒南。

产生九月恐怖大屠杀的自私、贪婪、暴力和凶残,是来自封建制度而非其失败。 [19]

冯·济贝尔 [20] !!

5[44]

让我们就这样向盲者、信任者、简单者、平和者、驴子表示敬意,让我们保护和捍卫所有这些毫无恶意的、毫无疑问的、刚挤出的牛奶一般温暖的热心肠,使它们免受我们自身的伤害,除了生活最棘手的标志,即我们不认识自己,它们在生活中一无所有……让我们用这种迅速地对我们自己的坏日子默不作声的技巧来挽救它们——因为连我们有时也需要一片绿洲,一片人的绿洲,在那里人们会遗忘,会信赖,会安然入睡,会重新梦想,会重新热爱,会重新成就“人性”……

5[45] [21]

在此期间,一位十分怪异的先生,名叫泰奥多·弗里契,莱比锡人,他和我有通信往来:因为他纠缠不休,我不得不踢了他几脚。今天这种“德国人”总是越来越令我恶心。

5[46] [22]

我们北极乐土居民 [23]

既不能通过水面,也不能通过地面

发现通往北极乐土的道路

——品达 [24]

超越北方、冰冻、冷酷、死亡——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幸福!

5[47]

这些道德论者,他们如何能充当我们合适的auditorium[听众]呢,他们有一种无耻的纠缠劲,只会听对他们来说有结果的东西,以及一般地,某物是否对他们有结果。关于前言。

对此具有什么?

我在此显出什么样子?

“我在此擅自做什么?”

——非法的精神。

5[48] [25]

请注意!“德国青年”和其他狂热的长角牲畜——刚挤出的牛奶一样的热心肠

5[49]

道德作为人类的最大危险

德性,例如作为诚实,作为我们的高贵而危险的奢侈;我们未必要拒绝它带来的害处。

5[50] [26]

1)那种典型的变化,法国人中的G.福〈楼拜〉和德国人中的R.瓦〈格纳〉为之给出了最清楚的例子:在1830至1850年之间,对爱情和未来的浪漫主义信仰转变为对虚无的要求。

2)欧洲的悲剧时代:受对虚无主义的斗争制约。

也许可为第十条的标题

3)法国人对色彩的感觉意味着什么,德国人对音调(特别是“和谐”)的感觉意味着什么?部分地是为一种比较粗糙的人而备的兴奋剂,部分地是为一种比较骄傲自大的人而备的兴奋剂。

4)悲观主义与美〈学〉理论

5)苏格拉底以降的希腊哲学,作为病态的征兆,因而也是基督教的准备。

6)无政府主义

7)反对因果论。一个原因的诸条件。

8)教育的谎言。柏拉图。也包括所有“理想”。但教育何为呢?把经久不变的产物创造出来,使某种长久之物能够在其中生长。

9)一种道德品质的荣誉是如何形成的?

10)道德通向平庸化、水准的降低。何以在这里有一种保存本能在说话。

10)在伟人身上,生命的特殊性质、不公、谎言、剥削也最大。但只要他们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的本质就被最佳地误解了,就被阐释为善了。典型如卡莱尔就是阐释者。

11)强化与改善之间的对抗。

12)反对原子论。

13)对自我的信仰。

14)设想出一种新的完满性,使得我们人的全部急迫困境和非确信感不至于造反。

15)强大的人是如何形成的?参看———

16)陶醉的种类?

17)对于高山、荒漠、campagna Romana[罗马竞技场]、民族主义,我们的感官意味着什么呢?

18)哥白尼以来人类的缩小。

19)价值评估作为原因和作为结果

20)连续性也只不过是描写

21)不可知论者

22)论精神的放荡——

什么是理智的堕落?

23)音乐的支配地位意味着什么?

24)热衷于人物,作为道德的缓和。

(父亲、祖宗、王侯、教士、上帝)

25)秘密的宗教仪式(“戏剧”)。

26)惩罚:对一种高等类型的维护。

27)科学的“假象”。关于演戏。

28)论权力生理学

29)我们的欧洲文化——与亚洲佛教的解救方案相对立,它要求什么呢?

30)解释,而非说明。

31)论逻辑:求相同性的意志之为强力意志。

32)“自在之物”

33)反对机械学

34)对辩证法的信仰中的〉偏见

35)理想的诽谤性质。

36)关于科学需要的心理学。

37)现代的阴暗化过程

38)演戏

39)艺术中的蛊惑因素

40)今日基督教中的享乐主义。

41)无论是康德还是黑格尔还是叔本华,都是受德的〉基本判断规定的。柏拉图、斯宾诺〈莎〉亦然。

42)对喜悦、反讽的误解。

43)“良心的谴责”

44)道〈德〉判断的翻转

45)环境学说

46)大众化理想,阿西西的方济各。

47)“我们非道德论者”。

48)自由感。

49)什么是高贵的?(红色大理石花纹的书

50)所有伟人皆恶人

51)科学性之伪善

52)正如笛卡尔根据上帝的本性来论证感官知觉的真理性一样,人们也可以拒绝康德关于创造出幻想的理性的学说。就此而言,甚至认识理论也取决于一种对此在之道德特征的先行决定。

英国人以为,人们将仅仅听从一位道德的上帝。——无神论者恰恰在道德问题上最具偏见。

53)快感乃是在轻微的阻力上引发的权力感:因为在全部有机体中都持续地存在着对无数阻碍的克服——这种胜利感作为总体感而得到意识,作为快乐、“自由”

相反:如果有严重的阻碍,权力感也就发动不起来了。

请注意!可见不快感根本不同于快感,后者乃是权力感,这种权力感必须以小小的阻碍和不快感为自己的前提,才能被激发出来。

5[51]

等级

报复。

真理与真实性。

正义、惩罚等。

同情

5[52] [27]

座右铭:决不与参加虚伪的种族欺骗的人打交道。

(为了在今天的大杂烩欧〈洲〉挑起种族问题,需要多少谎言和泥坑啊!)

5[53]

这个世纪之为上个世纪的遗产

1)感觉主义的,享乐主义的

(或者悲观主义的)

2)狂热的——道德的

自由、认识、幸福

联合起来

3)———

5[54]

能量守恒定律要求永恒轮回

5[55]

心理学家的主要谬误:他们把模糊的表象视为一个低级的观念种类,与清晰的表象相对立:但疏离于我们的意识、并且因而变得模糊的东西,可能因此本身是完全清晰的。变得模糊乃是意识之透视角度的事情

“模糊性”乃是意识观点的一个结果,未必是某种为“模糊之物”所固有的东西。

5[56]

作为“统一性”进入意识之中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是无比复杂的了:我们始终只具有一种统一性的假象

的现象乃是更丰富、更清晰、更可理解的现象:在方法上置于前面,而不对它的最终意义作出某种决定。

请注意!即使“意识中心并不与生理中心相合,生理中心仍有可能是心理中心。

情感(快乐与痛苦)的理智性,亦即说,它是那个中心控制的

5[57]

虚无主义问题(反对悲观主义等等)

针对它的斗争使它变得强壮。

这个世纪的一切积极力量似乎都只是为它作准备的。

例如自然科学

说明:一种对事物的估价的没落,这种估价给人一个印象,仿佛任何其他估价都是不可能的。

5[58]

道德作为种属的幻想,为的是驱使个体为未来牺牲自己:表面上承认他本身具有一种无限的价值,使得他以这种自身意识去压制、遏制自己的天性的其他方面,难以对自身感到满足。

对道德迄今为止所完成的东西的深深感恩:然而现在只还有一种压力,或许会变成灾难!这种感恩本身作为诚实性迫使人们去否定道德。

5[59]

科学工作的前提:一种对科学工作的联合和持续的信仰,以至于个体只能从事每一个还是那么渺小的部分,又相信自己的工作不是徒然的。这种———

存在着一种巨大的麻痹:徒劳地工作徒劳地奋斗。——

积累性时期,这时候力量、权力手段已经找到,可供将来使用:科学作为中间站,那些平庸的、更多样、更复杂的人们就在那里获得他们极其自然的发泄和满足:对所有这些人来说行为(That)都是不可取的

5[60]

康德的教条精神

5[61]

一个时刻,人有充裕的力量为自己效劳的时刻:科学旨在引发这种自然奴隶制

于是人就能获得闲情逸致造就自身,成为某种新的更高级的东西。新的贵族统治

于是就有大量德性存活下来,它们现在成了生存条件

不再需要特性,因而就失去它们。

我们不再需要德性因而我们就失去它们。无论是关于“统一必不可少”的道德,关于灵魂得救的道德,还是关于不朽的道德:都是一种手段,一种使人有可能达到巨大的自我抑制的手段(通过一种巨大的恐惧情绪::: [28]

形形色色的困厄,人是通过它们的培育而成形的:困厄教人劳动、思考、克制自己

生理净化和强化

新的贵族统治需要一个对立面,需要斗争对手:它必须具有一种可怕的紧迫性,自我保存的紧迫性。

人类的两种未来

1)平庸化的结果

2)有意识的突出、自我塑造

一种制造鸿沟的学说:它保存最高等的最低等的种类(它摧毁中等种类)

以往的贵族统治,宗教的和世俗的,都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一种新贵族统治的必然性的反对。

关于支配性构成物的理论,代替:社会学

5[62]

人们可以一直把真理给予自己,直到人们已经充分地提高,不再需要谬误的强制教育了。

如果人们对此在(Dasein)进行道德审判,那它就令人厌恶了

5[63]

人们不应该虚构虚假的人物,例如,不该说“自然是残酷无情的”。要径直认识到:并不存在这样一种负有责任的中心人物,放轻松些吧!

人性的发展。A.赢获凌驾于自然的权力,而且为此也要赢获凌驾于自身的某种权力。为了在与自然和“野兽”的斗争中使人得以实现,道德是必需的。

B.如果已经争得了凌驾于自然的权力,那么人们就能利用这种权力,以便自由地进一步培养自己:强力意志作为自我提高和强化。

5[64]

什么是“被动的”?抵抗和反应。在前进运动中受到阻碍:也就是一种抵抗和反应行动

什么是“主动的”?向权力伸展

“营养”只是衍生的,原始的东西乃是:意愿把一切包括于自身中

“生育”只是衍生的:原始地,在一种意志不足以把整个被占有之物组织起来的地方,就有一种反意志开始生效,后者开始着手一种释放,一个新的组织中心,在一种与原始意志的斗争之后

快乐作为权力感(以不快为前提)

5[65]

一切思想、判断、感知作为比较,都是以一种“设为相同”为前提的,更早地,还以一种“搞成相同”为前提。搞成相同就等于把所占有的材料吞食到阿米巴(Amoebe)中。

后来就是记忆了,因为在这里,搞成相同的欲望已经表现为受抑制的了:差异被保存下来。记忆乃是一种分类和装箱,是主动活跃的——谁?

5[66]

非理性倾向的价值

例如:母爱、对“作品”的爱,等等

并不是“利他主义的”!

5[67]

必需的并不是对人类的“道德教育”,而是关于谬误的强制训练,因为“真理”令人厌恶,生命令人扫兴,假如人还没有无可逃地被推入自己的轨道之中,并且以一种悲剧性的骄傲承担起他诚实可靠的见识

5[68]

生理学家就如同哲学家一样相信,意识,随着它在明晰性方面的增加,在价值上也一道增长了:最明晰的意识、最逻辑、最冷静的思想是属于第一等级的。不过——这种价值取决于什么呢?从意志的发动来看,最肤浅、最简化的思想乃是最有用的(因为它只剩下少数动因了)——事情因此可能就是如此,等等。请注意!

行动的准确性就在于与那种有远见的、并且常常不确定地下判断的预防心理的对抗:后者是受更深的本能引导的。

请注意!价值是根据有用性的广度测量的。

5[69]

我们的激情和爱好意愿获得自己的满足,此外也意愿达到对理智的主宰

5[70]

1.历史哲学。

2.心理学。

3.希腊文化。

4.道德哲学。

5.希腊哲学史。

虚无主义:一种总体估价的没落

(即道德的总体估价)新的阐释力量付诸阙如。

论价值史。

权力意志及其变形。

(以往的道德意志是什么:一座学校)

作为锤子的永恒轮回。

5[71] [29]

欧洲虚无主义

伦策海德 [30]

1887年6月10日

基督教的道德假设提供了何种优势

1)它赋予人一种绝对的价值,与他在生成和消逝之流中的渺小和偶然相对立

2)它效力于上帝的律师,因为它留给这个世界(尽管有痛苦和祸害)完满性的特征,——包括那种“自由”——祸害显现为完全的意义

3)它确定一种关于人身上的绝对价值的知识,并且因此赋予他恰恰对最重要之物来说适当的认识

它防止人把自己当作人来鄙弃,防止人袒护生命,防止人怀疑认识:它是一种保存手段;——总而言之:道德乃是反对实践的和理论的虚无主义的一大手段

可是,在把道德培养起来的各种力量中,有一种叫真诚性这种真诚性最终会反对道德,揭示道德的目的论,道德的利害观——人们对这种长期的根深蒂固的欺骗感到绝望,怀疑自己能否摆脱之;而现在,对这种欺骗的认识正在起着兴奋剂的作用。有关虚无主义。眼下我们要查明我们身上的需求,它们是由长期的道德解释培植起来的,现在作为对非真实性的需求向我们表现出来。而另一方面,它们似乎正是维系价值的东西,我们就是为了它们而经受生活的。这样一种对抗性,即对我们认识的东西不能估价和重视,而对我们想要欺骗自己的东西再也不允许估价和重视:——得出一个消解过程。

事实上,我们不再多么需要反对第一种虚无主义的手段了:在我们欧洲,生命不再是那样不确定、偶然、荒唐。这样一种对人的价值、对祸害的价值等等的巨大增扩,现在不是多么需要了,我们忍受着对这种价值的巨大减低,我们可以承认大量荒唐和偶然:人已经取得的权力现在允许一种对培育手段的削减,而这其中,道德的阐释曾是最强大的培育手段。“上帝”是一个太过极端的假说。

不过,极端的立场并没有被缓和的立场所取代,而倒是又被极端的、但颠倒了的立场取而代之了。而且这样一来,如果我们不再能坚持对上帝的以及一种本质上道德性的秩序的信仰,那么,对自然的绝对非道德性的信仰、对无目的状态和无意义状态的信仰,就成了心理学上必然的情绪。虚无主义现在表现出来,并不是因为此在的痛苦比以前更大了,而是因为人们根本上对包含在祸端中、实即在此在中的一种“意义”采取了不信任的态度。一种阐释崩溃了;但因为它被视为这样一种阐释,所以看起来,仿佛此在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仿佛一切都是徒劳的

说这种“徒劳!”乃是我们当代虚无主义的特征,这一点还有待证明。对我们早先的价值评估的怀疑一直上升到这样一个问题:“难道所有‘价值’不是一个诱饵,一个使喜剧得以拖延下去、而又根本接近不了答案的诱饵吗”?这种延续,带有一种“徒劳”、没有目标和目的的延续,乃是最令人麻痹的想法,尤其是当人们理解下面这一点,即:人们受到愚弄,但又没有力量不让自己受愚弄。

让我们来思量一下这个想法的最可怕形式:此在,如其所是的此在,没有意义和目标,但无可避免地轮回着,没有一个直抵虚无的结局:“永恒轮回。”

此乃虚无主义的最极端形式:虚无(“无意义”)永恒!

佛教的欧洲形式:知识和力量的能量迫使人们达到这样一种信仰。这是一切可能假设中最科学的假设。我们否定最终目标:倘若此在有一个最终目标,则它必定是已经达到了的。

于是人们就理解了,这里所追求的是一个泛神论的对立面:因为说“一切都是完美的、神性的、永恒的”,这同样也会迫使人们达到一种对永恒轮回的信仰。问题是:随着道德的出现,连这样一种对万物的泛神论的肯定态度是不是也变得不可能了?从根本上讲,确实只有道德的上帝被克服了。设想一个“超越善恶的”上帝,这有意义吗?这种意义上的泛神论是可能的吗?莫非我们取消了过程中的目的观念,而仍然对这个过程作了肯定?——倘若在那个过程的每个因素中都取得了某个东西,而且始终是相同的东西,那么就会是这样的情形。

斯宾诺莎赢获了这样一种肯定态度,因为每个因素都具有一种逻辑的必然性:而且,他以自己的逻辑基本本能战胜了这样一种世界性质。

但他的情况只是一个个案。每一种基本特征,作为一切事件之基础、在任何事件中表现出来的每一种基本特征,倘若它被某个个体当作自己的基本特征来接受,那就一定会促使这个个体欢欣鼓舞地去赞同普遍此在(Dasein)的每一个瞬间。关键或许就在于:人们要带着欢悦把自身的这种基本特征当作好的、富有价值的。

现在,道德保护了生命,使之免于在这些被强制和压迫的人们和阶层那里陷入绝望,跃入虚无:因为对人的昏聩无能——而不是对自然的昏聩无能——会产生出对生命的最绝望的愤世嫉俗。道德把掌权者、残暴者、一般而言的“主人”当作敌人来对待,普通〈人〉必须得到保护而免受这些敌人的侵犯,也就是说,普通人必须首先得到激励和强化。因此,道德已经教人最深刻地仇恨蔑视统治者的基本特征,即:他们的权力意志。要废除、否定、瓦解这种道德:这或许就是给最令人痛恨的本能配备了一种相反的感觉和估价。倘若受苦受难者、受压迫者失去了信仰,即相信自己具有一种蔑视权力意志的权利,那么,他们就会进入毫无希望的绝望阶段。倘若这个特征对生命来说是本质性的,倘若即便在那种“求道德的意志”中也只有这种“权力意志”伪装起来了,甚至那种仇恨和蔑视也还是一种权力意志,那就会是上面所讲的情形了。受压迫者或许已经看到,他们与压迫者是站在同一个地面上的,压迫者在受压迫者面前并没有任何特权,并没有任何更高的地位

倒是相反!生命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有价值的,除了权力等级——假定生命本身就是权力意志的话。道德保护了失败者,使之免于虚无主义,因为道德赋予每个人一种无限的价值,一种形而上学的价值,并且把它列入一种与世俗权力和等级制度不相配的秩序之中:道德教人顺从、谦恭等等。假如对于这种道德的信仰趋于毁灭了,那么,失败者就再也不会有自己的慰藉了——而且就会归于毁灭

十一

这种归于毁灭表现为一种自取灭亡,一种对必须摧毁的东西的本能选择。失败者的这样一种自我摧毁的征兆就是:自我解剖、中毒、迷醉、浪漫主义,尤其是本能性的强制行动,人们正是以这种行动把强大者变成死敌(——仿佛要把自己培育为自己的刽子手),求摧毁的意志,后者乃是一种更深刻的本能的意志,自我摧毁的本能的意志,力求进入虚无之中的意志

十二

虚无主义,乃是失败者不再有任何慰藉的征兆:他们为了被摧毁而去摧毁,他们在解除道德之后,就不再有什么理由“屈从听命”了——他们把自身置于对立原则的地基上,并且也在自己的角度意愿取得权力,因为他们迫使强大者成为自己的刽子手。既然一切此在都已经丧失了“意义”,那么,这就是佛教的欧洲形式了,即无为

十三

这种“困厄”决没有变得更大些:相反!“上帝、道德、屈从”成了救药,处于可怕的、深度的困苦层面上:积极的虚无主义出现在相对来讲十分有利地构成的情况中。感到道德已经被克服了,这一点已然是以一种相当程度的精神文化为前提的;而这种精神文化又是一种相当的富足生活。通过哲学见解的长期争执,直到哲学的无望怀疑,造成了某种精神上的困乏,而这同样也表明那些虚无主义者在等级上决不是更为低下的。人们可以想想佛陀出世时的处境。永恒轮回的学说或许有着高深莫测的前提(正如佛陀〈的〉学说具有此类前提,例如因果概念等等)。

十四

现在,什么叫“失败”呢?主要在生理上,而不再在政治上。在欧洲(在所有阶层中),最不健康的人的种类就是这种虚无主义的基础:他们会把对永恒轮回的信仰感受为一种诅咒,受了这种诅咒,人们就不再对什么行为畏畏缩缩了:不是被动地消除,而是要在此程度上无意义和无目标的一切东西都消除掉,尽管这只是一种痉挛,一种盲目的暴怒,因为人们已经认识到,一切都永恒地存在了——也包括这种虚无主义和摧毁欲的要素。——这样一种危机的价值就在于,它能净化,它能把相近的元素集中在一起,并且使它们相互腐败,它能把共同的使命分派给思维方式相互对立的人们——也把这些人中间比较虚弱、比较不可靠的人们揭露出来,因而从健康的观点出发,发起一种力量等级制:把命令者认作命令者,把服从者认作服从者。当然啰,撇开了一切现存的社会制度。

十五

谁将证明自己是其中的最强大者?是最平凡的人,是这样一些人,他们不需要任何极端的信条,他们不仅承认、而且也热爱相当一部分偶然、荒唐,他们可能大大降低人类的价值,以此来设想人类,而并没有因此变得渺小和虚弱:健康方面的最富有者,足以对付大多数倒霉事,因此并不怎么怕倒霉——这些人,他们确信自己的权力,并且以有意识的骄傲来表现人类已经获得的力量。

十六

这样一种人怎么会想到永恒轮回呢?——

5[72]

道德的自身扬弃

正直

公正、惩罚、同情等等。

5[73] [31]

善与恶的彼岸

17个印张,后半部分

5[74] [32]

论道德的谱系

一部论战之作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冷漠、嘲讽、残暴——

智慧就是这样要求我们的:

它是一位女性,永远只爱武士。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莱比锡,

C.G.瑙曼出版社。

5[75] [33]

强力意志

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

1.论真理的价值。

2.由此得出的结论。

3.论欧洲虚无主义的历史。

4.永恒轮回。

5[76]

作为意志的道德

5[77] [34]

箴言与飞矢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由作者根据本人著作汇编而成

5[78] [35]

一个非道德论者的箴言

5[79]

这个褊狭平庸的时代,现在我不得不以某种方式勉强忍受之。真正说来,对这个时代做出一种检验,试试具有伟大风格的心理学是什么,那是毫无意义的;——为了能够理解人们是怎样获得对此种陌生的关键事物的认识的,或许有谁哪怕仅仅以千分之一的热情和痛苦对待我呢?……

还有,为了能以25岁的年纪构想出《悲剧的诞生》,一个人必须已经对自身中的一切作多少体验啊!

我从未抱怨我无法形容的匮乏:决不听一种类似的声音,决不受相同的痛苦和意愿。

我自己知道,在任何文献中都没有具有此种丰富心灵经验的图书,而且从最伟大的直到最细微和最精巧的东西都是如此。除了我,没有人能认识和弄懂这一点,原因在于以下事实,即:我注定要在一个蠢材发达的时代里生活,而且还是在一个民族中间,这个民族在一般心理事物方面还缺乏任何预备性训练(那是席勒和费希特严肃对待过的一个民族!!)。要是我来想一想,像罗〈德〉 [36] 这种〈人〉根本上如同蠢牛一样对待我:到底应当———

5[80]

最后,我至少要用一句话来指明一个巨大的还完全没有被揭示出来的事实,它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被确定下来的,那就是:迄今为止,没有比道德问题更为根本性的问题了。在迄今为止的价值序列中,所有伟大的构想正是从它们的 [37] 推动力中获得其起源的(——例如,通常被称为“哲学”的一切东西;而且,这甚至上升到最终的认识论前提上了)。但还有比道德问题更为根本的问题:只有当人们抛弃了道德〈的〉偏见时,人们才能看到这些问题……

5[81]

a)伟大的风格

赤裸之物:对趣味的心理学净化。

b)综合之人不可能从“蚂蚁”中生长出来。

我们的社会仅仅代表教化

“被教化者”缺失。

c)日本的切腹自杀

d)为认识者重新赢获对情绪的权利

5[82]

唯在有契约处才会有法律;但为了能让契约存在,必须有某种权力平衡状态。如果没有这种权力平衡,如果两个太过不同的权力量相互冲突起来,那么,强者就会侵犯弱者,使后者不断弱化,直到最后出现屈服、适应、顺从、吞并:也就是说,到最后,两者合而为一了。为了使两者保持为两者,如前所述,就必须有一种平衡状态:而且因此所有的法律都要归结于一种先行的权衡。所以,如果人们用手上一把称来表示公正(正确的比喻或许是,把公正放在一把秤上面,从而公正就使两个秤盘保持着平衡状态),那就不是什么好想法了——因为这会让人误入歧途的。可是,人们却错误地表达了公〈正〉:人们也对公正说了错话。公正并不表示:“各得其所”,而始终只是说“你怎样对我,我亦怎样对你”。两个相互发生关系的权力为毫无顾忌的权力意志配上一副笼头,不仅相互成为相同的,而且也意愿成为相同的,这就是世间一切“善良意志”的开端。因为一个契约不仅包含着对于一个持存的权力量的单纯肯定,而且同时也包含着一种意志,要把这样一种两个方面的量作为某种持续的东西肯定下来,因而也在某个程度上维护自身:——如前所述,这其中就隐含着所有“善良意志”的萌芽

5[83]

在这里,我们暂时还没有从艺术家出发来看审视审美状态的问题,而是从观众的角度来看的。这时候,首先必须说明的是,这并不是“沉思状态是什么以及它如何可能?”的问题。迄今为止,从哲学〈家〉方面,人们都把沉思状态与审美状态混为一谈了,并且都把两者看作一体的;但实际上,前者只是后者的一个前提而已,而不是后者本身:只不过,正如我们必须立即补充的,所谓后者的条件也不是在下面这种意义上来讲的,就仿佛前者是后者的真正原因和生成基础似的。或许这是完全错误的断言了:这种唯一的“必要性”(Muβ),这种使人们变得“具有审美感”的“必要性”,根本不同于那种以沉思状态为结果的“必要性”,尽管如前所述,后者是前者的一个前提,而且为了使审美状态能够出现,这个前提是必须满足的。然而,一旦地面得到了廓清,同样就可以———

5[84]

尽可能多的国际权力——为的是熟练世界透视

5[85] [38]

每年五章。

5[86]

而正如贝都英人 [39] 所言:“连烟雾也对某物有好处”——因为烟雾告知行人,接近一个好客的人家了。

5[87]

为了让一个人超越于人类之上,对于所有其他人而言则代价太大了。 [40]

——孟德斯鸠。

5[88] [41]

犹太人的历史对于“理想主义者”的形成来说是典型的。“上帝与以色列”结盟。首先是精致化:公正的上帝始终只与公正的以色列结盟。其次,最终上帝却是爱以色列的,哪怕它受苦受难,甚至为它的罪责之故受苦受难,如此等等

古老的以色列与塔西佗 [42] 笔下的德国人相类:贝都英的阿拉伯人与科西嘉人亦然。德布罗斯院长 [43] 访问时的热那亚人与今天的热那亚人。

5[89]

反对那个大错误,仿佛我们的时代(欧洲)表现出人类的最高类型似的。而毋宁说: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类是更高级的,希腊人亦然;确实,也许我们处于相当深的部位:“理解”(Verstehen)并不是最高力量的标志,而是一种极度疲乏的标志;道德化本身乃是一种“颓废”。

5[90]

拿破仑的一句话(1809年2月2日对勒德雷尔 [44] 讲的话):

“我爱权力;不过我爱的是艺术家身上的权力……我爱它,犹如一个音乐家爱他的小提琴;我爱它,为的是从中拉出声音、和弦、乐声”。 [45]

5[91]

(《两个世界杂志》 [46] ,1887年2月15日。泰纳

“主人能力突然发挥出来:被包括在政治家当中的艺术家剑已出鞘(de sa gaine);他在理想之物与不可能之物中进行创造。 [47] 人们重又把他认作他本身所是:但丁和米开朗琪罗的死后弟兄,而且实际上,就他的幻想的坚实轮廓,他的梦想的强度、连贯性和内在逻辑,他的沉思的深邃,他的构想的超人般伟大来看,他就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其天才具有同样的标准和同样的结构;他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三大思想家之一”。 [48]

请注意———

但丁、米开朗琪罗、拿破仑——

5[92]

论更高级的人

或者:

查拉图斯特拉的诱惑。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5[93]

狄奥尼索斯哲学。

一种梅尼普讽刺文体 [49]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5[94]

对抗问题,它们的解决最终取决于意志(取决于力量——)

1.在人〈类〉的强大种族的延续之间

2.在创造力与“人性”之间

3.———

5[95]

在这样一种发自最内在心灵的呼唤之后听不到回答的声音,这是一种可怕的体验,最坚强的人都可能毁于这种体验:它把我从所有与活生生的人的联系中提了出来。

5[96] [50]

关于希腊人的思考

附一篇致雅各布·布克哈特的前言。

弗里德里希·尼采著。

5[97]

1.欧洲虚无主义。

2.迄今为止敌视生命的道德。

3.迄今为止的道德本身是“非道德的”

5[98] [51]

如何才能把人类提升到他最伟大的壮丽和强大境界呢?思考这个问题的人首先要理解,他必须置身于道德之外——因为道德本质上是与此背道而驰的,凡在那种壮丽的发展出现之处,道德就要阻碍或者毁灭之。原因在于,这样一种发展实际上要利用和消耗数量巨大的人群,以至于一种相反的运动实在是太过自然了:相对虚弱、柔嫩、平庸的人们不得不结成同党,反对那种生命和力量的光辉,而且,他们为此就必须对自身取得一种新的估价,藉着这样一种估价,他们便能谴责这种极为丰盈的生命,甚至可能摧毁这种生命。因此,就道德意在征服生命类型而言,它具有一种与生命为敌的倾向。

5[99]

请注意!

1)通过消除非利己主义伦理学的“自我”来接近美学的尝试(作为这种伦理学的准备)

2)使认识接近美学的尝试(纯粹主体,“客体的纯粹镜子”)

——相反:在美学考察中,客体完完全全被伪造

“纯粹的、无意志的、无痛苦的、无时间的认识主体”

——根本不是“认识”!

——意志,它强调所有这一切(并且消除其余的),就是在某个客体身上有助于意志达到自我满足和和谐的一切

虚构和臆想一个世界,我们寓于这个世界而以我们最内在的需要来肯定自己

颜色、声音、形态、运动——无意识的回忆在活动,其中还保存着这些性质(或者组合)的有用特性

一种极其有趣的和过度有趣的对事物的臆想

一种根本的伪造,一种对一味起确定和认识作用的客观意义的径直排除

对典型的简化、强调——享受那种通过插入一种意义而造成的征服

在思想上去除被直观者(例如一片风景、一场暴风雨)身上一切危害性的和怀有敌意的因素

审美观众允许一种征服,并且做与他通常对外来之物所做的相反的事情——他公布自己的怀疑,没有丝毫防御——一种特殊状态:信赖的敬畏的可爱的接受

意志

?对原因典型(主导者)感兴趣

5[100]

关于对理想的批判:这种批判是这样开始的,即人们干脆取消了“理想”一词:对愿望(Wünschbarkeiten)的批判。

5[101] [52]

倾听一个可怜的无政府主义者尖叫鬼,他用自己仇恨的毒汁溅污了整个历史,想以此说服我们,去做一个历史学家。

5[102]

蠢牛堆中的一种生命!

5[103]

为了能够在26岁时写出《悲剧的诞生》 [53] ,人们必须已经体验到什么啊!

5[104] [54]

但不能冲着一位教授喝倒彩:这太不礼貌

5[105]

良知所肯定的行动就是善的!仿佛一件作品之所以是美的,仅仅是因为它完全使艺术家感到满意!“价值”信赖于行为者的伴随性快感!(——在这里谁能算清楚传统要素中的虚荣、宁静等等!)

另一方面,所有决定性的和富有价值的行动,都是在没有那种可靠性的情况下完成的……

人们必须注意按照客观价值进行判断。共同体的“好处”是这样一种好处吗?是的:只不过它通常又与共同体的“快感”混为一谈了。一种“糟糕的行动”对共同体起兴奋剂的作用,并且首先会激起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就此而言,它或许是一种富有价值的行动。

5[106]

反对群盲道德。一次宣战。

5[107]

批判“正义”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到底由此要取缔什么呢?紧张关系、敌对关系、仇恨之心,——但一种错误看法在于:如此一来“幸福”就增加了:科西嘉人比大陆人享有更多的幸福

5[108]

基本错误:把目标投向群盲而不是投向个体!群盲是手段,仅此而已!然而现在,人们试图把群盲当作个体来理解,而且赋予他们一种比个人更高的地位,——其深无比的误解啊!!!把造就群盲的同情刻画为我们本性中更有价值的方面,也是如此!

5[109]

今天这些巴黎诗人和小说家,灵敏猎奇的狗仔,它们以兴奋的双目跟踪着“女人”,直抵其奇臭无比的隐秘部位

5[110]

居里 [55] :《雨〈堡〉的道德神学概论》,1862年

施泰因 [56] :《静修士 [57] 研究》,1874年

布雷德 [58] :《催眠术》,普赖尔德文翻译,1882年

克雷默 [59] :《东方文化史》

克雷默:《伊斯兰主流观念史》,1868年

克雷默:《伊斯兰地区历史概述》,1873年


[1] 相应的手稿编号为:NVII 3。——译注

[2] 齐格勒(Th.Ziegler,1846—1918):德国哲学家。受朗格影响,主张社会问题本质上就是伦理问题。主要著作有《十九世纪的精神、社会思潮》、《伦理学史》等。——译注

[3] 参看保罗·瑞:《道德感的起源》,克姆尼茨,1877年,尼采藏书。尼采在《人性的,太人性的》第37节中引用了他这位朋友的著作,参看《论道德的谱系》序言,第4—7节。——编注

[4] 保罗·瑞(Paul Rée,1849—1901):德国哲学家、心理学家,出身于西普鲁士,是尼采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对尼采思想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在尼采、瑞与莎乐美三者之间,曾构成一段著名的“三角关系”。——译注

[5] 一首诗的开头?——编注

[6] 参看《狄奥尼索斯颂歌》,“火的信号”。——编注

[7] 参看尼采手稿编号W I 8(第二组)前言。——编注

[8] 参看6[8]。——编注

[9] 这个残篇曾被篡改为尼采致其妹伊丽莎白·福斯特-尼采的书信。——编注

[10] 指前文“摆脱职业、女人……”的“自由”。——译注

[11] 参看5[74]。——编注

[12] 这个残篇曾被篡改为尼采致其妹伊丽莎白·福斯特—尼采的书信。——编注

[13] 瓦格纳的作品,首演于1882年,三幕舞台节日祭祀剧。——译注

[14] 列奥那多(Lionardo):指达·芬奇。——译注

[15] 蒙特卡罗(Montecarlo):摩洛哥地名。——译注

[16] 赖尔(Ernest Reyer,1823—1909):一译“雷耶”,法国歌剧作曲家和音乐评论家。作于1884年的《西古德序曲》(Sigurd-Quvertüre)是其代表作。——译注

[17] 参看尼采1887年2月23日致弗兰茨·奥维贝克的信。——编注

[18] 原文为法文。——译注

[19] 原文为法文。——译注

[20] 冯·济贝尔(Heinrich von Sybel,1817—1895):德国历史学家,曾被选为普鲁士议会议员,1875年起任普鲁士档案馆馆长,支持俾斯麦的铁血政策。著有《德意志国王》、《1789—1795年大革命时代历史》等。——译注

[21] 参看7[67]以及注释。——编注

[22] 参看《敌基督者》,第1节。——编注

[23] 北极乐土居民(Hyperboreer),又音译为许佩博雷人,希腊神话和传说中的一个居住在雪地、长生永福的民族。——译注

[24] 品达]《胜利颂歌第十首》(Pyth.X),第29—30行。——编注

[25] 参看5[7];KSA,第13卷,11[40]。——编注

[26] 对撰写《善恶的彼岸》、1886—1887年序言、《快乐的科学》第5卷之后尚未利用的残篇的分类。——编注

[27] 参看7[67]以及注释。——编注

[28] 原文即有三个冒号。——译注

[29] 这个重要的残篇在《权力意志》第二版中被分解了(而且是以第4,5,55,114条的序列)。《权力意志》第一版则将之完整发表,虽然未标出日期。——编注

[30] 伦策海德(Lenzer Heide):瑞士地名。——译注

[31] 参看2[82],2[138],6[2]。——编注

[32] 参看5[40]。——编注

[33] 参看1[35]以及注释。——编注

[34] 后来《偶像的黄昏》之一章即以此命名。——编注

[35] 参看5[77]的异文。——编注

[36] 罗德(Erwin Rohde):德国古典学者,尼采友人,两人之间多有书信交流。——译注

[37] 指道德问题。——译注

[38] 可能关于《权力意志》。——编注

[39] 贝都英人(Beduine):阿拉伯半岛和北非的游牧和半游牧的阿拉伯人。——译注

[40] 原文为法文。语见孟德斯鸠:《苏拉与欧克拉底的谈话》,1722年。——译注

[41] 可能是在阅读J.韦尔豪森之著作时写的,参看KSA,第13卷,11[377]。——编注

[42] 塔西佗(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约55—约120):古罗马历史学家、政治家、文学家。主要著作有《编年史》、《历史》、《日耳曼尼亚志》等。——译注

[43] 德布罗斯(de Brosses,1709—1777):法国法官和作家。第戎法院第一院长。——译注

[44] 勒德雷尔(Pierre-Louis Röderer,1754—1835):法国政治家和经济学家,拿破仑执政时期的亲密同伴。著有《革命精神》等。——译注

[45] 原文为法文。——译注

[46] 原文为法文。——译注

[47] 此句原文为德、法文混用。——译注

[48] 末句原文为法文。——译注

[49] 梅尼普讽刺文体(Satura Menippea):一种源自希腊犬儒派哲学家梅尼普(Menippos)的文类(文体)。——译注

[50] 参看2[73]。——编注

[51] 也许关于5[96]。——编注

[52] 对欧根·杜林的影射,参看《论道德的谱系》,第3卷,第26节。——编注

[53] 尼采《悲剧的诞生》撰于1870—1871年,时26岁(尼采生于1844年)。——译注

[54] 意大利文——也许是在尼斯听来的?——编注

[55] 居里(Jean Pierre Gury,1801—1866):法国道德神学家。——译注

[56] 施泰因(Heinrich von Stein,1857—1887):英年早逝的德国哲学家,尼采友人。——译注

[57] 静修士(Hesychasten):十四世纪时希腊正教神秘主义者,主张通过静坐、冥想、祈祷、禁欲、苦行可形成超感官能力而与神对话。——译注

[58] 布雷德(James Braid,1795—1860):英国外科医生,对催眠的生理机制多有研究。——译注

[59] 克雷默(Cremer):指东方学者、维也纳大学教授阿尔弗雷德·克雷默(Alfred Kremer,1828—1889)。——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