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节
考虑一些例子。只要反应是由刺激引发,有害的后果就可能伴随发生。许多被某些植物的污秽气味吸引的苍蝇被误导在它们之上产卵,但是当蛆孵化出来后,它们却因饥饿而死。昆虫常常成为味道像某些食物的毒药的牺牲品。牛和羊尤其在陌生的牧场中有时也经受类似的遭遇。环境具有密切的物理联系,即把不同感觉的集合联系起来的环境比仅由纯粹的偶然事件联系起来的环境更为经常地一起出现;因此,对应于前者的感觉和观念比在后一种情况下更强烈地被联想到。天生的和获得的感知被导向在生物学上是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用伴随的误骗人的联想排除不利的偶然事件。如果达尔文是正确的,那么逼真伪装的具有讨厌味道和有毒毛刺的昆虫便逃避了灾难,其他无害的但在外观上类似的(拟态)昆虫也是如此。当我们的视网膜接收到已知物体的光学图像时,联想唤起触感和其他性质。如果我们在黑暗中触及一个物体,它的光学图像便在我们身上出现。这些联想几乎像幻觉一样迅速地和逼真地产生,在生物学上是重要的;可是,这些相同的过程间或将欺骗我们,即使是罕见的。这大大依赖于思维的模式或趋势。正在忙于利用联套牛把草场变成农田的年轻人往往受到他杀死的响尾蛇的干扰:当他力图捡起他掉下去的鞭子时,他偶尔抓起枯枝,他以为枯枝是蛇,因而认为他听到格格的响声。 [1] 相反地,在某些情况下,人们可能正在寻找枯枝,却错误地抓住蛇,从而认为它是枯枝或某个其他无害的对象。联想心理的完成的这种敏捷性能够在人身上,尤其在文明人身上达到多么远,可在人们容易地给予平面透视线图以空间内容的方式中最清楚地看到。人们轻易地以其三维形式识别楼梯、机器或复杂的晶体形态,尽管略图仅仅指明它的提示。T.W.鲍威尔(Powell) [2] 记载,北美印第安人发现诠释这样的略图很艰难,但是他们不久便克服了困难。对于色彩画,在他们能够容易理解它之前,它必须描绘熟悉的物体。我曾经认识一位老妪,她具有丰富的想像力,能够讲述奇异的虚构故事,但发觉绘画十分难以明白,她像动物或白痴一样把握不住,它是风景还是肖像。 [3] 联想是不精确的,可能与每一个其他的联想干涉,这个事实本身在儿童首次初步尝试绘画中表现出来。他们用他的“图画”表达他们就一个人记住的和观察到的东西,而不管所有这一切是否是同时可见的。对于北美印第安人 [4] 和在古埃及创作了绘画的那些人来说,情况也一样:他们的神殿的壁画把历史悠久的时代和少许的高度发达的技艺与原始的幼稚的艺术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