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品而已
随着太长老牧阳一锤定音，牧玄争夺家主之位终因牧天的强势反击而以失败告终。
见事情尘埃落定，太长老牧阳转身离去，只是在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牧天，浑浊眸子中闪烁出几道不知名的精芒。
众长老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之余，一时间也不知道去留。
“你们都下去吧。我希望你们记住，这牧家，我们父子不死，就轮不到他人插手。”
牧天黑眸扫视众人，语气沉闷喝道，声浪如潮，夹杂着神魂之力，顿时让众长老心神一颤，一股莫名的惧意席卷而来。让他们忍不住冷汗直流。
抬头看了眼牧天，他们神色惶恐，连忙拜拳躬身道：“是，我等知罪，日后定以家主和少家主为尊。”
说完，便是连忙退走。
待众人离去，牧天紧绷冰寒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转身看向牧青，问道：“爹，你没事吧？”
“伤势已经尽数被压制下来，暂时无碍。只是你？”牧青摆了摆手，示意牧天不用担心，然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色复杂中带着疑问的看着牧天。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没有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清楚了。
吃喝嫖赌，一事无成不说，为人更是怯懦胆小，平日里仗着是牧家少家主的身份，在外狐假虎威，装腔作势也就罢了。可一旦碰到同辈武道少年，定然跑的跟老鼠一样快。
至于面对族中长老，更是一个大屁都不敢放。
可今日呢？牧天不但气势惊人，更是以正面击败神武境的牧玄。
这种事情，哪怕亲眼所见，牧青也不敢去相信。
看着牧青神色中的疑惑，牧天无奈，叹息一声，看来不撒谎不行了。
随后直接双腿盘坐在地上，解释道：“爹，你误会我了，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装傻充愣，而我平日里总是外出，不在家。不是出去胡闹，而是跟着一个前辈学习。”
“什么？前辈？”
听着牧天的解释，牧青只感觉脑子有点短路。上下打量着牧天，神色中满是狐疑。
“儿子，你是不是在骗你爹呀。什么样的前辈能看上你？你的武道天赋……”
说道最后，牧青直接闭嘴了。实在他不想在继续说下去，武道天赋，这四个字，在牧天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丁点的体现，说他是个武道废物，也不为过。
牧天讪笑一声，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心底里则是腹诽不已，自己这个前身，在便宜老爹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父亲你说的没错，我的武道天赋的确很差，可是我的神魂强大的远超常人，而那位前辈也正是看重了我这一点，才收我为徒的。”牧天另辟蹊径，解释道。
“神魂强大？难道教你的前辈是铭文师……”
牧青神色微微一怔，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子瞬间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牧天。
“爹，你猜的没错，教我的那个前辈是一货真价实的铭文师。而我现在也是一铭文师，虽然等级不高，只有两品。可对也足以完虐神武以下所有修士。”
既然慌都撒出去了，那何不让其圆满点。
铭文师，是区别与武道修士的一种职业，依靠自身强大的神魂，铭刻符文，从而构建法阵。战力之强，足以横扫同级修士。
而按照铭文师的等级来划分，人地天三级。而每一级又可以分为九品。
牧天口中的二品，正是人级二品。其实力相当于武道修士的淬体三重。
“二品的铭文师，这样的实力应该低的不能再低了吧，想必父亲也不会过多怀疑。”
牧天心中讷讷自语道。身为帝级强者且拥有的不朽魂的牧天，在铭文一道的造诣，早已经是登峰造极。堪称整个黎天大陆的第一人也不为过。但因为受自身修为的限制，他在铭文一道上的战力，拼死也只是人级二品。
在牧天看来，二品的铭文师，已经铭文师最底层的存在。自己十五六岁的少年达到这个地步，想来也不会太过耀眼。
毕竟低调才是王道。
然而，牧天还是想的还是有点理所当然了。身为帝级强者的他，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小小华阳城，一个二品的铭文师意味着什么。
“什么？”
闻言，牧青如遭雷击，轰的一下便是站了起来，虎目紧盯着牧天，迸射出犀利的精芒，这精芒好似一把把利剑，要将林凡看透。
“二品，二品。天佑我牧家呀。天儿，你竟然是二品，哈哈。十五岁，二品的铭文师，这等铭文天赋，放眼苍玄帝国，也足有傲视群雄了。哈哈。天儿，你真是父亲的好儿子。”
牧青哈哈大笑，因为太过兴奋，气血涌动，让他忍不住再次吐血，可哪怕如此，牧青毫不在意。原本惨白面色也是浮现出红润。
二品铭文师，这等铭文天赋，完全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而是要用妖孽二字。
铭文师战力超强，可本身的修炼速度也是极为缓慢，往往一个铭文师，成功踏入一品需一两年，甚至数年的时间，而从一品到二品，时间更长，最少也需要十数年，甚至有的人穷极一生，也未能如愿。
现在牧天已经贵为二品铭文师。先不说实力如何，单单这份天赋，也足以让整个家族为之震颤。
看着牧青失态的反应，牧天无奈摊手，随后说道：“爹，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现在羽翼未丰，而您老人家也是重伤在身，今日虽然有太长老撑腰，暂时化解了危机。可那牧玄一旦禁闭结束，定然会疯狂报复我等。正面刚的话，你我的胜算不大。”
牧天沉声说道，虽然依靠不死魂，暂时击退了牧玄。
可牧天此时修为全无，根本无法再次催动不死魂，这个最强大的依仗，此时牧天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甚至一旦被外人察觉，自己的强大神魂在身，定然会引来他人觊觎，
到了那个时候，不死魂不但不会成为牧天保命的底牌，甚至会成为牧天陷入死亡威胁的祸根。
所以在施展一次不朽魂后，牧天便是打定主意要将不朽魂封印，将其气息彻底掩盖下来，等他成长到足够自保的时候，才暴露出来。
闻言，牧青笑容也是陡然凝固，低头看向牧青，面色肃穆而阴沉。
“天儿你提醒的是，现在你我父子需步步为营，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牧青蹙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父亲，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现在局势对你我不利，可只要你的伤势恢复了。那牧玄还翻不起什么浪花？”牧天说道。
在牧天看来，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境地，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只要牧青伤势痊愈，修为恢复到巅峰。那牧玄就是个猴子，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甚至到了那时，只能任由他们父子两人拿捏。
牧青苦笑一声。随后神色黯然道：“天儿，你说的轻巧。我的伤势虽然暂时被压制，可想要恢复，却是难呀。”
对于自己的内伤，牧青最为清楚，丹田受损，筋脉阻塞，周身灵力不畅。时间一长，一身修为恐怕就要废了。现在还想恢复，除非大罗金仙出手。
“哈哈，爹，你这点小伤算什么。你的伤势我已经给我师父说过了。他老人家答应出手炼制丹药，帮助你恢复伤势，只是现在缺少灵药药引。一旦药引到手，你这点伤还不是药到病除。”
既然已经说有高人前辈教导自己，牧天便决定继续狐假虎威下去。毕竟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若表现的太过妖孽，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当真？”
牧青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
牧天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将自己所需要的灵药清单给了牧青。
牧天所需要的灵药，并不贵重，对年份的要求也不高。不要说神武境强者，就是一普通淬体境强者，只要用些心，一日也可以收集到手。
这对牧青而言，更是不在话下。当即从储物袋中将灵药拿了出来，这些灵药不但灵力充盈而且年份不断，大大超出了牧天的预料。
牧天拿了灵药，嘱咐牧青不要运转灵力，安心养伤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牧天略显瘦弱的背影，牧青怔怔出神。实在是牧天的变化太大了，性格不在懦弱，变得坚毅果敢不说，连带着气势也是暴涨。
“我的天儿，真的是个天才吗？”直到牧天的背影消失，牧青依旧没有从牧天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对于牧青的反应，牧天自然不知道。
自己那便宜老爹的伤势，他有把握炼制丹药治愈，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踏入武道，凝聚灵力的基础之上。
所以现在牧天的当务之急，便是修炼。
回到自己房间中的牧天直接关闭房门，盘膝坐在床榻上。而后拿出牧阳赠送给他的那一刻回灵丹。
灵丹浮现，顿时清新的药香散开，让牧天顿时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虽然这回灵丹的品质低了一些，可用来助我修炼却是足够了。”牧天会心一笑，张开嘴巴，直接将那回灵丹吞入腹中。
灵药入体，刹那间充沛浓郁的药力以牧天丹田为中心扩散开来。顿时，牧天只感觉周身筋脉如同被岩浆浇灌般，火辣中带着涨裂的痛楚。
对此，牧天不但不意外，相反流露出喜色。
“不破不立，我这身躯筋脉血肉都太过孱弱，唯有经历狂风暴雨般的灵药洗礼，才能摆脱桎梏。”
牧天自语，下一刻默念心法，神魂散出融入体内，调动周身灵力，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周身的筋骨。
这个过程很缓慢但成效却是喜人，一晃小半日过去，牧天原本暗黄无神的面容逐渐被红润取代，周身气息也是一扫之前的颓势，迸发出旺盛的朝气。
“武道一途，淬体为先。如今回灵丹五成灵力已尽数用来淬炼我的肉身，剩下五成我便用来凝聚气旋，踏入淬体境。”
牧天紧闭的眸子陡然睁开，黑眸之中精光凝聚而后迸射出瑞丽的寒芒。随着他的一声长啸，四周灵力汇聚而来，被牧天尽数吞入腹中，通体内回灵丹的药力，直奔牧天丹田而去。
牧天内视，赫然看到自己的丹田之中，灵力激荡翻滚，如同海洋，之中灵光闪烁，如同星光，随着灵力不断注入，一个手指盖大小的气旋缓缓成型。
气旋萦绕，如同黑洞，贪婪的吞噬着丹田内的灵力。
伴随着这一幕，一个小型的星河浮现出来。而这则正式意味这牧天成功踏入武道，凝聚灵力气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武道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