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乐章 ----《本子精灵·杂志一期》
我们不屑于读懂春的前奏,却会欣赏春的舞姿;我们不屑于领略尘世的浮沉,却会真挚的活在尘世中。
我们总会在尘世的角落里找到那些瑰丽的景色,正如此刻剧院里的solo,岁月的交织线,记忆的碎片杂糅在脑海里。场下的我,是第一次来到正式场合来聆听美妙的音乐之声;而场上的他,亦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奏响属于他的“第一乐章”。岁月里的他,记忆中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音纯而不活,音躁而不正。必须每次弹奏前都要调试音色。”他一身整齐的西装装束,调试着钢琴的音,认真仔细的转动与调试,感觉他就是在摆弄属于他自己的玩具。当他坐在钢琴旁时,他总有一个习惯:钢琴旁总是有一株兰花,他先奏响了一段音乐,这段开场曲舒适畅意,似乎节拍狠熟,但似乎又不是,悦耳的音调跃入耳中。在我还没有嚼足味的时候,“接下来,是你点的那首歌。”冷淡的一句,你说你是不是不情愿奏我点的歌?停了开场曲,奏起了我喜欢的一首现代音乐,具体什么歌我也忘了,只知道那天下午的阳光极为的柔和,微风极为的明朗,那株兰花,顺滑的花瓣似乎夹来跳动的清香,音,是特别好的,但我得离开了。
“第一乐章”是这样的好听,台下的我依然能记得这是他那天给我讲过的“试音曲”,我不知他取的什么名字了,但只记得我叫它“第一乐章”。就如同这个名字,我开始搜寻我与这个琴者的第一次交集。他是我搬家前的邻居,我的童年都在那里,我的童话甚至也在那里。他的父母早晚工作,缺乏陪伴可能是导致他弹钢琴的原因,他精心呵护他母亲送给他当五岁生日礼物的兰花,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一株兰花能生活这么久。他不想麻烦父母请调音师每月来调音,他就自己摸索察看,他对声音的掌控从中变得越发精确了。
他开始奏起了正曲,这首是官方给定范围里的歌,“第一乐章起始的音节如果出错,不会导致它本身的效果有多大的动摇,可此时就需要调改。出于试音的需要,第一乐章会将所有的音键点通,来察看调音情况。”这是他唯一一次对“第一乐章”的解释。
我爱音乐,更爱那波动起伏的黑白键,纵使黑键的木然,但白键的灵动,依然会给你带来沉浮之感,似乎黑键也不宁静起来了。婉转的音节回荡在剧院里,可他已经站起来谢辞了,我注视到了兰花,他咧嘴微笑了一下,鞠躬,曲终人散,当初也是这样;离别之前我告诉他再给我弹几曲。或许那时真的没意识到曲尽人散!
走出剧院,我遇见了那多兰花,我抚摸着它的纹理。“第一乐章”只是开始,且又不会结束,它永远都会活在每段故事的前言。
我在乎第一乐章的旋律,而在乎兰花的曼丽;
我在乎白兰的芳香,而忽略春夏的交集。
我也将会在童话里奏响我的第一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