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淡黄色的光辉从天际缓缓绽放,不久便驱散了昨夜的深寒,带来了朝霞。
滴!
白布包裹的纱窗上,缓缓滴落着晶莹的露水。
嘎吱!
一双手臂缓缓地推开窗子,惬意地伸开懒腰。
唐小颂举起手臂,手掌竖直放在眼前,挡住了灿烂的阳光。
“今天,又是一个晴朗明媚的一天。”
面庞白皙,在淡黄色金光下,犹如天神般完美无瑕。
他转身离开房间,走时随手拿起昨夜挂于衣杆上的白袄外套,披在肩上。
天开始寒了,作为一名文弱书生怎能不裹严实点。
徒步下楼,踩在木制楼梯上,发出如老久积木摩擦般的声音。
嘎吱!
走进厨房,熟练地拿起盛饭在橱柜里的早饭,自然而然地走到桌子前,缓缓地吃着。
早饭很丰富,惯例,一杯乳白色纯牛奶,听闻是从某个牧场专门养殖的,天然有营养。
位于面前摆放的,除了一杯牛奶,还有一碗清淡香甜的南瓜粥,两根自家油炸的香酥油饼,还有一大块卤肉。
别问为什么早饭要带上卤肉,因为想吃,卤肉配牛奶,绝配!
唐小颂默默地喝着,吃着,内心沉浸在修仙的环境里。
他感觉,经历了这么多次梦境世界,还是修仙的是幕后大boos,始终坚守在最终通关的岗位上。
而他从许多画本读物里得知,灵气修到一定浓度可变成仙气,传闻是某个绝世天才苦于天地间独存的灵气,只可延寿千百年,不可如神话故事般,亘久长存,日月同寿。
是以,独创一门以海量灵气,最终压缩成海,海凝成陆,陆再打碎成气。
变成仙气。
说实话,他第一次从灵气神纹里发现这玩意,内心是震惊的,世间居然有如此大才,居然跟他是一样的想法。
量大充优!古人诚不欺我!
于是他默默运转灵气,在身体呈周天旋转,不断轮回。
此时,在他灵气丹田里,除了闪闪发着红光的莽纹,就是剩下一条灵气长河,而且还在不断用着莽纹开扩。
还别说,莽纹居然可以幻化成一个肌肉密布的小人,辛勤地劳动着,不断用双手开挖着河道。
咚咚!
某人英俊潇洒的络腮胡凝于其正正方方的大脸上,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是他半边脸上挂着的一块刀疤。
此时他下楼时,视线看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唐小颂,顿时露出恐怖的微笑。
“公子,起得好早。”
唐小颂默默压下内心的毛燥,表面上一副漫不经心。
“老海,吃早饭了!”
说完,吃着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海阔天拿着自己的早饭,来到餐桌前,坐在对面。
嘴里咀嚼着饼,右手不时端起茶水饮一口。
至于为何没有牛奶,大概率是因为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
唐小颂疑惑地问:“今天是休息日,你一会儿准备去哪儿?”
海阔天缓缓道:“我准备去城外十里坡那儿,寻觅一番,看看有没有我哥哥的踪迹。”
点了点头,唐小颂表示赞同。
“公子一会儿去哪儿?”
海阔天吃完一块油饼,扳着另一块道。
“我等会儿准备去街上走走,看看城头那儿有没有新到的故事集。”
唐小颂想了想。
“一会儿,你出城时候,小心点,最近十里坡那儿不安全。”
海阔天揪着饼的动作一顿,缓缓答道。
“是的,公子。”
片刻,吃完早饭。
海阔天默默地收拾着桌子,唐小颂披着外套走出大门。
上街,一片喧嚣,路人肩膀擦着肩膀,人流量满满。
许多从他城而来的商人,小贩,挑着担子,牵着马匹缓缓行走在街头。
街道两旁,许多杂物小摊,卖着一些画本故事,以及某些杂学书籍。
唐国此时,文学书籍人人皆可阅览,读取。
民间许多文人才子,如江海鲫鱼,往而不绝。
此时唐小颂走到小摊前,缓缓蹲下。
随手拿起一本,假意地翻看着。
其实是在听着这群聚集在一起的小贩们,谈论某些怪异事件。
安静地听了一番,津津有味。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持着刀的黑将士,扒开人群,高声喊着前行。
其后是如游龙般跟随着的一队同样式的黑甲侍卫。
待他们走完。
身后一群人互相对视,叽叽喳喳。
“听说,前面有命案发生!”“对,还听说可能是鬼怪所为。”
两个头裹黑布的小贩,指着远去的黑甲侍卫低声交流着。
唐小颂默默旁听。
其中一人带着点神秘道。
“那人啊!死得老惨了,一个脑袋都没了,还有一个呀!脖子,直接断掉,留着个脑袋,死不瞑目!”
说着,摸了摸脑袋,表情狰狞,随后摸了摸另一人的脖子,表情愈加投入。
另一人打掉他的猪爪子,略带疑惑地看着那个方向。
“那里,不是黄家吗?”
旁边亦有些许人听着,皆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当然更多的是对于鬼怪之类的害怕。
唐小颂在书摊主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放下手中书籍。
他沉下心神默默地起身,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身后是摊主复杂的眼神。
他本以为这是一个可能会买书的富家公子,满怀期待,然而并无什用,空欢喜。
唐小颂快步融入人流当中,看热闹是人的天赋,自然而然的形成吃瓜群众团队。
黄家。
早些清晨时,喊客家主家过早的仆人,经过黄老爷小妻房间,准备招呼着她过早。
“啊,啊!”
初始一声略带哽咽,后一声突然清空嗓子,高喊出来,声音十分悠远。
周边保护的院卫被惊到,快步向这儿来。
看到的是倒地捂着嘴,浑身颤抖的仆人,另一只手勉强支地保持着不倒,但是仍旧摇曳不堪。
本是被白布裹着的木窗,上面带着斑驳的深褐色干枯血迹,靠近窗沿的是半截子印上去的血色手印。
可以看出那人生前有多么惊恐,指头已经紧紧扣穿窗户的白纱布。
护卫面色凝重,默默举起大刀,缓缓握紧于侧边,随时待发。
身子近门,陡然冲了进去,举目一个扫视。
咚!咚!
黄家大院,自挖的水塘边,平坦的石阶上,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
明亮的太阳,洒落在水塘上,不时跳起的池鱼,溅起水花带起绚丽的色彩。
明明理应是温暖的一副画面,在两具尸体的衬托下,变得无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