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砰！
法国巴黎南边的一座无名小镇。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车灯割裂了夜幕，一辆黑色悍马从公路的路肩上翻过，穿越夜幕驶向目的地。李耀驾驶，曹莉坐在副驾驶座上查看GPS。
“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机场？”曹莉问。
“确实是有机场的，不过废弃了很多年，跑道也很短。但以筋斗云机师的技术，应该可以安全降落。”李耀说。他穿着黑色西装搭配修身的长裤，戴一副平光眼镜， 像是一个来巴黎旅游的普通华裔青年。可曹莉知道，他表哥真要是动气怒来，那可就太可怕了。
“就是那里，前方的跑道。”曹莉看着GPS说。
李耀把车停在跑道尽头，让大灯迎着跑道照射。在这种完全没有灯光照明的简易机场，机师只有靠车灯指引方向。
“还有三分钟，既然是校长的专机，应该会准时。”曹莉说。
从大海的方向传来了轰鸣声，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伸手不见五指，但似乎有什么飞行的猛兽正携裹风雷扑近。
“还算准时。”李耀看了一眼夜光腕表。
触及海水的瞬间，筋斗云忽然亮起全部的照明灯，在水幕中这架黑色湾流就像起从夜幕中浮现的魔鬼。它滑上了还没被海水覆盖的跑道，轮胎和煤渣跑道摩擦，带着刺眼的火花。李耀叼上一根国产的“小熊猫”香烟，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不及刹车的湾流直冲过来。跑道太短了，对于一架刚刚结束超音速飞行的飞机来说绝不够用！最后五十米，湾流忽然向前方喷射出火流，发动机逆向推力全开，高达数百度的高温气流几乎能把拉了手闸的悍马都推动，但李耀依然端坐在悍马的保险杠上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
湾流停在悍马前方，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向斗牛士，但在最后一瞬间被拉住了尾巴。只差几米它就会撞上悍马，夹在两者中间的李耀绝无生还的机会。
“疯子！”机师对李耀竖起中指。
如果机师的驾驶技术略有瑕疵或者这架湾流的喷气式发动机不能倒车，大家就全完蛋，筋斗云还没落地源稚生就跟机上的人玩了这么一场惊险的赌博，用自己的命赌机师的技术。如果是其他分部的人做这种事，机师会立刻跳下飞机去殴打对疗，可既然对方是A+级的新手，机师的抗议就只限于竖中指，他也不想与疯子纠缠。机师知道这帮A+的脾气，他们每个人都是十足的疯子，崇尚勇气和视死如归的觉悟，唯有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男人才能指挥千军万马，名将之才就是呆若木鸡，这也是半神族奉行的美学。
以李耀的身份，当然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命，他又不是街头玩命的混混。但他清楚校长的专属机师是谁、驾驶技术如何，也相信曹莉的安排，曹莉既然挑选了这条跑道，说明她确信机师能在这么短的跑道上安全降落，曹莉确定的事，李耀也不怀疑。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让林一晗看到自己的成长，自己早就不是那个贪生怕死的大一新手了，也不会在拖一次林一晗的后退！他清楚地知道，要是那一次不是他害怕了，林一晗早就是裁决者中的一员了。
李耀看着走出来的林一晗和欧阳泽，心中的渴望被认可的想法让他的半神族血统快速沸腾，眼睛发出了浓烈的金光。
“呦，小李的黄金瞳都这么亮了啊，来，先开车把。”林一晗面对李耀的挑衅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还是带着一副欠操的笑容。
林一晗把行李塞进车里之后又踱了回来，抽掉李耀手中的小熊猫扔在海风里，把一支铝管装的雪茄拍在他手心里：“别抽那神女人烟了，试试这个。”
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花花公子的风骚和老大哥般的牛逼，大力地拍了拍李耀的肩膀，又自顾自地踱走了。眼看着事情越来越脱离李耀的控制，连曹莉都目瞪口呆，想帮忙也不知怎么用力。不过那两个神经病倒是对曹莉蛮好，李耀有雪茄作为小礼物，曹莉也得到了林一晗赠送的黑曜石雅典娜小像，显然是件价格不菲的首饰，林一晗对漂亮女孩的尊重自然超过对漂亮男人的，至于欧阳泽更是直接跑过来和她搭话，一会说师姐你怎么胖了，一会有问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又问李耀是谁，这么和师姐你在一起，搞得曹莉反而有些手无足错了。
“黑色悍马车上的人注意了！我们是sdece，你们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车接受检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被放大的声音如狂风般席卷过盐碱滩。不远处高速公路上，一架黑色的SA365M“黑豹”直升机从五公里外的什么地方快速升空，直升机腹部的探照灯射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寻找地面的可疑人员和车辆。SA365M“黑豹”直升机是欧洲直升机公司的“海豚”系列直升机发展起来的突击运输直升机，经过特殊工艺改进，适合执行特殊任务，装备法国特种部队和特工单位。
四名法国黑衣别动队员手持FR F2狙击步枪和M4A1卡宾枪坐在两侧拆掉的舱门边，腰间系着安全索扣。其余的六名黑衣别动队员坐在机舱里面，随时准备滑降下去。法国盛产幻想家和冒险家，而科西嘉盛产暴徒和匪徒，所以对这个十人别动队的战斗力如何展开想象都不为过分。
“怎么回事？”欧阳泽大惊，“我们刚刚落地，还没过海关怎么就惊动警察了？”
“你以为筋斗云上的神族机密是可以给海关看？”林一晗还是抽着雪茄，和欧阳泽解释着。
直升机发现了悍马车，高速飞来。
飞行员呼叫着：“食人鱼，这是飞鱼。我已经锁定了可疑目标，是一辆黑色悍马车，在开往市区的方向。他的位置传输给你们。我们怎么做？完毕。”
“还能怎么做？！”食人鱼显然很愤怒，“难道要等恐怖分子用毒刺打你们吗？！完毕。”
飞行员张张嘴：“食人鱼，我不能确定车里是恐怖分子。完毕。”
“该死！现在除了恐怖分子，还能有谁会搞这么大的场面躲海关？你难道要告诉我有几个中东难民坐着这么高级的飞机偷渡?让猎人跟我通话！完毕。”
别动队长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对着自己的耳麦喉咙嘶哑地喊：“食人鱼，我是猎人。完毕。”
“做你该做的事情！完毕。”
别动队长看看自己的队员们，又看看下面的越野车：“食人鱼，请你明确命令——猎人小组是否采取强制手段？完毕。”
“难道要我书面授权给你吗？！完毕。”
“收到，完毕。”别动队长看向狙击手：“我们跟他保持平行，射杀目标！”
直升机飞行员调整飞行方向和速度，在100米外的悍马车保持和车平行，在50米的低空与车等速飞行。
狙击手举起FR F2狙击步枪：“收到，完毕。”
探照灯打在欧阳泽的车身左侧，他的眼都被照花了。他大惊失色，知道狙击手可能在锁定自己，吓得也说不出话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