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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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惨遭戏弄

绿儿目送宁千指离开后,将门重新关上,继而忙着服侍周若兰。

刚出府的宁千指便巧遇一道被赶出的简思远,同病相怜的两人不免相识一笑。

两人并着肩,四处闲晃。叫卖声不断涌入两人耳中,喧喧闹闹的街道也别有一番风味。

夏季本就炎热的过分,更何况现下日晒三竿。

树梢上蝉鸣鸟啼听的人莫名烦躁,也惹的心烦意乱。

简思远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摇着头苦笑道:“天气如此,天下如此,真是不让人好活。”

“啧,啧,啧!惨喽,惨喽!我看两位兄弟很快要大祸临头喽!命里头的灾还不小!啧。这灾虽大,但也可逢凶化吉。”

两人顺声望去,只见前方两尺左右的墙角跟摆了个算命的摊子。

开口之人粗布麻衣,手里摆弄着桌上的乌龟壳。这种江湖骗子,两人早已见怪不怪。

抬起脚就要离开,却硬生生被他一句话又拦了下。

“近日内两位公子的夫人将要临盆,若说这灾啊,早已从两人夫人临盆前便开始了。如若不信,尽可离去。只是可怜两个弱小的冤魂,徒增两条小命罢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未敢再向前迈一步。

简思远侧过身忧心道:“宁兄以为?”

“恐是骗子,时辰不早了,你我还是回府吧。”宁千指对这些东西向来不信,若人一生皆是上天注定,岂不是太过乏味。

女儿才刚出生,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去多陪陪她。

“你我且去看上一看,若是实在离谱的很,就当个笑话过去。若是准了,你我也好做个准备。”简思远轻笑着表示好奇道。

也就是他的好奇心,彻底改变了两家孩子的命运。

一旁的宁千指拧不过他,只好跟着他来到算卦摊子前。

简思远收起折扇,好笑道:“师父说的灾,所指为何?”

“右手伸出,我且看看手相再做定论也不迟。”算卦师父摸着自己的胡子,认真瞧着简思远的掌纹。

宁千指觉得实在乏味,又被天气烤的心烦。他顺手拿起简思远的扇子,驱赶着热气。

算卦师父咽着口水,沉默再三。

好似他真看出了什么,沉默几分后终是开口道:“若是夫人怀的是位千金,则高枕无忧。若不是,则大难临头。”

“此话怎讲?”简思远眉间泛着忧愁道。

他心里暗道,这家伙不会诓自己吧。

想到这儿,简思远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示意对面的人继续。

“旁边这位公子的情况,刚好相反。老夫只觉与两位甚是有缘而已,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望收回。我也该收摊了,有缘再会。”算卦师父起身示意两位离开,手上也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等到两人走远了,脸上才泛起恶作剧十足的笑意。

一位从人群里挤出灰色道袍的师父跑来,他立在算卦桌旁。

一把推开刚为简宁两人算卦的中年大叔,恶狠狠的赶人道:“哪来的混小子,刚离开不到一刻钟,就敢动我摊子。警告你小子,别妄想抢我生意,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快走,走,走。”

算卦大叔从椅子上摇摇晃晃起身笑道:“一张嘴巴两层皮,随机应变藏玄机。你们算卦的基本功,本大爷也懂。”

“去,去,去。你要是再敢来我这儿,当心我对你不客气。”道袍师父推着大叔离开,坐回属于自己的位子。

算卦大叔后脖颈处隐隐露出金褐色的面具纹身,他拿起自己藏在下方的酒葫芦跌跌撞撞的离开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边走边乐,嘴里还不着调的吟上一句。

“我自疯狂活自在,笑入巷尾酒坊中。世人爱财藏金娇,唯我独喜斗金鸡。”

大叔笑呵呵离开墙角,走到巷子里随手将脸上那层假面皮撕掉。

愕然一副醉醺醺的大叔模样,脸颊还泛着红晕。手握酒壶里的酒,愣是没洒出一滴来。

稍不留神,就已不见大叔踪影。

想来这凤阳县卧虎藏龙之人也不再少数,小小算卦师也身藏绝妙武功。

闲逛着的宁千指在街上闲散的走着,灼灼的烈日似是退却不少。

简思远心有余悸道:“细想来刚才算卦师父说的话竟有几分道理,宁兄你意下如何?”

“胡诌而已,不必当真。”宁千指望着卖水果的摊子细瞧道,不知夫人喜欢哪一种?

街上叫卖声也不停歇,两人与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身而过。

一根皮鞭从人群中穿梭,直直朝着简思远右肩方向挥去。

宁千指快先一步,制止了简思远动手的意图。

他拉着简思远袖子往左移一步,躲开了攻击。几匹马冲开人群,朝着城门扬长而去。

几个小贩的摊子被撞的七零八落,好生可怜。

简思远眉头微蹙,手里握着的扇子带着几丝内力道:“捕快不为百姓解忧,只为赛马取乐,真是可恨。”

“世道如此,简兄就不必烦闷了。”宁千指望着摔倒的摊位,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放在上面。

无论二人对这世道有千万的不满,也无奈大势所趋。

简思远低头望着被摔坏的木板,上面写着卖身葬父的字眼心生怜悯。

他立在原地默叹一声,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姑娘同情道:“找个棺材铺子给你爹好生安葬吧。”

“谢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之恩,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女子灰头土脸,破布烂衣不断的磕着头。

简思远甚是同情,却苦笑连连摆手相拒道:“谁不曾为人子女过,姑娘的所作所为令人感动。这点小钱,就当在下送与姑娘。”

“姑娘也莫要推辞,我等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宁千指望天似乎有下雨的征兆,免得两人耗费时间直言道。

姑娘也没再说什么,行了礼将钱握在手心。

想来好笑,方才还是青天白日,转眼就已是乌云密布。

宁千指望着空中泛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摇头懊恼道:“白来一趟,连夫人想吃的水果也未买到。”

“等到好天气再买不迟。”简思远的衣衫被细雨浸湿道。

立在雨中的姑娘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举着木板避雨。

她瞧着那位恩人腰间挂着的玉牌上,好似是个简字。

雨水洗刷着她脸上的污垢,将她原本的容貌显露,湿漉的脸颊透着白皙。

浅淡的眉间泛着忧愁,柔和的面容被雨水浸湿后如芙蓉般,清雅中透着不俗。

她身上的衣衫都被雨水浸湿,更将她的身姿显出。

美好的东西,总是被人觊觎。

她小跑回到家中,家中老父的尸首早不见踪迹。而她也被一棒打昏,失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