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如其来的金手指
韩尘回到寒老为他安排的房间，有些迷茫。他躺在床上，越来越为自己的境遇感到神奇。他闭上眼睛，看到意识海中那紫色的时之弧中，充盈着满溢的位面之力，已经装满了半个弧长。紫色的虚影在他背后浮现，b级伪装师吗？他不知道进境如此之快意味着什么，可是想到自己在灵河之中什么都做不到，完全是凭依另一个自己的能力才能够救江月，他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他握紧自己的拳头，感受到那强大的力量，突然对于更强的力量有更深的渴求。也许是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他开始确信强大的力量是立足在这个世界的根本。没有时之弧的人只有惨死，被别人随意玩弄命运。幸运的是他拥有了这一切，咒术，时之弧，强大的庇护所，这些都似乎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白羽吗……她……会怎样呢？想到那名叫做白羽的女子为救那个他，也就是自己忍受如此的折磨，韩尘忽然很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他第一次对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感到深深的好奇，那个酒红色双眸的自己，究竟是什么人物呢？为什么他已经死了，灵魂却寄居在我的身体呢？
还有，为什么寒老不告诉我怎样提升时之弧的能力呢……难道是时候没到吗？
而在另一个房间的寒老，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咒术制造的繁星漫天，轻轻地微笑了。“按照我屏蔽黑色迷雾的程度，韩尘现在应该可以见到白羽了。时间应该很充足。”他自言自语着。
在韩尘陷入思虑的过程中，他手上的白色羽翼印记突然散发着莹莹的白色光芒。他惊讶地从床上翻下来，看着手上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
那羽毛的印记从他手上翩跹而下，在空中轻轻飘扬，悬浮在了半空中，化作一个带着面具的，身着洁白长裙的女子。
“是你？!”韩尘退后一步，有些惊疑不定。
“主人。白羽，终于和你再次相见了。女子单膝跪在地上，背后忽然展开洁白的双翼，只是和女子的身影一样，那圣洁的翅膀显得有些虚幻，看不清上面的羽毛。
“白羽？”
“已经几百年过去了。时空重塑术真的成功了。白羽，真的太高兴了。”白羽的身躯有些激动地颤抖。
“你……你先起来。”韩尘将白羽扶起，扶着额头“我有点乱。”
“其实我本来在主人从灵河回来就已经和主人在您的意识海见过了，但是因为黑色迷雾的封锁，您记不得了。还好我冲破了迷雾的封锁，现在才能与您相见。”白羽也有些奇怪，她不断努力的冲击一直难逾越黑色迷雾的封锁，但是似乎不久之前，那封锁记忆的咒术变得稀疏了，让她一举冲破。现在看来，都是那个人的功劳……他真的是千明主人最好的朋友呢。
“黑色迷雾？是什么？还有时空重塑术是什么？另外，你不是变，呃，我的意思是翅膀……”
“哦，主人，你是说翅膀的颜色吗？事实上，我其实已经死了。您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一缕残魂。那个堕落的我，已经死在灵河之中了。”
“什么？你已经死了？你等会，我还是不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主人别着急。”白羽看着韩尘坐在床边，恭敬地站在他旁边，娓娓道来“您在冥想壶看到的那个场景，是您的另一个灵魂，空千明主人死去前的场景。我是时空幻兽，梦羽族唯一遗留的血脉。”
看着韩尘对时空幻兽一头雾水，白羽继续解释道“时空幻兽，就是诞生于虚空的特殊生物。无穷时间和位面，孕育了无数宝物，也孕育了无数能力强大的灵兽。我们梦羽族，算是最接近人形的一种。白羽小时候曾经意外被放逐于混沌之地，是您将白羽带出来悉心教导。呃，就是千明主人。我的能力来源于我天赋中传承的记忆咒术，这些咒术记录在我的羽毛上。我用自己的堕落，换取了千明主人灵魂的留存。在这之后，白羽将您的留有灵魂的尸体存留，在罗刹中打听到假面基地的内部有一种秘术，叫做时空重塑术。于是白羽潜入了假面，在别人的帮助下，找到时空重塑术为您重塑了身体。时空重塑术，必须找到存在于无尽虚空中的和本身灵魂最契合的镜像灵魂，这谈何容易呢？而千明主人很幸运找到了你，在那个时候，白羽几乎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等会，找到了我？也就是说，我本来是正常的时间线中的人，变成混乱者，是因为你的时空重塑术？”韩尘忽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
白羽怔怔地站在那里，有些轻颤的羽翼显示她有些紧张，她不是特别明白韩尘为什么变了脸色。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她急忙摆摆手，说“不，不是的。主人你理解错了。”她急忙解释“您不是白羽从正常时间线变成混乱者的，而是您已经被伪装师带回假面进行混乱实验的时候，白羽把您偷偷拦下来的。那个时候，您已经不得不变成混乱者了。白羽和任何反对假面计划的人，都不可能做出将正常时间线的人变成混乱者这种举动，这一点请主人记住，不要再猜疑白羽。”白羽语气变的极为郑重。
“好，好吧。”也许是那种总是被人支配的感觉让韩尘有点过度紧张，在罗刹的所见所闻让他更是积蓄了很大的愤懑，这种感同身受的无奈，刚才差点爆发了。不过，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是假面组织。这是个什么组织呢……
“你继续说。”韩尘低下声音。
白羽看韩尘不再误解自己，于是继续说道“您本来要变得和万千混乱者一样，没有时之弧，甚至会在第一次时空交错中彻底死去。我当时找到了您，发现你就是和主人百分百契合的镜像灵魂，于是为了救你，也为了救主人，我用了时空重塑术将你们链接。万千时间线中，很少会出现镜像灵魂。这是在灵河转生的时候出了一些差错，导致同一个灵魂分裂成为两个，分别进入不同的时间线。千明主人遭受迫害，成为了混乱者，而您则不断地轮回。白羽在世人的梦中巡游，见过的也只有主人您的两个灵魂出现了这种状况。我用重塑术，将你们的灵魂暂时放在了一起，所以，千明主人现在寄宿在您的意识海之中。可惜当时我窃取秘术，被假面发现了，杀死在了灵河。我的羽毛，也洒落在灵河中，留下了我的一缕残魂。在最后一刻，为了躲避伪装师的追杀，我用时空跳跃，将您送进了某一条时间线之中，也就是您在那条时间线里的生命的开始。在这之后，主人您进入灵河，我感知到主人的气息，终于，找到了您。后来，就变成了一个印记在您手上。”
“那么，你……”韩尘看着有些透明的白羽，来自心底的某处的一阵紧张让他紧紧地看着白羽。在冥想壶之中，她的羽毛那么鲜亮，如今却有些模糊和晦暗了。
白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翅膀，笑着说“呵呵，没关系的主人。白羽不会死，白羽是梦羽族，是存在于世人梦境的精灵，只要还有梦境存在，白羽的这一缕残魂就不会消散。只是白羽为了救您堕落了，羽毛变黑，不能够在为主人奉献多少战力了。一旦堕落，梦羽族就会丧失自己绝大多数力量，主人，你不会嫌弃我吧？”白羽有点紧张。面具都有点松动。
“你先等会，我要消化一下。也就是说，我在那条时间线，是你把我送进来的？那我遇到寒老一行人，也是你安排的吗？”韩尘问道。
“不是，你遇到寒老，加入事务所，都是白羽意料之外的。”
韩尘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了。他遇到的一切似乎都有人在默默推着他前进，从加入事务所，学习咒术，到进入灵河，寒老是怎么知道白羽的存在的呢？寒老为什么要让他去看冥想壶，却并不告诉他一切呢？显然寒老是一个知情人。寒老既然不告诉他具体有关假面的细节，只是让他提升实力，恐怕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这么说来，寒老一直在培养他也是有道理的。那么为了什么呢？看来他进入事务所，并不只是因为他是伪装师。
白羽看着韩尘一动不动地在思考，有点着急。韩尘看着白羽:“那么，那天我在灵河之中失去意识，就是那个叫空千明的家伙占据了我的身体吗？”
“是的，主人交代我，要将他创造的空间咒术教给您。白羽不能长时间在罗刹出现，因为主人您的部分传承记忆被封锁了。这一次我能见到您，也是因为我冲破了“黑色迷雾”的记忆封锁咒术。但是时间不多了。主人，我们现在开始吧？”
“开始什么？”韩尘完全不明白，“要学习恐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吧？呃，你让我消化一会……”韩尘扶着额头，这一切的事情有点太冲击，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其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性格正在慢慢改变。他不在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感到不安，反而变得适应能力逐渐增强。
“学习？不不不，您并不需要。作为上古根源者之一的您，只需要白羽将部分您的记忆解锁就行了。”那样您就会明白一切的。主人，您能面对我站起来吗？”白羽要求道。
“？”虽然不懂，韩尘还是照做了。
白羽后退几步，修长的小臂指着韩尘，青葱根般的手指微微弯曲，摆出一个奇怪的结印手势。在面具之下，仿佛如梦呓般歌唱的咒文正缓缓倾泻。她的金发无风舞动，背后双翼的光芒瞬间一闪，又变的更加灰暗。韩尘忽然觉得大脑一阵刺痛，黑色的迷雾在他的脑袋上方环绕。白羽另一只手上，银色的光芒猛地一刺，那黑色的烟雾瞬间消弭了一小半。韩尘感到似乎自己的大脑变得清晰起来，往日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在他眼前播放。只是这部分记忆之中，有关事件很虚幻，他只是感觉大脑之中出现了无数的咒术铭文，契约图示和创造方法，他们像是玄奥的远古知识，但是韩尘奇怪发现，他完全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一切，没有任何疑问，像是——像是自己学过？
如果刚才还对白羽所言有所疑虑，韩尘现在体验到这种感觉，才确定她所言非虚。一切事情都那么熟悉，韩尘可以确定，他一定经历过这些事情。
而下一秒，这突如其来的金手指，把韩尘吓傻了。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他正在渴望力量，上天就送给他这样的助力……
这些咒术，契约以及创造术，他几乎如臂挥指，像是他亲自研发一般。而且，他明白其中的威力。在他脑海之中，无数的恐怖咒术正在等待他的临幸。
看来这样，应该不需要黑棘他们教他了呢。另一个房间里 寒老轻轻地笑了。没想到，空千明还留了这样的后手。空灭破杀，真是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