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济风医馆3
晚上休息被安排在院子后边的那栋楼里,点着灯进去看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是那个时代的普通建筑,由木头搭成房子的框架,各个房间用砖隔开,算是比较奢侈的做法了,一共有两层,每层有三个大大的通间。
未进门前是长廊,房子有三间,长廊也有三间房那么长,有帘子,天气下雨可以把帘子放下来,挡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把帘子卷上去。
门前长廊上放了很多煎药的炉子,旁边有一排比较低的案桌,是用来放煎药的罐和倒汤药的碗的,因为长廊上通风,煎药用的炉子一般放的是炭,所以在廊上煎药,就可以及时通风,真的是设计精妙。
楼房第一层和第二层都是用来救治病人的,按照周青青的理解就是,这里是住院部,但是只有一个科室,就是中药科。
大厅里边是单人床的配置,一共有二十张床,东西两边的房间,是矮榻,主要用于安置比较特殊的病人,房间里边还有书架,上面的书倒是挺丰富,还有画着小人的书,可能是为了哄孩子用的。
第二层上面三个房间全部是放的床,就没有塌这样的设计。
从门诊前厅到后面的医宿楼,有长亭连接,下雨下雪都不怕会淋湿,为病人转移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院子也分为东西两边,所以进院子共有三个门,东边的,西边的,然后是看诊前厅。
周青青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的建筑设计,真的是花了心思的,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有衙门介入,那这就是私人开的,这地,这建筑,这维护成本,哪一桩都不是小事情,这家人还真的是有点本事。
周青青就这样端着油灯在医宿楼看着,直到她发现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医宿楼几乎是住满了,病人年纪不限,性别不限,反正有床位就安排了,但是根本没有护士夜里值班!
吓的她大气不敢出,赶紧鞠了个躬就跑回自己休息的床位去了。
周青青一行几个人被安排在二楼西边的房间里,只有那里还剩下几个空铺位。
等她游了一圈上楼的时候,三娘和心心念念早已经睡着,念念趴在李钦文的怀里睡的正香,心心一个人躺在床上,那是她和周青青的铺位,睡的惬意。
想到是来到陌生的地方,周青青悄悄的躺下,抱着心心,吹了灯,但是却怎么样也没有办法睡着,关于李娉,她还什么都没有了解到,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决定,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即使整个屋子里呻吟声,打呼声,磨牙声,甚至说梦话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也仍然没有让她不睡着撑一整夜。
第二天周青青是被身边的心心叫醒的,她在三娘的肚子里的时候,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孩,对着周青青拳打脚踢,还啃她的脸。
所以周青青是戴着笑意醒来,看着身边的小娃娃,被子里有这个这样的小可爱真的是好温馨啊,周青青抱着心心闻了闻,嗯,原来是拉便便了。
看了看其他床的人,二春和三娘一人睡一个床,这么说来,他们一群人就占了四个床位,目前看来是免费的。
周青青悄悄的抱着心心去楼下,替她擦洗换尿布,外面天已经大亮,应该是早上七点钟左右的时间,因为院子里有几口水井,炉子上也有热水烧着,加上昨天晚上是洗澡了睡的,早上起床又有热水洗脸,周青青觉得自己不想走了,这就像住酒店一样啊。
洗好之后抱着心心在院子里瞎逛,有的病情不是很严重的人也是在自行洗漱,逛到问诊大厅的时候,看到李娉没穿外套,穿着夹袄和襦裙,披着头发,头发还是半湿状态,对着大厅后边辟邪的镜子在擦脸蛋,看她摆着的瓶瓶罐罐,周青青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她站在旁边看着李娉护肤,护肤品状态由稀到稠,眼周,嘴角,都用的不同的罐罐里边的。
“姐姐,这是干嘛的?”周青青装傻。
“当然是养颜啦,我自己拿药调出来的,七子白,涂了会变白哦,然后有的是涂了脸上不皲裂,冬天也嫩嫩的。”李娉回答她。
“那你卖这个吗?”这算是典型的药妆了吧,是没有防腐体系和密封的条件,不然真的是可以量产。
“以前卖,现在不卖了,药材都用光了。”李娉擦脸的手顿了一顿“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周青青仔细打量了李娉,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两鬓隐隐有些白发,美貌,才华,实力,却还是不能凭借一己之力扛住整个疫情的压力。
“衙门真的不管吗?”周青青很忧虑。
“管,管不着了,公门中人本来人数不多,已经折损了不少,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都是些办事的,有的事情只能安排,但是资金有限。”不一会儿,昨天晚上的老婆子和老爷子都出来了。
老爷子还是在昨天躺着的躺椅上坐着,老婆子拿着扫帚,这里扫扫那里扫扫。
只是老爷子一进门就眼睛长在李娉身上不移开。
“爹,你这样实在是冒犯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要不老老实实休息,要么去你自己房间里,不要老是盯着娉娉。”许汐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看来他爹是惯犯了,也不八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老是盯着自己的儿媳妇,死盯着不放。
李娉眼睛垂下,没说话,她自然是知道这个事情,但是老油条就是不听话。
许小宝牵着父亲的手,听到父亲的话后,跑到老爷子身边,抬起脚就是一阵乱踢。
“爷爷,你不要老盯着我娘,你这样是为老不尊,你再这样我们就不养你了!哼!”许小宝护母心切。
“我盯着她,她有什么好看的,快三十岁的人了,送给我我都嫌老!”老爷子说话之前把喉咙里的浓痰颤了颤,凹进去的嘴巴吐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