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之乐极生悲
今天恰逢是东洱河诏主杨敛的四十大寿,刚刚经历完和松外部落的大战,东洱河部落的人们终于可以享受这难得的没有战争的时光,与家人在一起贪婪地享受着神灵带来的庇护。
夜晚,东洱河部落的大人、小孩、女人等全都聚在部落中间的坝子上,共同围着偌大的篝火跳起了属于他们白蛮的独特舞蹈,男女老幼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为他们伟大且英明的神灵之子杨敛庆祝祝四十大寿。
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着每一张幸福的面庞,那场残酷的战争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仿佛随着歌声在篝火里雄雄燃烧,伴随着袅袅青烟暂时飘向遥远的天际,外界的人与事此时已被他们所忘却。
又有谁能想到经历战争后,恐惧已经占据到了每个人的心中,而这只是暂时的欢乐所释放的时刻呢?
可是战争过后,又有谁能想到战争带给他们的阴影有多大呢?这些都是往后之事。
今天可是东洱河一年中最浓重最盛大的节日,人们在这一天要去点苍山为他们的首领祈祷平安与庇护,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平平安安。在大鬼主祭祀了祖先和点苍山与洱海的神灵后,巨大的庆祝仪式就开始了。
女人们端着西洱河所赐予的大米饭,香甜的品尝着,小孩拿着洱海所赐的鱼在肆意的啃咬,老人则喝着来自点苍山的雪水酿的米酒,好不惬意。
人们载歌载舞,共同庆祝他们首领的生日和来年的幸福安康,好不安逸的生活与享受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战争了困扰,就好像这没有战争的日子永远的停留在了过去!
“报…………”,
伴随着一个不和时宜且令人不安的声音,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首领那面看去,只有小孩带着好奇的眼神痴痴的站着,还不知道那危险的降临,依旧在那里贪婪的啃食着这难得的美食.
“滚,没有看到首领今天大寿吗?在捣乱把你拖出去斩了.”杨敛手下的大武将羽化大声地说道.
“慢”杨敛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杨敛继续问道.
“报告诏主,不好了,松外部落又打来了.”小罗罗焦急地说.
“唉,这蒙羽,让我过寿也不能好好的过。”杨敛感叹道。
接着又问:”松外打到什么地方了?”
小罗罗慌张地说:“距部落的村外不足10里。”
“诏主,你带着信么和言先行到点苍山南麓吧,待昶去抵挡蒙羽”,羽化自告奋勇地说道。
“那元就先去南麓等候消息了,昶一定要万分小心啊,速速归来。”杨敛嘱咐道。
羽化连忙回答说:“是,诏主”,
说话间,羽化已经跨上马,带着一干奴隶飞快的去村外阻挡蒙羽。可是,他内心很清楚,凭自己这点力量,哪里是蒙羽的对手,蒙羽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吞下东洱河部落了,自己早就劝告过诏主,松外部落时时对我们是虎视眈眈,只要我们稍微放松一点,那他们就会一口把我们吞下,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
可是诏主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建议,总是相信有唐封的“云南大将军”张乐进求在,自己的部落就不会有危险。
可诏主哪里知道,现在的唐正在和吐蕃进行着战争,哪里有力量来管这西南的小边陲,而松外有了吐蕃的支持,早已经想吞并别的部落了,连信么都劝告诏主几次,可是诏主还是听不进去。说话间,羽化已经来到了松外的阵前。
此时的羽化哪里知道,正当小罗罗去报告时,蒙羽已经派了大军去点苍山南麓等着杨敛了。
蒙羽已经预料到,杨敛是不会过西洱河,西洱河首领杨同的奴隶和人本来就很少,根本不敢同自己对抗。
杨敛更不敢下洱海,现在的洱海是狂风四作,有去无回,而自己在北面强攻,所以杨敛只有去点苍山南麓了,至于那所谓的白国主张乐进求,现在唐朝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派兵来救援他们呢。
想到这些,这就更加坚定了蒙羽攻打东洱河部落的决心。
看着阵前的羽化,蒙羽甚至有些可惜了的味道,这个很有才能的人,居然效力于一个无能的诏主。
“蒙羽,你有种给我出来对阵,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赖到不出来”,可是任凭羽化怎么叫喊,松外部落的大军都只是对他围而不打。
蒙羽知道,自己以后在洱海地区的争霸事业,扩展疆土,巩固政治还需要羽化这样的人才,可是羽化也不是那么好招降的。
看着蒙羽对自己只是围而不打,羽化渐渐感到了战况的不妙,这种感觉渐渐的心里蔓延开来,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说不清楚,此时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过多的时间思考。他只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争取更多的时间给诏主逃命。
……当羽化被包围而苦苦叫陈时……
在点苍山南麓,杨敛带着信么和言在往森林中逃跑的路中,突然松外部落的兵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并包围了他,正准备徒劳的反抗时,刹那间,自己已经被缴了兵器。
望着曾经自己打下的土地,训练的士兵,扩张的村落等一切的一切如今已经被松外破坏得一干二净,灰飞烟灭。
杨敛感觉到了内心涌起的愤怒和伤心,当他准备拿起随身的匕首准备自尽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是的,他害怕死,害怕结束这一切,没有做到一个领袖该做的一切,顿时瘫坐在了松树毛上,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表现,让松外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没有想到,一个自己早想吞并的部落的首领是这么的软弱,连一点点的抵抗的勇气都没有,这胜利让他们来得有些不习惯。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血战沙场的准备。看到自己首领的这个样子,杨敛手下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武器和该有的部落自尊,就等着松外部落的士兵来对自己进行捆绑。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举杯畅饮,为他们的诏主举行着盛大的庆祝仪式,那时的他们哪里想到要防范松外的突袭呢?只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被围了一炷香时间的羽化顿时大感不好,后背发凉,想到蒙羽只是对自己围而不打,顿时想到蒙羽的目标是诏主而不是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却还被松外死死的围困着,自己要想办法为诏主争取活着的时间机会。
“听着,诏主有危险,我们向南面突围,去和诏主会和”,羽化大声说道。
正当羽化准备突围时,松外的军队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的,那是羽化最不想见到的,是他的诏主杨敛。羽化顿时觉得自己好没有用,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蒙羽的计谋。
羽化大声叫道:“属下无能,救驾来晚,望诏主恕罪。”‘
“羽化,还不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就把杨敛的头颅砍下来”,蒙羽历声地说道。
“放下吧,羽化,都是我一时糊涂,不应该不听你的建议的,”,杨敛后悔地说道。
“不要放下武器,羽化,拿起你的武器继续战斗,我们东洱河部落没有弱者。”。信么呵斥地说道。
蒙羽感叹说:“东洱河的王后是要比首领坚强点,为诏的是大感佩服。”
正当说话间,蒙羽就突然给东洱河的信么一巴掌,瞬间信么的嘴就鲜血直流,信么白了蒙羽一眼,然后就气势宣昂的说:“我们东洱河绝不做阶下囚,绝不做奴隶。”
蒙羽被全身颤抖着,不是畏惧松外的士兵的包围,而是还没有人敢这么敢跟他说话。
“来人。把这该死女人的嘴给 我封了。”蒙羽生气地说道。
手下虽然畏惧信么的气势,但还是马上拿了一张白布把信么的嘴给封了。
“羽化,你要在不投降,我就先杀了你们的信么,接着是王子,最后是杨敛”,蒙羽威胁地说道。
“羽化,你还不投降吗?尔想看见为诏死在乱箭之下你好继位是不是?”杨敛怨恨地说道。
正当杨敛说话间,信么给了他一个仇恨的眼神,言年纪尚小,早已经被这个场面吓得哇哇大哭,蒙羽的手下把孩子的嘴也封了起来。
羽化正在这里沉思,是投降救信么和、诏主和言?还是听信么的嘱咐,殊死抵抗呢?
“羽化,想好没有?在不投降,我就杀了你们的信么”蒙羽说道。
“慢……”羽化说道。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蒙羽的刀已经下去了,一瞬间,信么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羽化被激怒了,拿起刀奋力拼杀,
“羽化,我以诏主的名义命令你,马上投降,信么已经死了,你难道想要本诏主也死吗?你居心何在?”杨敛发疯地说着。
“我?我?,”说话间,羽化渐渐放下了他那拼杀的刀,瘫跪在了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为他们的部落,为他们的至高在上的信么哭泣。
松外部落的士兵瞬间就把羽化五花大绑,押送到了蒙羽的面前。听凭蒙羽的发落。
“你如果归降于我,我可以绕你一条命,还委与你大任,我们一起统一洱海地区,共创大业”,蒙羽说道。
羽化说:“我与东洱河共生死”。
“大胆你竟然顽固不化,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给别人用,来人啊,拖出去给我斩了,扔在洱海里喂鱼”,蒙羽生气地说道。
两个松外部落的奴隶应声过来,准备向羽化施刑,
羽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信么已经死了,部落已完了,还留他有什么用。便抬起来头说道:“要杀要剮,悉听尊便”。说罢,行刑手挥起刀,准备大力的向羽化的颈部砍下去。
“慢”,一个穿着僧侣服饰的人叫停了行刑的人,
“蒙诏主,可否进一步说话?”僧侣说
“无尽大师,有什么你尽管说”,蒙羽说。
“诏主,我们的目的是征服洱海地区,诏主把所有的人都杀完了,那谁为我们效力?如果人都被杀完了,那征服了还有什么用?我们吐蕃拿这样的土地还有什么用呢?”无尽大师说。
蒙羽隐藏着愤怒的笑毕恭毕敬的说:“那大师有什么高见?”
无尽大师说:“放了所有人,扣下他们的诏主和羽化,要他们臣服于我们。否则杀掉他们的诏主,然后血洗东洱河部落,”
“好,这个主意妙”,蒙羽拍马屁地回答道。
“我放了你们部落所有的人,如果三日之内尔部落不臣服于我松外,那我就血洗东洱河,”蒙羽说道。
“走”,蒙羽向部下说道。
浩浩荡荡的松外部落,带着他们的俘虏,羽化,杨敛,言回松外了,却留下了伤心的东洱河部落的人们,还有盲目的的破坏遗迹。待松外大军走开后,人人纷纷跑去找到信么、他们的王后,信么至死也不投降松外,人们拼命的把信么的身体和头颅和拼在一起,可是,任凭怎么努力,颈部还是有那么一条小小的缝隙,东洱河的人们悲痛欲绝,看着已经被烧了的房屋。粮食,牛羊等全部被松外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