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翼兔惹祸(一)
北山傅将巫杖递还给嘉荣。
“这巫杖制作非常好。请问尊师大名?”他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嘉荣愣住。她跟老法师在山上住了十几年,从来没问过老法师的名字。
她叫他“老师”,其他人来找他,都称他“老法师”。
嘉荣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老师的名号。他只是个隐居在海岛上的老法师。”
她不是为自己老师是个没名号的老法师而不好意思。
她觉得不好意思是自己十几年居然都没问过老师的名号,好像不够关心老师。
不过,她是一直知道老法师很厉害。
从老法师给她讲的那些故事里,她就能猜出来他当年也曾经辉煌过。后来估计是遭遇了什么伤心事——比如遇到更厉害的高手斗法失败,或者追求美女被拒?所以才隐居在一个小海岛上。
她不想问老师这些问题,是怕提起老人的伤心事。
“尊师是个高手。”北山傅觉得很可惜,也许那是个曾经大名鼎鼎的大法师。
不过这样,嘉荣为什么能打败有“大祭司灌能、宝石和巫杖自身特性”三重加持博野望,也就说的过去了。
苹果木这种木材本身是没有强化作用,但如果嘉荣老师本身的实力很强,给巫杖灌注的能量又特别多(所以就不在乎苹果木是不是能强化),加上嘉荣本身的灵力又强于博野望,那么战胜博野望也是可能的。而且这个嘉荣会的术法好像很多。
“你刚才除了冰晶雪舞外,还用了空间魔法?”
“是。”嘉荣回答地很干脆,但没有详细解答的意思。
北山傅点点头,也不追问。
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秘技呢。
因为术法就是学员毕业后的立身之本、保命之技,谁也不希望被别人了解的清清楚楚。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北山傅准备告辞。
“你先走,我还有事跟她说。”不料安都子墨却不合作,北山傅只好自己走了。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我该重新估计你的实力。”安都子墨拿出钱袋,从里面取出三个月亮币,递给嘉荣。
“一场一个月亮币。”嘉荣取了其中一个。
“今天你帮我赢了三个赌注。”安都子墨将另外两个月亮币也抛给嘉荣,“不过,估计这是最后一场了。你今天暴露的实力,近期肯定没人愿意跟你比了。”
嘉荣叹气。
她也不想,只是博野望的绝招来得太凶猛,她来不及思考什么是最合适的应对方法,一下子用力过猛了。
谁让老师以前只让她背书呢?背了整整十二本一套的《术法大全》,现在要用时还得在脑袋里一条一条检索,看看哪个适用。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光说不练假把式”?
“我以前练习太少。要不,你跟我比一场?”嘉荣想到一个主意。
“然后你赢了我,我给你一个月亮币?”安都子墨声音凉凉地问。
嘉荣点点头,又赶紧摇头:“不用给钱。”
重要的是有人陪她练习。虽然安都子墨看着斯文秀气,但嘉荣可以断定他实力比博野望要强上很多,是个练手的好对象。
“你想练手还是自己在这里练吧,这个试炼场博野望已经付过租金了,你可以继续用。”
嘉荣看了看空旷的大厅,摇了摇头,“不好玩。”
她才没兴趣一个人对着墙壁施放术法呢,左手扔个火球,右手丢一冰刀,自娱自乐,傻不拉几。练习实战,当然是有对手比较好。
“你跟我比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刚才我用了什么空间术法。”嘉荣决定利用一下人类本能的好奇心。
“我不想知道。”不料安都子墨跟干脆地拒绝,然后扬长而去。
嘉荣叹了口气也往外走去。她现在想去藏书楼看一会书,然后再去吃午饭,下午还有召唤术的课。
从试炼场到藏书楼,从植物园外走最近,嘉荣就走了这条路。
初夏时分,路边的蔷薇开得娇艳又迷人,还有很多蝶儿、蜜蜂飞来飞去,一派热闹的景象。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两个穿长袍的青年,应该都是学院的学员。
沿着花径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长满旱金莲和蔷薇的回廊前面。嘉荣看到远远的空中有一只“胖老鹰”,正向自己的方向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闪亮的红点。
“翼兔?”
嘉荣意识到翼兔肯定是遇到了危险,那些红点应该是火球。
有人想烤兔子!
她顾不上多思考,直接念起摄风咒往前飞奔,同时挥动手中的巫杖,发出一连串水球,朝着跟在翼兔身后的火球飞射而去。
“噗噗噗”火球撞上水球立刻熄了火。
“嘤嘤嘤”翼兔看到嘉荣,一个俯冲从半空飞下来投进嘉荣的怀里。嘉荣搂着翼兔,仔细检查了它的的毛发,还好,没被烤焦。
“你是学院的学生?这只翼兔是你的?”一个年轻的黑衣执事出现在嘉荣面前。
“是。”感觉到翼兔在怀里还瑟瑟发抖,嘉荣轻轻拍它的背,安抚它。
“把它交给我,它偷吃植物园的东西。”黑衣执事的声音充满愤怒,“这段时间,园子里总是不明不白少东西,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调皮学员摘的。小偷,今天总算是被我抓住了。”
他是去年才穿上黑衣的,被分配到植物园管事,原本事事平顺,曰子过得挺轻松。
开春后,植物园里偶尔会少一两棵植株,或者花朵、果子有被采摘的痕迹。
他当时也不是太在意。有时学员没登记就挖了棵药拿走,或者游玩时顺手摘了朵花,采个果子也是有的,毕竟他不久前也是学员,很了解这些熊孩子。园子这么大,各种花草那么多,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
但是,前段时间,泉谷祭司来到植物园,看到金银茄已经长得有鹅蛋大,就吩咐自己去摘孔雀果。
等自己费了老大劲爬上其中一棵孔雀树,扒开扇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当时泉谷祭司的脸色比厨房的烟囱壁还黑,“你是怎么管理园子的?”
他低着头,半句不敢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