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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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莫利亚森林里的黑玫瑰

罗格列鹰有第二个形态,也是最终形态,名为'飓风'。

此时的罗格列鹰,双翅羽翼团绕若隐若现的云雾,双眼发出利光,头顶飘旋一缕缓缓升延的白色云雾气体。彼时,整个形态上,与之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与其说起变化,更像是全副武装、涅磐重生。

庆幸的是,起码母鹰现在还好好的。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汤姆说的。

母鹰起死复生,像是个谜团,却又像是冥冥之中本该如此。罗格列鹰准确来说,是在凯特、奥法德亚与黑袍人准备开战动手之时,突然间全身散发出强烈刺眼的光芒,离母鹰最近的她是最先感知到不对劲的。

等到余光消散,所有人看清之时。只见,一只威风凛凛、傲视群雄的风鹰,正仰着高头,用它那一双散发着光亮的鹰眼,注视着一切。

那个样子,是那样得雄壮,没有半点受过伤的迹象。那也是,在场的玩家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镖猎宝藏的终极形态。那个形态《圣光百书》中曾粗略地提到过,为什么要说是粗略?因为...要是全盘说出,那和看一部电影还没开始看,就是直接被剧透个完,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想而知,粗略。既是为了让人知道,也是提防人。

提?那就得问出这本出的人了,为什么提到了镖猎宝藏有终极形态,却又草草了之。

所以,看过《圣光百书》的人,都该知道镖猎宝藏有终极形态,可...究竟哪一个有终极形态,又有哪一个没有,又或是每个都有?这可就没人知道了。大部分,玩家也只是猜测,一部分有,一部分没有。

毕竟,迄今为止没有人见过其他镖猎目标,不敢断定结果。

可事实表明,有终极形态的镖猎宝藏是让人头大的一件事。终极形态,不就表明镖猎目标一下子有了两条命嘛,还比上一条命更硬更难对付,谁会想要这个结果,只要不是傻子。这...不就是自己拿拳头去打石头吗?不划算的。

当然,除去那些上级玩家们!上级玩家可不是傻子,他们一个比一个聪明。

上级玩家是什么?战斗力远远高于一般玩家的人,对于能够看到镖猎宝藏的另一形态,是高兴的,是敬仰的。

上级玩家中也分三六九等,最低层次便是上级这个称号,再是精英,再进一阶是顶级,最厉害的玩家均称为传说玩家。木修斯是这次来的玩家当中,等级最高的一个——顶级。再者是奥法德亚,精英玩家,也算是人堆里数一数二的,加上又是领会的会长。木修斯排要是排第一,他绝对就是第二。除了各会的少数副团长是上级玩家之外,其余的都属于这个世界里最常说的普通玩家。

为什么,对于这些上级乃至顶级的玩家来说,知道一个镖猎宝藏有终极形态比知道这个镖猎目标的位置,还要高兴?

因为,答案很明显。

等到木修斯上到悬崖之时,见到的便是罗格列鹰的终极形态'飓风'。飓风便是'罗格列之力'的象征和主力,终极形态越强,那就表明卡牌上的'罗格列之力'能够发挥到怎么的高度和极限。

所以,木修斯一上来,嘴角便高兴地止不住抽搐。罗格列鹰没死,还是终极形态,那就表明这趟没白来。

要不然,为什么第一个镖猎宝藏的地标位置破解之后。来的人这么少?起码算不上多。要知道进这个游戏的人,每一分钟都有上万人同时进入,现在更是随着时间还在持续地极速增加当中。

这趟,他可是在拿时间做为赌注,结果如是罗格列鹰就这样死去,被谁收入囊中,那他还真不会是那一个。

不屑,他才不屑于一个没有终极形态,不能够将能力发挥到极限的卡牌。

来这里的时间,加起来足够他进一步增强全属性值。有终极形态的金卡可比全属性进阶,划算多了。

但这次,他没赌错。呵,一声轻笑自优雅高贵的唇角轻哼而出,只是没人可曾注意到此。

金卡收入他的囊中,那他就会成为目前,全游戏里战力值最高的玩家!那些跟他同阶级层的玩家,也会被甩出一大段距离,包括撒林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以后也只有排在他的屁股后面舔尾巴的份儿。

计划盘踞在心,木修斯犀利的锐光,一下子便掌握全局动态。

木修斯能看到的,奥法德亚、凯特,甚至颜,又怎么会看不见呢。奥法德亚看到罗格列鹰终极形态时,没有想什么,而是心里的不安一下子放下了。终极形态的罗格列鹰,比原形态的它更为厉害,在这里没有能够独自制服终极形态后的罗格列鹰的人。

就算是木修斯,他一个人也无法制服终极形态的罗格列鹰。

这点,奥法德亚心里还是清楚的。更别说那个面目不详的黑袍人了,能力他承认,黑袍人和他平起平坐,差不了多少。但和木修斯比起来...根本比不了,结果就摆在哪儿了。

奥法德亚余光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刚刚突然加入的红披风银铠甲——凯特,但奥法德亚目前并不知道他叫凯特。看穿着,是木修斯领会的人,但奥法德亚不明白的是他(凯特)为什么突然窜出来,既然要藏,按照常理,那肯定藏到最后才对他自己有利不是吗?

一个圣洛斯领会的人,在没有会长的前提下,贸然冲出并参与战斗,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抛开这些,能让他出来的唯一可能性,要抛开常理来想。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奥法德亚移动目光,看向凯特旁边的白发女人——颜,当然他也不知道,她叫颜。

一下子,奥法德亚也理清了,刚刚发生的那些突然的原因。他(凯特)认识白发女人,但从女人的样子看,似是不认识他。所以,本可以藏到最后等木修斯到的他,却提前冒着性命危险出来保护那个女人。

以他(凯特)的战斗力,这样贸然而出,确实是危险的。奥法德亚估量凯特的战斗值,应该在六千上下,还有...右臂的铠甲上,闪亮地镶着三颗红宝石。他认得,那是圣洛斯领会有职位的人,才会有的标志——红宝石。宝石越多,职位越高,十颗封顶。这表示,他(凯特)的官,还不算小。

六千的战斗值就敢到前面,冲锋陷阵了?真是,人小胆大呀...眼前,就算是会长级别的站在这里,都会哆嗦一下,他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刚才两人一起挟制黑袍人的时候,他(奥法德亚)看得清楚,他(凯特)的眼睛确实一下都不曾眨过。

这次,奥法德亚记住了眼前这个有勇有谋,敢冲敢闯的男人。这也在以后的时光中,为凯特的另一条道路打下了稳稳基础。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罢了。

回到正事上,终极形态后的罗格列鹰,只有这里仅有的几个上级之上级别的玩家联手,或许才能将其制服。单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战斗值在一万之上的木修斯。

木修斯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早作打算。决定先与奥法德亚联手,将终极形态的罗格列鹰制服之后,先幻化成金色卡牌,再决出谁是这张金卡的主人。

两人意见一致,很快便动手,开始联手合作,共同制服终极形态后的罗格列鹰。

再不制服罗格列鹰,只怕这整座悬崖都要变成鹰翼下的尘埃了,包括人。

终极形态使罗格列鹰的强大,增强了二倍之多。仅是扇动一下翅膀,便狂风四起,山崩地裂,海啸汹涌,树木断裂,人影急遽。

黑袍人被忽略在外,很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商量好了,金卡就是他们的,别忘了是谁破解地标在先。

果然,你们都是自私自利的,既然你们先破了规矩,那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在木修斯和奥法德亚联手上战之时,两阵波动分化明显。一边是黑袍人竟然乖乖地向着战势反方向,隐蔽的地方躲去。另一边是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奄奄一息即将破败的草屋绒巢里,把剩下的几只小雏鹰连同之前那只受了惊吓的小雏鹰,一起从巢里抱了出来。凯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追上颜的时候,她已经把小雏鹰从草屋里抱了出来,小雏鹰体格不算小,数量多,还有一颗未孵化的鹰蛋。

女人抱着明显有些吃力,险些将一只小雏鹰掉落了下去。这时,凯特眼疾手快地接过女人快要落下的那只小雏鹰,并把多数的小雏鹰从颜的怀里,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颜认得这身铠甲,是三队中其中一队的人,都是来杀母鹰的。明显,表情一万个不放心、不愿意,双眸就那样死死地盯着凯特俊俏的脸庞。

凯特莞尔一笑,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放心,我是不会伤害它们的。”凯特当然知道,此时的女人不认识他,也不放心他。毕竟,以前也只见过一面,就连她的名字,他都还不知道呢。现在,她就更不会认识他了,他的样子和以前可是不一样了。不像她,还和以前一样,难怪他能先把她给认出来。

见女人,精致的五官上还是一副警戒,凯特没了手指,不能伸出那代表真心的三根发誓的手指,但诚恳的心是百分百真的。手全都抱着小雏鹰,只能故作把小雏鹰抱起来,对着女人真诚地说:“我发誓!”。是的,他以这些小家伙发誓,如果他敢伤害它们分毫,他就全部属性归零,一切从头开始。

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比全属性归零,一切从头开始更可怕的了。就算是失去性命也没有这个可怕。在这个分秒必争的世界里,一旦落下,其他人就会像恶狼像猛虎一样,把你吞没在低阶层里,永远也翻不了身的可怕。

颜哪知道,他是下了这样的毒誓啊!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是不是真心,看眼睛就知道了。凯特的双瞳是幽深的黑蓝色,很好看,既深邃又诱人,再加上他有一口会说话,会逗人开心的嘴巴,颜一下子便相信了眼前这个才刚认识不足半天的男人。

“快走!”凯特随之而来是一道急切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的安静。身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留在这附近,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为了小雏鹰的安全,也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是。

这样的大战,她还是第一次见。来这里也有好几天了,每天都是日复一复,平静安宁的日子,哪里见过像现在这样浩壮险峻的场景啊...

眼前情况这么紧迫,凯特也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和她认识的事情,更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大家全部的集中力,全都在木修斯和奥法德亚的身上了。

不愧是拔尖中的领会,两个会长毫不逊色地展露了,他们的技巧和战斗力,凯特在心中感叹道。

奥法德亚的战斗力虽没木修斯高,但弥补在木修斯有所不及他的能量技巧上。能量技巧是指武器的使用和卡牌切换的技巧,两者结合,巧妙生花。

对于,这场战斗。凯特看的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可颜一个什么战斗、技巧都不懂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平时难得一见的两位会长现场战斗,到底哪里好哪里又不好呢?

于是,旁边的凯特,就变成了颜的现场播报解释员。

凯特说得话,通俗易懂,连她这个对战斗一概不知的人都能听出激动和澎湃来。

“战斗简单却又极其复杂,大致是两个结构。”

凯特不急不慢,有理有序地讲解道:“简单的是,战斗力方面,两位会长加在一起的战力值,极限程度约在两万五左右。和终极形态后的罗格列鹰比起来,是还有些差距...”说道这儿,凯特的语气也有些失落,但随之而来的是冷静“但这并不代表没有胜算,起码可以抗衡!”

“复杂的是,技巧层面。圣洛斯领会的人,一向不足于技巧,高于强大的战斗值。可纳塔尼亚则反之,熟练在技巧层面,如果说技巧纳塔尼亚排第二,那在整个《圣光之屿》里,可没人敢排第一,起码...就目前为止。”未来嘛,谁都说不准。

颜虽然有很多字面上的意思不明白,但是全部听人讲述起来,还是能听懂一二,不全面,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明白。

“那...技巧,为什么复杂呢?”技巧等同于程序员吗?颜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技巧听起来就是要动脑子,费精力的,在旻列文最费这些,不就是在科技大楼里面的程序员嘛...

凯特和颜躲藏在悬崖阻断界线的另一端,那里地面旷阔,接连山骇中心,就算战斗再激烈可怕,这里也不会受到影响和伤害。如果...连这个地方都有危险了,那结果要不就是两个:

会长们赢了,罗格列鹰死了,他们也就相安无事;

罗格列鹰没死,会长们输了,那这片海域上的所有生物、陆地,包括整个克林托夫岛屿都得遭殃。

现下,这个地方是最安全不过的。也是,可以最清晰、最直接地观测到现场战势情形的地方。

“技巧我也不是很在行,没掌握几招,不过...大致知道些。”凯特说得句句真,没一句假话,不会就不会嘛,没什么好丢脸的。所以,他为什么在圣洛斯,而不是在纳塔尼亚了。

颜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原来加入领会,还要考验个人的能力特征,测定之后才能加入适合的领会。

没有犹豫,就如前方战斗没有停顿一样。哗啦啦流水一样,传进颜欢的耳朵里,记在心上。

“技巧分为两类,也算是三类吧...”凯特想了想,才把后一句给补上。“武器,什么样的战斗用什么的武器也是一门技巧。譬如...对方用的是法系能力,远程的。而你用近战武器和敌人打,谁输谁赢?”当然是,近战输了——这是颜欢心里的答案,但她没说,只是认真地听着他讲。因为他说得很好,她并不想打断。

“除非,你能力、属性、战斗值均高于对手之上。还有...如果你是天生玩这个游戏的一把好手,当我没说。”凯特幽默了一波,尽管他知道身边的她,不可能是玩这个游戏的一把手,但他还是风趣地说了。或许,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缓解女孩的紧张吧...

她还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长得还算不赖的男子,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很有意思。她也想说:还有...这个游戏的样貌特征都是随机设定的,估计你的样子和现实中,相差十万八千里呢。——这句话,当然是贬义的。她是在怀疑,可能这个游戏,什么都是反着来的。

这个问题,后来也得到了解释。结果却和她此刻的想法,天差地别。

凯特热衷于实时讲解前方战斗的整理,战斗每一招都很华丽炫目,但这种难以言说成话的状态,却被他很好地转化成了易懂会通的语言。没有注意到女人的言外遐想,一股劲儿地说着关于另一个技巧的解释:“这也是技巧中最难的部分,呃...我到现在都不太会用。”

“卡牌和能量石的使用。卡牌在个人界面里有五个槽位,可以反复使用,并可替换。怎么使用卡牌是一种技巧,极难的难题。能量石链就在卡牌下面一排,一共十个能量石嵌入位,能量石又分为两种:消耗石,使用卡牌按照卡牌等级消耗不等。能量石就是,有一些其他能力的量石,随即传送,建立标记点等。”

“是不是听起来复杂很多?”凯特反问,颜点点头,确实这次的解释听起来比前面的,更难理解。不过没关系,凯特也不懂,他再怎么说都算早一批进入的玩家了,在领会也有个一官半职的,至今都搞不透,理不清‘技巧’这层面的使用法。他的卡牌,也是不多的。

“以后,慢慢就会懂了。”凯特指着两人怀里的小雏鹰,意思是,他们就像它们,都是初入世事的小家伙,能明白那些大道理才怪。

道理随着时间会慢慢明白的,汤姆说。颜也懂,他(凯特)说得意思。就是不要心急,就像人从一开始不会走路,慢慢经过爬,再到走的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

不能急,急了就打不好基础,底要是不稳,就算上面堆的再高,也会有崩塌的一天。这些道理,是汤姆告诉颜的,经常会对她说,每次每句话都还能对上一件事。这个道理,就是颜小的时候明明刚会走路,却急于开始奔跑,而摔倒的时候。

就是这个时候,汤姆像一个大人,更像一位父亲。总会把她看不见的东西,用他的话一遍一遍告诉她,就怕她记不住。但也不多说——物极必反、过为己甚——这也是汤姆说的,依此类推,还有很多类似的句子和道理。

“第三个就是,脑子了。能把技巧用好的人,我想脑子也一定是最聪明,且最关键。”他的脑子就不太好,他承认的。不然,为什么他用不好技巧?

随之,战势迎来了新的突破。

本着会长那头略作劣势的一方,在凯特一腔热血的播报中,神奇般地化险为夷,转变了形势。

这得从,纳塔尼亚会长奥法德亚,使用金色卡牌'如火之捕'说起,'如火之捕'一级金卡,卡牌上镶有二颗闪闪发亮的钻石。按照卡牌等级,这张卡牌是不及'罗格列之力'的。

但,胜就胜在,奥法德亚配合木修斯强大且精准的进攻,用空隙之余,为金卡使用拖延时间。每张变幻系卡牌,需要使用的时机都不一样,有的需要在敌人出手几招之后,有些又需要自身在触发到什么点后,条件生成,才可以使用。

没错,金卡是强,但却也麻烦。

'如火之捕'是一个极强的火焰系捕获阵,这个阵可以困住上级及以上的玩家,同时也能制服住珍稀物种。为的就是‘困’住某些东西,这张金卡,奥法德亚用在过人身上,但用在‘物’上还是第一次,兴许有失败的可能性。

但,奥法德亚明显做足了准备,计划好了每一步。

就算,罗格列鹰的'罗格列之力'本身属于风系,与火系能力是相克的。可奥法德亚丝毫不乱阵脚,隔空左手之上的显屏——卡牌位,赫然显立,有力分明的左手五根手指,快速、明确地操作着界面屏。

而能赢也是因为,接下来奥法德亚使用的恰到完美一招:食指一滑,立马调出位于卡牌位下方的能量石链,被调出的界面就显示在卡牌位的右上方一角,同样出现在空中,呈半透明状。

清清楚楚,两屏分明。

接着,奥法德亚的手指来到能量石链位置上,使用了一颗传送能量石,随即将卡牌位上的一张银色四星的卡牌——奥秘傀儡,传送到了罗格列鹰的面前。'奥秘傀儡':三个提线傀儡人偶,表情诡异,恐怖慑人。这张卡牌随使用者的意图,进行傀儡术进行迷惑。使用卡牌后,能够短暂性牵制住了罗格列鹰身体的意识,但时间只有短短的三秒不到。

三秒不到的时间,他紧接着又使用了转移能量石,右手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快,一下子对上木修斯调出的个人操作界面,将'奥秘傀儡'与木修斯,瞬间转换了位置。木修斯就那样从百米之外,瞬移到了罗格列鹰的面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这是个好机会,也是两人谋划好的计划,他们不会白白放掉的。

木修斯的利剑,发着前所未有的煞气银光,剑锋尖利地足以砍下一整块大岩石,又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罗格列鹰呢...

这场战斗,是亲眼看着结束的。就如,那突如其来、惨不忍睹的结尾。还没来得及等凯特的手挡住她的眼睛,一阵鲜血随着四周‘挲’地一下,划出了一道血花。又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被砍断的头颅和身体在同时到了下去——这,颜是没看到的,应该说是没来得及看。一阵黑暗袭来,下一秒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遮住了视线。

耳边只传来一句:“迟早,它会死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沉哀。

是啊,它迟早会死。就算不是被他们杀死,也会被其他人谋害,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放掉它的,不是吗?

许是,感应不到自己母亲的气息了,小雏鹰们原本乖巧安静的样子,此刻同悬崖上发生的事一样,变得狂躁、不安。

在罗格列鹰被砍首的数秒之后,十几秒...还是几十秒...没人数过。一道,刺透崖顶的金光闪耀地发着夺目的光照,锃光锃亮的,把人的目光都吸了进入。像魔怔,移不开,躲不掉。

这一幕,颜也是看到了的,那时凯特早已把遮挡的手,放了下去。他想,她不应该错过这震撼的一幕。

等到,金色的光芒慢慢收敛,变成金光闪闪,发着星光的金色卡牌时。木修斯抬了一下眼示意,奥法德亚接过空中浮滞的金卡。奥法德亚微愣,但随即的是高兴,这表示,木修斯是把金卡让给他了。

其实,这本该是他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最终收服了罗格列鹰。

奥法德亚有些颤抖的右手,缓缓伸向金卡,可就在收手之际,金卡就在眼前一闪,快速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木修斯的手里。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一瞬间四目双对,那道视线,不亚于是在看互相的仇敌。撕裂、扭曲、愤怒、憎恶、恼火等等,这些大多体现在奥法德亚的脸上,而后者在接到那张璀璨的卡牌时,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后的邪笑。

这笑里藏着的是讥讽,是嘲笑,是和他(奥法德亚)完全不一样的情绪。他把他给骗了,骗地彻彻底底,像个傻子任他(木修斯)吩咐、玩弄。最后,当一切价值消耗殆尽,就像玩具一样被扔了。

这突如其来的内斗转变,气得奥法德亚,二话不说掏出枪炮对着木修斯的脑袋“什么意思?”一句冷意浸心的话,质问着那个依旧看起来优雅高贵的男人。

只是,优雅男人的脸上多了一道刺眼的血迹,但那并不足以扰乱这个向来高贵的男人,透到骨子里的高傲与不屑。一个人太过高傲时,看什么都成了无视,不屑。只不过,他把这东西藏得很深很深,深到没人会发现。

“没什么意思奥法德亚,罗格列鹰最后确实是被我拿下的。我想,金卡的归属认定,就是在这最后一击吧...”

好一个最后一击,给他的最后一击才对吧?他,那个卑鄙的家伙,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他利用自己,可自己却浑然不知,木修斯把他当狗一样为他卖力尽心。

一口血渍,从薄唇里吐出。飒然、磊落,就如他一把正在啃噬他心的一颗毒瘤,给狠狠地吐了出来。这次来克林托夫,真是给他上了一堂好课呀!

也让他人清了,一些人,一些事。这个教训,他是忘不了的,也不能忘。

他不是和平鸽,是玫瑰才对。玫瑰是世界上最冷、最毒、最杀人不经意的花,可以骗过所有挡在它前面的人,而它的尖刺就是诱惑人上当的最好利器。

玫瑰中,当属莫利亚森林里的黑玫瑰,最艳,最毒。——就如人的心,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