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永生者
“火奇？还有姓火的？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呢？”郎沐阳问道。
就在这时，地上的小混混又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双目乌黑，眼窝内陷，虽说是立起来了，但看上去毫无生气。
火奇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腰间拔出两把寒气凛冽的菜刀，两条金龙伏卧在刀背之上，刀柄分刻阴阳，一记十字交叉斩，结果了那名小混混。
“他只是被利用了，没必要伤他性命吧？”郎沐阳见状赶紧向前察看小混混的生命体征。
“沐阳”龙秋羽喊了声郎沐阳，并用手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小混混。
郎沐阳会意，发现那名小混混并无鲜血流出，掀开衣物，发现居然有尸斑。
“尸斑固定，按压不褪色，伤口也无血液流出，至少也是一天前死亡的。”郎沐阳检查完尸体后说道。
“拔刀干脆，杀伐果断，的确是名上乘的刀客，但中了那结实的一掌，还能拔刀，而且时间静止对你无效，你也不是正常人类吧？”龙秋羽看着这名叫火奇的男子说道。
“我是永生者，至于谁要杀我，我不清楚。”这名叫做火奇的男子，谨慎地观察了眼前的两人，叹了口气坦白道。
“永生者？我在电影里看过，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永生的？”郎沐阳忍不住好奇抢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太久了，记不得了。”火奇淡淡的回答道。
“二位英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咳咳，噗……”
火奇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捂着胸口痛苦的倒在地上。
“火奇，火奇……”郎沐阳急忙向前查看，探查瞳孔大小变化，搭腕切脉……
龙秋羽在一旁看着摇摇头道：“看这儿！”
说着，龙秋羽把火奇的衣服撕开，露出胸口，只见火奇胸口处有一藏青色掌印。
“是那一掌？”郎沐阳放下火奇的手腕说道。
“对，沐阳，你用神火感知一下。”龙秋羽说道。
“好”说着，郎沐阳将手放在火奇的胸口上。
“这是……”郎沐阳表情略显惊讶。
“是冥火吗？”龙秋羽抢先说道。
“对，虽然很微弱，但和我体内的冥火相似，这样的话，我想我可以救他。”郎沐阳说道。
龙秋羽看着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火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郎沐阳催动大地之火，将火奇经脉中微弱的冥火逼成一团而后吸收掉，这一点儿冥火虽然微弱，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讲，身体很难承受，就算火奇是一名有内力永生者，没有爆裂开来化为灰烬已是万幸。
“沐阳，你有什么打算？”显然，龙秋羽指的是火奇。
“我总感觉这是冲着我来的，火奇的身份不明朗，不能带回老家，先在镇上找个旅馆把他安置好，我们再议。”郎沐阳站起身来说道。
安置好昏睡火奇后，已经是下午了，郎沐阳和龙秋羽顾不上吃午饭，匆匆买好了礼品，驱车来到爷爷奶奶家。
一进门，郎沐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只大黑狗扑倒在地。
这只狗子一身纯黑的皮毛，闪闪发亮，从头到脚除了一口小白牙，没有一点杂色，它的名字叫哮天，是郎沐阳取的，它陪伴了郎沐阳的整个童年。
“哟，臭小子！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爷爷推开房门迎出来说道。
“好啊，沐阳回来了。呦，这位就是小龙了吧。”奶奶闻声也走了出来。
“爷……呃……二老好。”龙秋羽刚要跟着郎沐阳喊爷爷奶奶，却又觉得哪里不对，白天想着买完礼品跟郎沐阳商量一下称呼的问题，因为火奇的事一折腾把这事给忘了。
“小龙？怎么怪怪的，你们还是叫她秋羽吧。诶，不对呀。我好像是第一次带她回家吧，你们怎么知道她姓龙？”郎沐阳疑惑的问道。
“月丫头早就电话里跟我们就说过了，走走走，先进屋。”
爷爷奶奶也并没有介意龙秋羽问好的称呼，热情的拉着俩人进了屋。
进屋来到客厅坐下，奶奶急忙进了厨房去洗水果。
“你俩先坐着，我去换壶茶。”爷爷收拾着茶几上的茶具道。
“我去吧，我去吧。”郎沐阳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去抢爷爷手里的紫砂壶。
“诶，人家秋羽第一次来，小姑娘家都害羞，你在这陪着。”
老爷子说完也往厨房走去，郎沐阳只好坐下。
“沐阳，我怎么喊你的爷爷奶奶啊，我比他们大几千岁呢，总不能跟着你喊吧？”龙秋羽看到爷爷进了厨房，赶紧凑到郎沐阳耳边低声说道。
“呃，这个，确实是个尴尬的问题，咱俩看上去一般大，不叫不合适，可是叫也不合适。嗯……要不你还是跟着我喊吧，他们也不知道你的真实年龄，都以为你是普通的小姑娘，再说以后还有我爸妈呢，能怎么办？”郎沐阳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猪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还是自己解决吧。”龙秋羽嘟了嘟嘴道。
说来也是，俩人年龄差了几个世纪，却做了情侣，这段旷世情缘，估计就连月老也想不到吧，但尽管龙秋羽比郎沐阳大上千岁，在郎沐阳这儿，也像恋爱中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撒娇卖萌恋爱脑，享受着爱与被爱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被封印到神灯里的时候，定格在二十三岁的并不仅仅是容貌，但心智可能会随着时间长短而有所变化，不管怎样，对于爱情，龙秋羽仍是懵懂。
父亲常期扎身军营，母亲早逝，自己也是一名女武将，整日带兵忙于奔波，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对于当时的龙秋羽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奢侈，被封印到神灯中后，一个人默默忍受了上千年的寂寞，不管有没有羁绊的关系，也不管郎沐阳是不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当俩人相见的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俩人的缘分，相识虽浅，似是经年，爱情有时就是那样简单、纯粹而又让人捉摸不透。
“来来来，秋羽，吃水果。”奶奶端着切好的果盘走了出来。
“谢谢沐阳奶奶。”龙秋羽打偷偷了个响指后笑着说道。
郎沐阳听龙秋羽这样称呼，再看奶奶脸上的笑容满面，一脸疑问，用心灵传音问道：“什么情况？”
“我可是神仙，虽然我在称谓前边加上你的名字，但他们听到的只有爷爷奶奶，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我就说你猪脑子吧。”龙秋羽同样用心灵传音回答道。
郎沐阳听后悄悄给龙秋羽竖了个大拇指。
龙秋羽虽说是武将，但到底也是大家闺秀，举止端庄，言行得体，深受二老喜欢。
晚饭过后，龙秋羽和郎沐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起了白天的事。
“这个永生者就是单纯的长生不老吗？活了这么久居然没有输给天灾人祸，倒也厉害。一直以为是虚构的传说，没想到真的有，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郎沐阳托着腮帮子对着龙秋羽发起了夺命连环问。
“永生者有好多种，传说最初的永生者是大妖孙悟空大闹地府，在翻找花果山猴子猴孙花名册时，因为不识字，误划了几页人名，这是最初的一批永生者。还有就是人间研制的一些长生不老药之类的，等等吧。”龙秋羽说道。
“那他们真的就没有死亡吗？最后总得有个结局吧。”
“疾病和岁月无法杀死永生者，对于他们来说，死亡要么是意外要么是被杀，看今天这种情况，估计阎罗王早就派人到阳间收永生者了，但让我不解的是那名小混混体内的那一丝冥火……”说完，龙秋羽陷入沉思。
“唉，这火怎么突然变得不值钱了，遍地是。”郎沐阳看着掌中生出的一小簇火焰道。
“不是不值钱，是你身在局中，接触到的层次不一样了。你如果没有遇到我或者说没有炼化地心火，你还是个普通的凡人，就不会经历这些，更不会接触到永生者，就像磁场一样神奇，当然，普通人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也不会注意到有什么异常。”龙秋羽跟郎沐阳解释道。
“说的也是，秋羽，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能注意到事情的蛛丝马迹加以分析，思考永远走在行动前面，我在这一块儿太欠缺了。郎沐阳抓过龙秋羽的手说道。
“你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就是进步的开始，你善于反思，这一点很不错，慢慢来，人是会成长的。”龙秋羽反握住郎沐阳的手说道。
“今天的事总感觉有很多疑点，首先是那一掌附带的冥火，而且咱俩出手之后，那人再也没用过冥火，只是打出黑色匹练，再说就算是地府的人要收永生者，也完全没必要光天化日的在闹市区还附在两具干尸上又伪装成执法人员，而且自始至终都只是两具干尸在活动，赋予他们活动能力的人并没有现身，但利用干尸倒是很像黑白无常的手段。火奇也说过，他并不清楚是谁要杀他，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也可能只是个巧合，我们多想了而已。”龙秋羽从石凳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
“等爷爷奶奶睡了，我们去会一会那个永生者。”郎沐阳也跟着站起身来，小声说道。
午夜时分，村子里还有几家人家亮着灯，黑黑的夜幕，灿灿的星空，众星朗朗，却没有孤月独明。
乡村的夜，说来也简单，没有城市的霓虹灯与喧嚣，路边三三两两的路灯，月光下弯弯的小巷，夜晚没有鸟鸣，偶有几声犬吠，但也不是完全地静悄悄，草丛中的蛐蛐们早已奏起了秋的交响乐，相比起城市里的机车轰鸣，夜生活的人来人往，这样的夜晚好不亲人。
“走吧，沐阳。”龙秋羽用手指凭空划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对郎沐阳说道。
“哇哇哇，这是什么，任意门？”郎沐阳惊奇的感叹道。
“这个是空间之门，还有穿梭时空的时空之门，怎么，你不会？”龙秋羽抱着肩膀笑着问道。
“秋羽，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到底有哪些能力，我使用法力时都是顺其自然也没有做什么考虑，就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这种感觉我说不清楚，也很迷茫。”
“你体内有三大神火和雷电之力，冥火和天神火的本源火焰都不够纯粹，你的能力主要还是来源于大地之火，大地之火孕育世间万物，滋养大地，生生不息，跟大地有关的一切事物和力量你都可以调动，也正像你自己所说的，那种能力就像是刻在骨子里，想用时会顺其自然的使出，也无需惆怅，交给时间吧。”龙秋羽分析道。
“嗯，你说的也对，走吧，去看看火奇。”
俩人一同走进空间隧道，目的地正是火奇的房间。
火奇正在盘膝而坐，闭目理气，地上还有几滩黑血，听到二人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还不知二位尊姓大名。”火奇还是一套老规矩，拱手问道。
“在下郎沐阳，这位是我未婚妻，龙秋羽。”郎沐阳介绍道。
“二位少侠，我……”话未说完，火奇又是一口黑血喷出，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郎沐阳见状连忙放平火奇，手指搭脉。
“诶，奇了怪……”郎沐阳皱着眉头，没有头绪。
“我来看看。”龙秋羽接过郎沐阳的位置，把了把脉，又翻了翻眼睑，扒开火奇的衣服，火奇胸口处的藏青色掌心已然黑紫，周围的血管像蚯蚓一样隆起发黑并呈放射状向四周蔓延。
“沐阳，这是火毒，难道是冥火子火？”龙秋羽合上火奇的衣服，起身对郎沐阳说道。
“火毒？可有解法？”
“这是冥火火毒还有些许尸毒，可用你的神火去除尸毒，但这火毒同为神火，若是如此反而会加速火毒的发展，我不知这解法。”龙秋羽摇摇头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郎沐阳看着昏迷不醒的火奇道。
“唉，沐阳，建造浮屠容易，救人一命难啊。”
“诶，对了，当时姜老头教我用异域空间的时候，我顺了他一本医书来着，我看看。”
说着手腕一翻，手中出现一本书。
“这是，《神仙的自我修养》？不是这本。”
手腕再翻，手中出现两部卷轴。
“这个是，《老君炼丹术》？不是这个，这个异域我还是用的有点生疏啊。《三界疾药百解》？嗯……我看看…冥火…火毒……在这儿……”
“这……这药……”郎沐阳拿着卷轴结舌道。
“怎么了，给我看看。”龙秋羽接过郎沐阳手中的卷轴定睛一看。
“天山竹叶心二两，玉蛹冰蝉一对，地脉紫芝一分，神火三息，煎入千年雪…”
“天山之上何来竹叶心，玉蛹冰蝉更是闻所未闻，地脉紫芝生于地突灵泉之中，两极之地倒可取陈年之雪，可雪又怎能确定年份，世间还有千年积雪之地吗？”郎沐阳喃喃自语道。
“你这书……是从子牙真君那弄的？”龙秋羽问道。
“不错，姜老头异域里还有好多好东西呢。”郎沐阳收起卷轴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再走一趟。”
“哪？”
“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