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瞳（完）
沈昼面色温和，眼底却藏着强势。
司黎看了看沈昼抓着她的那只手，眼带询问的看着他。
沈昼也看了自己抓着司黎的手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放手。
司黎看着他，慢慢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但司黎终究什么都没说，在夜色中转身回去了。
没过几个月，学校就放假了。
司黎把公司的事收了个尾，就整天和沈昼待在一起。
司黎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他们最多就是窝在家里，偶尔才会出去玩一下。
司黎越来越不着家的行为引起了她哥的注意，司黎就顺势把沈昼带回家让他哥见了一面。
她哥对沈昼很是挑剔，私下没少让司黎自己注意，多了解了解，不过见面的那天还是客客气气，给司黎撑足了场面。
某天晚上司黎在沈昼家睡的时候，看着沈昼越来越深的眼神，突然在意识里通知系统和朱雀。
“准备一下吧，我们该走了。”
两个小豆丁都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们眼前的画面就暗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
系统把任务面板拉出来，和朱雀一起琢磨。
“奇怪，宿主是怎么知道我们该走了的呢？”
朱雀好奇地扒拉浮在空中的面板，“你是系统，你居然不知道，你们内部有什么指标？”
系统挠挠头，“我不知道啊，我感觉没什么啊，就是攻略嘛。”
“那怎么算攻略成功呢？”
朱雀看着身周慢慢重新充盈起来的灵力，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脑海中白光炸裂，司黎平复着呼吸，平时淡漠的眼神此时有点迷蒙。
沈昼双手架在她身侧，眸色沉沉的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各种画面闪过，忽然填到意识里，痛得他快晕倒。
但他死死地咬住唇，双手握紧，让自己保持清醒。
沈昼努力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司黎，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化的眼睛。
瞳孔的颜色一点点加深，慢慢染上颜色，最后变成了一对紫瞳。
沈昼还来不及惊慌，就绝望地发现，司黎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不同于以往的古井无波，是真的死寂。
他还没喊出来，眼泪就先落下来了。
沈昼拍拍司黎的脸，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可他一起身，躺在他臂弯里的小姑娘已经化作光点消散，留他自己愣在当场。
这种熟悉的绝望感，几乎让他活生生吐出一口心头血。
沈昼眼泪瞬间决堤，他疯狂的在床上摸索，声音嘶哑地喊司黎的名字，直到被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击败，在巨大的悲痛中昏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昼挣扎着起身，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头痛欲裂，他慢慢坐起来，眸色深沉地盯着地面。
......不是梦。
司黎，真的不见了......
这种感觉可真糟糕，自己爱的人刚刚接受了自己，就......
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是，沈昼心痛的同时，并没有很惊讶，他坐在床上，嘴角甚至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像是一个精致的面具。
他现在的样子，和司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司黎是没机会看到这一幕了，但浮在空中的系统却见识到了这诡异的画面。
系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没跟着司黎一起走，反而留在了这间屋子里。
沈昼垂着头，在那里坐了好久好久，久到系统都试图飘出去的时候，沈昼拿起了手机。
他先打给司黎，通讯录里没有找到她，但沈昼记得司黎的号码，拨出去，空号。
然后他又拨给司染，他和司染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早就交换了号码。
这次那边接的很快，“喂，请问哪位？”
沈昼垂下眼睛，“司染先生，请问您有妹妹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惊讶，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您有什么事吗？”
沈昼声音温和，“抱歉，可能有点鲁莽，但您能诚实地回答我吗？我只有这一个问题。”
这次司染倒是回的很快，“好吧，没有。”
“我知道了，抱歉，麻烦您了。”
说完这一句，沈昼就把电话挂了。
他一只手抵着心口，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系统正想飘到沈昼旁边看看，忽的被他一把抓住了。
系统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你，你怎么能碰到我？什么情况？”
但沈昼好像没听见它的话，把它抓过来不知道怎么地摆弄了几下。
接着，沈昼带着系统进了浴室。
他躺进浴缸里，看不透神情的样子让系统觉得有点可怕。
现在的沈昼，大部分时候表情温和，但是这种神色让系统感觉很诡异，有的时候会面无表情，但
是他的面无表情和司黎的又不一样。
司黎是冷漠，好像这个世界和她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值得她在意，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她什么也没有想，整个人带着纯净通透。
沈昼却不一样......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心思深沉，随时都在算计，心狠手辣。
现在，系统就看着这个人面无表情地躺在浴缸里，然后把它抓过来，割开手腕，系统感觉一股血腥气猛地呛上了头，之后它就掉线了。
......
司黎睁开眼，视线所及，仍然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她双手晃了晃，四面有锁链击撞的声音响起。
很好，一切都没有变......
司黎沉入识海，只看到朱雀一个人站在那里。
“系统呢？”
朱雀也在私下张望着找系统呢，小手忍不住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待着，我正研究那个任务面板呢，感受到空间传送的时候我晕了一下，爬起来的时候系统就不见了。”
司黎眉头皱了一下。
朱雀又问起了灵力的事，“殿下，识海里神力又充盈起来了，是灵瞳收回来了吗？”
在那个位面的时候，识海里的灵力一点点消散，慢慢变得稀薄，在灵力枯竭的前夕又重新充盈了起来。
司黎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目力一下子开拓了很多，能够看得更远，也可以透过浓重的白雾和黑暗勉强看到天空的几颗星子。
不过，这地方一只邪物也没有，司黎就算有了灵瞳也看不见一只活物。
没多久，司黎就被猝不及防的传送走，眼睛再次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