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一

探索未知与掌控已知

《深度医疗》一书深刻地诠释了数字医疗、医学人工智能与医学人文三者之间的联系与区别。作者通过数据科学和信息学的基本原理，展示了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发展的广阔前景，同时又客观地揭示了医学仍是一门“在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的科学，并非无所不能。因此，医学人文，即医生与患者的深度沟通及医生对患者的真诚关怀，仍是拯救生命和探索医学未知的重要手段。数字医疗和人工智能可以辅助医生做出更精准的决策，避免人为失误；也可以取代医生大量的脑力劳动，在提高医疗服务效率的同时为医生节省更多时间来关注患者。毕竟目前医学上无法解释的症状和无法推理的病因仍占大多数，即未知远大于已知。

作者在书中提出深度表型分析、深度学习及深度共情和深度联结是深度医疗的三大组成部分。就“深度表型分析”而言，我认为翻译为“数字医疗”更易于读者理解，它的含义是收集和利用医疗健康相关的全面的表型数据，用以支撑循证医学。深度学习是当前医学人工智能开启医学大数据价值之门的主要手段，但无论是数字医疗还是人工智能，都离不开数据的支撑。从本质来看，数据是对事实的记录，它所反映的是过去的事实，因而无法代替前瞻性分析。正如丹麦哲学家索伦·克尔凯郭尔（Søren Kierkegaard）所云：人类可以通过向后看，回顾和理解过去。也亦如乔布斯所言：你可以将过去生活中的点滴事件连起来，发现其必然，但是没有办法将其用于未来的生活中。

生命和生活（英文用同一个词life表示）都是发展的单行线，只能向前，而向前的探索只能依赖人的智慧。人的智能与人工智能各有千秋又相互依赖，医学领域更是如此。《深度医疗》对我们的启示是，智能时代的医疗革命，应该是深度数字医疗、深度学习和深度人文关怀三箭齐发。

王才有

国家卫健委统计信息中心原副主任、中国医院协会信息管理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2020年6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