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喝，不苦

“你说这条河到底有多长？”

两个人牵手漫步在河堤上，孟小兰望着眼前略显浑浊的忘川河，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听老人的故事中讲过，喝一口忘川河水就会忘记前世的一切。”

“那不是孟婆汤吗？”

“应该是吧，孟婆不可能自己在河边架个炉子熬汤，肯定是直接取的忘川河水。”

“那不是，谁都可以做孟婆了？”

“哈哈，不可能吧！”

莫叶笑着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从小还听过一个孟婆的故事，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可以啊，我最爱听你讲故事了，”孟小兰点头，松开了他的手，展开双臂，如同一只蝴蝶在彼岸花丛中奔跑、跳跃。

“哈哈！”是悦耳的笑声传递开来。

莫叶看到这里也跟着笑起来。

“相传，孟婆家开着一个茶摊，那时候的她也不叫做孟婆，是一个待嫁的闺女，每天帮父母干活，端茶送水招待客人。

知道有一天，茶汤来了一位文人，和其他粗鄙的客人不太一样，文质彬彬，面若寇玉，孟姑娘一眼就相中了。”

回到后厨就说道：“自己一定要嫁一个这样的如意郎君。”

“家里人都笑话她不知羞，一个女孩子家说这样的话。”

然而孟姑娘和其他人不一样，勇敢的追求了自己的幸福。

每次那个文人来，都抢着端茶上去。

她往往加两倍的茶叶，用开水浇到溢出来为止。

每每都会匆忙的用抹布边擦边连声道着欠，文人都会微微一笑应一声，不打紧。

只到有一天。

文人终于忍不住跟孟姑娘说了第一句话：姑娘，为何你泡的茶这等苦？..……

一来二往，两人感情也渐渐深厚。

结婚成亲，如水到渠成。

文人也应胸有韬略，被大将军看上，封为军师。

接下来世家国破碎，连年征战，军师也闲不下来，跟着将军去打仗。

刚开始每个月有一封家书寄来，孟姑娘都会细细的品读，然后书写一封，把自己的思念寄回去。

时间流逝，三年后的一个月，再也没有了家书，传回来一个消息，大将军起兵失败，全军覆没，军师也战死沙场。

孟姑娘端茶的碗直接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多年后，大家都知道村头桥边有个老茶摊，过往的人总是会递过碗说到：“婆婆，这茶太苦了。”

老人总会笑着不说话，颤巍巍的接过碗转过身去添水..……

孟姑娘活着卖了一辈子，死了以后，继续在地府卖着茶。

只不过地府里的人不再叫她孟姑娘，而是叫她孟婆。

她在奈何桥边规规矩矩的守着她的小茶摊，给每碗茶都加两倍的茶叶。

来来往往的鬼魂都会抱怨说，“孟婆，为何你的茶格外苦？”孟婆笑着不说话。

没人知道她在等一个束冠长袍的军师前来，纵使年月径去几番轮回他们认不出彼此，但他定能认出这茶的味道。

然后像当年一样，笑着对她说一句：不苦，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