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表哥表妹

“表哥，你在看什么呐？”林娟回头发现柳泉愣在门口，忍不住娇嗔。

“没有。”

柳泉回过神，牵起林娟的手笑笑，继而摇了摇头。

“表哥，你说这白棠也真是的。人都死了，还不消停，不仅皇上被她迷的七荤八素，连她的话本子都满京城飞。真是好大的能耐。”

林娟翘着一手指尖，翻起《白棠花落》的书页，另一只手在鼻尖前扇了扇。

好不嫌弃。

“林娟，积点口德吧。白棠已经死了。”

柳泉皱着眉，看着窗外萧瑟的天，心中一片荒凉。

曾经这里，也有过春天，也是繁花盛开。

“死了怎么了？她抢了我的位置，她死了才好。她死了一了百了，就是苦了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噢~”

林娟有意无意的瞥着柳泉，白棠投了安江，她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想不到这快过去月余，她还是和原来一样。

还是个侧室。

“林娟，你自己逛吧，我走了。”柳泉忍无可忍，一甩衣袖，向店外走去。

“表哥，你等等我啊。”

……

——柳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林娟坐在房中，撕扯着手绢。

“姐姐怎么了嘛？何必这么生气呢？”妾室姜氏扭着腰肢走进来，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棠那个贱人，明明人都烂了，还霸占着表哥。死了还不消停，气死我了！”

林娟拉着姜氏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要不是身边连个能聊天解闷的姐妹都没有，她才不会理姜氏呢。一个烟花楼出来女人，她看不上也瞧不起。

“姐姐烦什么呀？她白棠已经是个死人了，姐姐现在风华正茂，她哪里比得过？郎君现在也正在风头浪尖儿上，这个时候要是让姐姐做了正室，那外人会怎么想姐姐啊？”

姜氏亲昵的靠着林娟，眼底却是一片暗沉。

“你是说，表哥这是在保护我？”林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表哥果然还是爱她的。

“那是自然。”

后院里“知心”姐妹说着“知心”话，书房里柳泉却是烦躁不已。

……

“你花天酒地，宠妾灭妻，还怨我看管不力。”

“我没有胡闹，我只是绝望了。”

“就是因为你那心爱的娟娟，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脚，一脚，一脚的……让我的孩子没了啊！”

“柳泉——你好狠的心啊！”

……

白棠投江那天，犹如梦魇，字字句句戳在他的心上。时常让他混乱不已，分不清人，也分不清时间。

他记得曾经许下的诺言——一生一代一双人。他没有做到，他迫不得已。

那可怜的孩子没了，他也很心痛，但是他迫不得已啊！

当年白家家大势大，他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是皇帝中意的右丞相人选，他又娶了白家的宝贝千金。

人生得意莫不如此，他必须谨慎。他不能受到皇帝猜忌，不仅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心爱的人。

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就会丢了命。

秋叶萧萧落下，酝酿几天了的雨终于落下来了。豆大的雨点，像极了妇人的泪。呼呼的风声，在耳中与哭声无异。

正思绪纷飞着，有人却闯了进来。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