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棠梨临溪

“包子——一文钱一个——”

“白菜萝卜——”

“木簪子木鱼儿……”

“公子~来玩啊~”

“来来来，把那个货搬那边去。”

茶楼上，一位俊秀公子窥视着这热闹的街景。他身着布衣，却穿出了丝绸般的矜贵，有些东西，是刻入骨子里的，一辈子都改不了。

“临溪，我们终于回来了。只是阿梨她……”

“仙儿，少语，慎言。”白临溪看着白凌仙，合了扇子，抵在唇边。

“爹爹，什么是少语慎言啊？爹爹为什么要让娘亲少语慎言？”白梨儿啃着一个大白面包子，睁着大眼睛看着白临溪。

“梨儿让爹抱抱。少语慎言的意思就是——少说话，小心的说话。”

白临溪抱着女儿，拿着手帕给白梨儿擦了擦嘴角。

“那娘亲为什么要少语慎言呢？”

小孩子还真的是童言无忌啊，不明白的就要问明白。

“梨儿长大了就知道了。”

“嗯，那梨儿要快快长大，要和爹爹一样大。”

“好，娘亲和爹爹等你长大。”

白临溪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不由得慨叹物是人非。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切都还是那样好。现如今，他一无所有，除了妻女，在无依靠。

“白公子可是歇息好了？若是如此，那我们就快快进宫吧，陛下以及诸位大人还等着您呢。”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不忍心打断这幅温馨的场面，但是奈何时辰已不早，误了差事，他可是要掉脑袋。

“走吧。仙儿你和梨儿就在这里等我，黄昏之前，必定回来。”白临溪整理了一下衣袍，随着宫里来的小太监进宫去了。

——闹市

“呔！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昨天我家包子就是你偷了吧！”

“不不……我没有……”

“还说没有！没有！你嘴里的是什么？说没有！我打死你我……”

闹市小巷，包子铺的老板正逮住了一个“小偷”，浑身脏兮兮的，披头散发，衣衫褴褛。

单薄的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打了……”

“呸！这次就饶了你，要是还有下次，把你扔进安江喂鱼！”

那包子铺老板对着那乞丐啐了一口，又去招呼生意了。

“哎，您二位瞧瞧，我这包子可是这条街上最好的，皮薄馅大，买了不亏……”

“一笼小笼包，顺便拿三个肉包子给那个乞儿吧。”凌仙牵着白梨儿出来买几个包子当做夜宵，正好看见了蹲在巷子里面的小乞丐。

“阿娘，那个小乞丐好可怜。”

“唉，ta才不可怜哩，就之前不久，还偷我的包子。这可怜之人，就是有可恨之处。”老板听见梨儿的话，当即反驳，看样子是气急了。

“不让我可恨，能可怜则可怜吧。那三个包子还麻烦老板给ta。”凌仙拎走了那笼小笼包，留下五文钱走了。

“给，好心人施舍给你的。吃了就快滚，离我这儿远点，晦气！”

那乞儿接过包子，囫囵吞了一个，踉跄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