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有你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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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替死鬼不冤

每周四下午薛臻言的学校都有每周一练的特色,也就是考试。这周轮到的是数学,薛臻言最头疼的数学。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薛臻言就被数学老师指着鼻子说该去上补习班了。

“烦人,这周末回家又要屁股疼了。”薛臻言想到妈妈看着卷子怒不可遏的脸瑟瑟发抖。

“你每次都是最后一步算错,前面都是对的呀。”猴子关切地点评着。

“那有什么用,这就叫功亏一篑。”薛臻言气得直跺脚,咚咚咚响得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回了头。“轻点轻点。”猴子一遍用手肘戳着薛臻言,一边劝退着周围的眼神。

“我不管,你借我抄一下么。”薛臻言左右摇晃着猴子的手臂。

“那不行,我可不帮你作弊。”猴子义正严辞地说道,把手臂从薛臻言的控制中夺了回来。

“这叫提前核对,你不是也知道我就是计算才出错的吗?你忍心看着这样优秀的我被应试教育摧残吗?”

随着铃声响起,薛臻言无奈地接过了前排传下来的周练卷子。看一眼,又是代数占了半壁江山。

“哎!”薛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开始答题,瞥一眼猴子,这人像护食一样地死命地护着卷子,整个人弓起来活像个虾米,头都快埋到卷子里去了。

“至于嘛,”薛臻言边想边在草稿纸上演算着,

“一定哪里又算错了,不至于搞这么一个复杂的答案吧。”看着又是根号又是分母的计算结果,薛臻言一个头两个大。

“还有最后五分钟,名字学号不要忘记了。”监考老师这样提醒着。

“算了算了,就是它了,横竖都是一死。”正当薛臻言放弃挣扎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人踹了薛臻言一脚,“喂,错了!”只见猴子默默的把卷子推了过来,还把笔放在那道题的结果旁边,生怕薛臻言看不到似的。

薛臻言拿起笔,飞快地划掉了自己的答案,改成了猴子的运算结果。停笔的瞬间铃声刚好响起,一切都恰到好处。

周练过后的最后一节是放风的体育课,大概是老师们想让同学享受一下最后的狂欢吧,学生们蜂拥而下,一时间人头攒动的教室里突然剩没几个人了。

薛臻言还停留在刚刚改答案的千钧一发之中,她的脸每回周练都会紧张地通通红,这次更是红到了耳朵根子。

“你看,你这里一步算错了,所以你后面根号开不开啊。”猴子指着薛臻言的草稿纸这么说道。

“嗯嗯嗯!猴子,你最好了,你简直就是天使,啊世界果然还是没有抛弃我!”薛臻言激动地拉着猴子的手上下使劲晃荡着,猴子被晃着晃着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哎哟哟,小情侣这么激动干嘛啊?待会是有什么打算啊?”教室前头夏卓培斜倚着饮水机,一脸奸笑地调侃着薛臻言。

“是呀,什么样的脑子么想的就是什么样的东西,夏卓培同学,你真是人如其名哦。”薛臻言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说什么?!”夏卓培不大听得懂上海话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薛臻言作的梗。

“没什么呀,听不懂就算了咯。”

薛臻言歪头撇了一下嘴,拉着猴子一溜烟地就下了楼。班级里只剩下还一脸懵的夏卓培和腿伤不能上课的林闲。

“快走吧,你不想迟到做俯卧撑吧?”林闲说着就把脚翘到了桌子上。等夏卓培走了之后,林闲才噗嗤笑出了声,

“夏卓培,这名字起得好哈哈哈哈”。

体育课整队的时候是男女分开的,不过等解散活动了却也都是混着来。因为高二会考女生也得考三步上篮,因此篮球场里还特别划了一个场子让女生们练习。

高中可以说是学生生涯里最艰难的一个时间段,因为它当真要求学生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惜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是解放是放松是休闲的音乐,美术和体育课,对薛臻言来说却是公开处刑现场。

第一个拿着签字笔在口风琴键盘上涂上简谱的是她;

第一个被美术老师在黑板上写上补考学号的是她;

第一个让有30年教学经验的体育老师甘拜下风的也是她;

球类运动对薛臻言似乎是天然的障碍,努力的练习,执着地投球只换来篮球一遍又一遍地探索着这片操场的不同方向,四十分钟的体育课,薛臻言感觉像是被罚着绕篮球场跑了八十圈的样子。

“啊~累死我了。”薛臻言从操场的另一头跑着把再次出走的篮球捡了回来,突然头顶上被重重砸了一下,

“啊!”薛臻言跌倒在地上,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爬了起来,砰,又是一下,这次是肚子!

不过这次她看清了球来的方向。

夏卓培单手转着球,漫不尽心地说道,“哎呀呀,不好意思,这里原来有个人啊。”

薛臻言拍拍身上的灰尘,抬起头不屑地瞟着夏卓培说,“哦,你眼睛不好使,我不怪你。”

“你不要以为刚刚你说我的名字我听不懂!”夏卓培气得一把抓住了薛臻言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花四十分钟就弄懂啦,真是厉害呢!”

就在夏卓培恼羞成怒得要挥手去打薛臻言的时候,体育老师赶到了,

“干嘛这是,给我松开!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还没等周围人开口,薛臻言就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弓着背弯着腰,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啊~~好痛!夏卓培他拿球砸~我~”

生怕戏不够味,薛臻言又重重地扑通一下跪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抖索地蜷着腿,捂着肚子一个劲地干呕。

“快快快,愣着干嘛都,还不快送医务室!”老师看到薛臻言这个样子赶忙张罗体育委员把薛臻言背到了医务室,然后狠狠地盯着夏卓培和周围几个男生,“你,跟我到办公室说清楚,还有你们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一起来!”

医务室里,校医用酒精棉花,红药水清理着薛臻言身上的几处擦伤破皮。

“感觉怎么样?”

“头好晕,肚子也疼。”薛臻言眼睛微睁着,有气无力地看着校医,双手紧紧捂着肚子。

校医拿了块热毛巾敷在了薛臻言的头顶,又拿了个枕头给她抱着,“那先躺着休息会儿吧,老师去趟体育办公室,过会儿就来。”

“嗯~~”薛臻言缓慢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塔塔塔,脚步声越来越远,紧接着是门啪地一声关上的声音。

薛臻言腾地一声从床上起了来,把球鞋在裤子和衣服上反复蹭了蹭,胳膊上,腿上擦伤处的红药水又多涂了一大圈,还特意半卷起袖子管,然后就偷偷地出了医务室,摸上了三楼。

酝酿了一会儿情绪,薛臻言敲开了高二教师办公室的门。

门推开,老师们都被这个灰头土脸,凄凄惨惨的样子震惊到了,

“怎么了?”班主任忙不迭地拉过薛臻言坐到旁边,“和老师说,发生什么事情了?”薛臻言边缩着自己的手臂边不经意地挽起了袖子,

“啊,疼!”老师查看着薛臻言的胳膊上,腿上,红药水简直涂得触目惊心。

薛臻言委屈地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双手来回扯着衣角,可就是半晌一句话也不说。老师们轮番安慰着,劝解着,薛臻言才抽泣着,打着哭嗝说,

“夏,夏卓培他,他说,我要是,我要是这次,不,不退出舞台剧,剧的话他,他就要我好看”

薛臻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了班主任怀里,“老师,我怕!”上气不接下气地薛臻言的身体也颤抖着,”我不演了我不要了,我退出还不行么!”

没给老师进一步询问的机会,薛臻言哭得背过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