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官婢，官妓（二）

“你这个小子运气就是好，别人抄家你升官儿，你在牢里这两个月没看到京城的事，往日里那些穿金戴银高人一等的老爷们，像骡子马一样被串在一起进了大牢，最可怜的还是他们家的那些小姐们，平日养在深闺对父兄做的事情一概不知，只知道写诗作词，姐姐妹妹们闹在一起玩儿，说一些闺阁中女儿说的话，今日哪家阁做的衣裳好看，明日哪家银楼做的金钗银钗合了她们的心意，现在家里被抄了，父兄死的死，亡的亡，发配边关的发配边关，伺候她们的丫鬟婆子卖的卖，走的走，而她们呢要么沦为官婢，要么沦为官妓，作婢女的还好些，若是沦为官妓那真的是地下天上两重天了”，李家父子在边关打赢了之后奉昭回京。

“你今日哪来这么多感慨”，赵力问李思哲，两个人坐在酒楼上点了酒菜临窗而坐。

“你们李家从来只效忠于圣上，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是怎么了，你平时可很少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们李家是直臣，不搀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更上一层楼，只是回京的时候看到京中许多事情都是物是人非，不免有一些感慨，圣上这次动了盛怒被抄家的那些人不免有认识的，一番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是死的死，亡的亡，而家中的女眷卖的卖，你家里面不是也得了几个官婢，都是如花似玉的相貌，她们以前可是官家小姐，进了你的府里还好，进到那些贪花好色的府邸，这清白只怕是保不住了”。

两个月的风声鹤唳，早已经将那些没被抄家的世家子弟们憋死了，等到日子太平了，翠鸣楼这样的地界儿比往常热闹了几倍，许多官家小姐都沦落到了那种地方，喜得那些阁楼的妈妈们只拜菩萨，纷纷的将这些官家小姐们挂了牌子，指望着从那些有钱的，有权的公子哥身上狠狠的刮出几层油来。

李思哲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一个帖子，说是要带赵力去见识一下，两个人坐在一家青楼的楼上，隔着珠帘听一个女子弹琵琶，音侓旋转如珠，指间错落有致，纤纤玉指如翻飞的蝴蝶，那琵琶之音时而像潺潺流水，时而如栖鸟交颈私语，时而缠绵悱恻。

一曲谈罢，楼上楼下的寻欢客们都道好，那女子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抬起了头，赵力掀开珠帘见女子削尖细腰，高挑身材，鼻腻鹅脂，气质温婉心中替她感到可惜。

替她感到可惜的不只是赵力，李思哲也替她感到可惜，此楼妈妈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楼上楼下的寻欢客们开始竞相叫价，想要得到这个女子的初夜。

李思哲打趣赵力，“我见你对这个女子似有怜香惜玉之心，不如你就拍下这个女子的初夜，银子不用你来出我替你出如何”。

赵力冲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把花生米，“沦落至此的官家小姐是十分的可怜，若没有吏部的文书，她们这辈子也只能呆在这个地方至死方休，你却开这种玩笑，你若是再开这种玩笑我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