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议论)
程蜂来到隔壁,以他一米八的身高,往死者的那个蹲位看去,从上方往下从这个角度上,看的是清清楚楚,若凶手从隔壁伸出皮带,怎么说死者也应该挣扎才对,而且这个水泥墙上满是灰尘,根本也没有半点磨蹭的痕迹。
程蜂皱起了眉头,又看了看整间厕所的四周,见并没有什么可寻的痕迹,他来到窗边,窗户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几片锋利的棱角,两扇窗户是个正方形,大小约60公分左右,倒是可容一个偏瘦的成年人从中钻过。
程蜂伸出脑袋,往下看去,只见到一排排广玉兰树,树虽然已经有四层楼高,可若是想借助这棵树,再爬到这间厕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窗户四周都布满了蜘蛛网,并没有被磨蹭过的新鲜痕迹,也就说不可能有人从窗户钻进来犯案。
而且宿卫管理的都比较松懈,若真想动手直接上楼就好了,不必大费周章的爬窗户。
程蜂见没找出什么线索,他摇摇头走出厕所,一直没说话的关玲调笑道:“怎么,入警不到两年,便帮肖队破获多起要案的大侦探,也有犯愁的时候?”
程蜂苦笑说:“可不是吗,这凶手也太狡猾了。”关玲说:“若想不在现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又成功的让死者,在不挣扎的情况下将其杀害,只有一种可能。”
程蜂笑说:“对,只有一种可能。”二人相视一笑同说:“他在被害时晕了过去,早已经没了知觉。”
关玲又补充说:“或者,这里不是第一案犯现场,而是伪造的。”
程蜂说:“从排泄物来看,应该不是伪造的,而且在凌晨这个点,厕所这个位置,是最好的杀人现场,凶手也没必要伪造;杀了人之后,特意再送到这里来,难保不会被撞见,况且从现场勘查来看,凶手应该是一名心思缜密的人。”
关玲说:“你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犯过前科。”
程蜂摇头道:“心思细腻,头脑清醒,这种人在藏龙卧虎的J大,多的是...不过也不排除,此人是校外的人。”
随即程蜂摇了摇头,分析道:“不过,我认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些,而且还是那种对张志青生活作息,熟悉的那种。”
两个人说着话,解离带着鉴识科的人,从523寝室走了出来,解离问:“有什么收获吗?”程蜂摇摇头,解离说:“可别泄气。”程蜂笑说:“怎么会,你们呢?”
解离用眼神指了指两名鉴识员手中,拎着的十几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些个人物品以及用过的垃圾,解离说:“这些可都是案件突破的关键。”
一行几人回到警局,等待其他警务人员调查的信息,以及鉴识科的结果。
而今晚的J大,似乎是一个不眠之夜,尽管学校的保密工作,作的很好。可是关于男舍11栋5楼公用厕所,有人被杀的消息,还是在J大各个学生之间,疯狂的传播着。
女舍某寝的一段对话,M女说:“你说我长的这么貌美如花,那个杀人凶手,会不会找上我,先奸后杀。”N女笑说:“你省省吧,就你那样子,那凶手见到肯定得自杀。”M女:“滚...。”
C女说:“听说那个张志青,作风一直不好,经常欺负和调戏女同学。”H女说:“是啊,我上次就撞到他,不过人长的挺帅的,死了还有点可惜。”C女说:“你不是对那种人,犯花痴吧,我跟你说,那人死了是死有余辜。”
男舍某寝,此时也正在议论不休,T男说:“张志青那家伙,仗着有几个臭钱,飞扬跋扈,这次总算老天开了眼。”O男说:“你这么恨他,你不会是杀人凶手吧。”T男说:“对啊,就是小爷我手刃了这家伙,替天行道。”O男说:“先下手为强,趁你凶性未露,我先拿你开刀。”说完引起轰然大笑。
K男说:“其实,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凋零,挺可怜的。”T男说:“少卖情怀,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都是在浪费土地。”
K男说:“小心张志青变鬼来找你。”T男说:“别说是鬼,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来,我都不怕...不过你们说着杀人凶手究竟是谁呢?。”
就在J大其他寝室,或为张志青的死拍手叫好、或为其感到惋惜、或又为身边隐藏着,杀人凶手感到害怕时,11栋523寝室高原等人,也在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张志青的死。
此时的高原,内心变得异常惆怅,他看着张志青那张,空荡荡的床位,内心既舒畅,又感到可惜,还有点莫名的害怕,总之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知自己究竟在害怕着什么,心想:“我难道是害怕张志青,会变成厉鬼找上我吗?”
就在高原胡思乱想时,张猛细小的声音传来:“警察今天录我们指纹,干嘛呢?”
李腾说:“不是说了,配合案件侦查吗?录就录了呗,反正我们也不是杀人凶手。”
李腾见二人,都沉默了他又说:“你们说...这张志青死了,你们解不解气。”张猛惆然若失,他竟哭出声来说:“解气到是解气,可这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李腾听见张猛的哭声,怪笑了几声说:“哭个屁,解气就行,这么说来,你们还得感谢那杀人凶手了,呵呵...”
高原惊恐的说:“难道你知道,谁是凶手?”李腾怪笑了几声:“可不嘛,惩恶扬善的大侠。”
李腾听二人没回他话,便自讨没趣的,埋头睡了过去。而此时的高原,仍处在既兴奋、又害怕的状态,高兴的理由他想的到,可是这害怕与恐惧的理由,究竟从何而来呢?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张志青那张床,本来空荡荡的床,上面似是躺着一个人,他竟然看到一张惨白惨白,毫无生气的脸,此时也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吓的“啊”的一声,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没有发出声来。
再定睛看时,那张床什么也没有,而全身已被冷汗浸湿。高原打开床头小灯,拿出日记本,记下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心情。
刚要合上本子时,在纸张翻动的时候,眼睛忽然瞥到日记本中间的页面上,本来是空白的纸上竟然有一行字,看了几眼,竟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大早程蜂便接到肖进的通知,让他赶紧到警局,说鉴识科有了结果,组里要对张志青的案子,召开研讨会。
程蜂随便吃了些东西,便赶到警局,到会议室时,其他成员已经到了,肖进抬头看了一眼程蜂说:“昨晚睡的好吗?”
程蜂摘掉棉手套,装进口袋说:“托您的福,还行”肖进笑着说:“那就好,等下还要用你的脑子,帮我们排查凶手呢?”接着话锋一转又说:“好了,下面我们开始会议”
肖进将鉴识科的报告,丢在桌子说:“你们传阅着相互看看,边看我边讲”说完又想起什么,将法医结果报告也丢在桌子上说:“这是法医尸检报告。”
程蜂听说死者的父母,因为观念的原因,非常反对解剖死者,此时听到验尸报告他还是有些诧异,他也知道有了验尸报告,案子将好办的多。
肖进似乎,看出了程蜂所想于是道:“死者的家属,要我们尽早破案,给他儿子一个公道,我们也是说了其中的利弊,又费了很多口舌,家属这才同意解剖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