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人，往事
“因为我们有核弹。”
布朗让身后的女助理递上来一个黑色手提箱，一边打开一边充满自豪的威胁着视频对面的邢钟等人。
“夷国现有个超过四千枚核弹头，已经处于部署状态的的核弹头足足有1800枚，总当量超过二十亿吨，可以覆盖轰炸秦国三次以上。只要我按下这个红色按钮，遍布全球的核弹将同时进入发射程序，你们的拦截系统无法应对这么多的目标，秦国将不复存在。”
“我们就没有核弹么？”
旁听的张章忍不住问道。
“那就一起死。”
布朗昂首看着屏幕，眼里充满了自信。
面对夷国元首这种赤裸裸的核威胁，邢钟陷入沉默。
半晌，他才抬起头，十分费解的询问布朗，明明知道秦国也有核弹头，为何当初却敢宣战秦国，如果秦国也像今天一样拿出核威胁，夷国将如何应对。
得到的是布朗意简言赅的回答。
“你们不敢。”
看着对面几副难以置信的面孔，布朗骄傲的挺起胸膛，豪气冲天。
“但是我敢。”
面对夷国元首如此无赖的行径，邢钟怒极反笑。
“战争都打到这个地步了，你让我退兵？”
“没错。”
“征战五年，死伤无数，终于要踏上敌国本土，离统一世界也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情况下，敌国元首要求退兵议和？这么可笑的要求，如果换成是你你会答应么？”
“我不会答应，但你必须答应。”布朗拍了拍手中的手提箱。
……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张章在边上吐槽。
“好了，赶紧决定吧，你们到底退不退？”没有理会张章，布朗盯着屏幕发出最后通牒。
“呵呵”
邢钟又笑。
“不知道为何夷国会选出你这只蠢猪坐上元首的位置。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统一世界啊，无数国家，历代首脑的终极梦想，即将在我的手中实现。我怎么可能因为你的可笑威胁就停下脚步？通知杨忿，进攻。”
“那就一起死。”
自觉被侮辱的布朗直接摁下了启动按钮，身后的女助理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嘴巴直接张出O型。
“享受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吧。”夷国元首布朗快意大笑，神色癫狂，按下毁灭世界的按钮让他充满快感。
不过没来得及开心多久，他皱起眉头。
对面几人的表现太过冷静，丝毫看不出即将被数千枚核弹袭击的样子。
“你们怎么这么平静？”
“此处，请允许我插入一个视频通话。”张章在屏幕上又点开一个视频，视频对面是一个拥有傲人胡须的白发老头，正是不列颠的首相比特。
看着突然出现的比特，布朗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直到，比特开口。
“不好意思，布朗先生，你们的特种通讯中心，现在姓不列颠了。”
布朗：？？
“比特！你们居然敢背叛我？！”
“不好意思，他可没有背叛你，不列颠一直是秦国最坚实的盟友。”几乎笑得直不起腰的张章勉强停止发笑，认真的向对方解释。
“早在十年之前，不列颠政府就已经是友家集团的主要合作伙伴，也是友家在海外最大的客户。战事一起，他们自然站在我们这边，只不过正是需要防止你们打不过就掀桌子，避免受到你这种的可笑威胁，所以才会跟你们虚与委蛇。”
“所以，我们是第一个把行政中心迁入夷国的政府。”
比特谦虚的单手抚胸，摆出不列颠古老的绅士礼。
“可是你们明明打的很激烈，不列颠的领土都被你们占了。”布朗还是不理解。
“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么？怎么样，我们拍的电影很精彩吧。”
“混账！派人过去！我要他们现在就死！”终于理顺思路的布朗再没有刚刚意气风发的模样，面红耳赤的破口大骂。身后的女助理因为今天跌宕起伏的剧情而不知所措的站在后面，接到布朗的指示后如负释重，借此机会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不置可否，无视了布朗的气急败坏，比特对邢钟等人点头致意，随后关掉了视频。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夷国元首！”
一个颜值爆表的中年人从门外闯入，在布朗的愤怒辱骂中一脚将其踹出画面外。
“夷国都要完了，你还拽个屁。”中年人对着地上的夷国元首啐了一口，接着把脸扭向镜头，帅气的脸上笑凯了一朵花。
“哟，这不波特曼么？”张章饶有兴趣的开始在屏幕上占据C位。
“混得不错啊，你这都夷国首席科学家了。”
意识到什么的中年人赶紧把胸前的铭牌扯下，卑微的，谄媚的，诚恳的冲着镜头微笑，说出了开场词。
“主角爸爸。”
张章看着视频对面这个熟悉的科学家，曾经的朋友，背叛的员工，还有引发战争的导火索。
友家集团叛逃量子学家，波特曼。
这熟悉的称呼，直把张章的思绪带回六七年前，他跟波特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一个冬天。
诺首奖生理学/医学奖颁奖典礼。
颁奖现场。
孙果正在台上对获奖课题的研究报告做简单的讲解。
孙果身材消瘦，领奖时依然套着万年不变的白大褂。在聚光灯下，他的头皮亮晶晶的，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清澈有神，充斥着自信的光辉。他一丝不苟的站在屏幕旁，讲解部分已经做完。
“综上所述，我们友家研究团队已经拥有了成熟的内分泌调理技术，我不想说什么一小步，一大步这类的场面话。我不需要谦虚，因为我和我的团队很确信，我们已经解开了生命的一部分密码，在确保营养的前提下，现在还限制着人类寿命的，只剩下自体细胞的复制极限。这，就是我们的未来。”
掌声雷动。
“你别说，孙大夫不挠头皮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哈。”张章在台下跟秘书闲聊。
秘书还没回话，旁边插过来一段略显生硬的国语“孙果，是个很严谨，很厉害的科学家，我很荣幸能跟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并有所交集。”
一个金发碧眼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帅大叔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你一定是张章，友家的大老板，孙果的好伙伴。”
“哈哈客气了，请问你是？”张章不得不说此刻有点懵，思考着这货干嘛的，怎么科学家也喜欢搭讪么？可我跟他是同性吧？
哎呦，噫～然后脑补出不堪入目的画面。
“我是孙果的一个朋友，我叫波特曼。”儒雅大叔并不知道张章把自己脑补出了个什么鬼样子，用力地跟张章握了下手，还把脸凑了过来。
张章：？？！！
干什么？光天化日！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众目睽睽！胆大包天！老外都这样色儿的么！
波特曼把脸凑到张章耳边，说出一句一看就练习了无数次，一点也不生硬的普通话。
“主角爸爸。”
脑补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张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在为难究竟是锤他一顿还是躲得远远的时候，这一声爸爸给他叫的脑壳发麻，秘书都顾不上，迈开腿就窜出厅去……
秦国，桥康机场。
直到飞机落地后张章还心有余悸。“波特曼，你们民族跟陌生人打招呼还得叫对方爸爸么？怎么回事？我跟你讲我现在我这小心肝还抽抽着呢。”
波特曼很有一股不拘小节，不为外人言论所扰，闻雷霆不惊，涉风波不疑的感觉。无论是在颁奖典礼上吓跑张章，还是跟随张章飞回秦国一路上极尽巴结，他都是那么温柔、文雅、随和，让人如沐春风，让张章想打人却下不去手……
孙果在旁边笑呵呵的，老朋友希望加入友家让他非常高兴。“他们研究量子物理的好多都这样，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还有好多硬生生把自己从科学家研究成神学家的呢。”
“孙果说的对，量子物理学到后面，要么拥抱宿命论，要么否定宿命论，我就是拥抱宿命的那一派。我仔细的研究过，你拥有时代英雄的很多特点，你有着成功的事业，你有着清晰的目标，你有着可靠的伙伴”一边说着波特曼一边向旁边的孙果点点下巴。“商场上风云变化，而你从获得第一笔资金后到现在却从未失误，你好似每一步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或者说，你走哪条路，那条路就变成最正确的道路。”
“所以你肯定是这一代的主角爸爸，我要成为你的手下，紧跟你的步伐，就像你们历史中，张良跟着刘邦，马超跟着刘备。”
“从龙之臣。”孙果又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
“对，就是这个意思，跟随主角的话，我们也能比较轻松的达到我们的期望目标，或直接或间接的享受到你心想事成的力量。”波特曼又朝着孙果点点下巴，一股这个老家伙提前上车居然不叫我的怨念表情。“你们国家有一句古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现在跟着你的话，研究的道路上不仅一片坦途，甚至还配上了车，这又有哪个科研人能够拒绝呢？所以，我要跟随你，了解你，从而完善我的理论。”
“emmm。”
张章有点沾沾自喜，这么厉害的科学家都被我折服，认为我是主角，看来我果真很优秀啊。又想到早在童年时自己就在梦中体验了一把未来人生，愈发觉得自己还真的蛮特殊的。
“虽然不太懂你的理论，不过科学研究嘛，多多益善来者不拒啊。”这次轮到张章向波特曼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友家，波特曼先生。”
“太好了，谢谢你，我会努力的，主角爸爸。”波特曼激动的握着手。
“你觉得我是主角我了解了，可你为啥要叫我爸爸呢？”张章还是不明白主角跟爸爸这两个词有什么联系。
波特曼正要解释“等等！”张章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表情严肃。
“我明白了，主角和爸爸，这两个词一定是达成了量子纠缠！”最近一直恶补量子物理少年儿童科普读物的张章自信的说到。
波特曼：＠_＠
孙果：-_-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不只是一个梗么，不要啥都往上面套好么。再说虽然张章你有部分的脑洞确实对我们研究很有帮助，但是更多的都是违背科学理论，比民科还要民科的臆想，所以请你不要随时随地的脑洞大开啊谢谢。”
孙果擦去头皮上尴尬的黑线，内心疯狂的吐槽。
“呃，并不是”波特曼对张章的不学无术有了初步的了解。“我的团队对历史上出现过的主角及其团队做过详细分析，我们发现，要想一直跟随主角，避免掉队或者清算的必要条件就是把跟主角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微妙的程度。既不能称兄道弟，也不能貌合神离。作为属下，这个距离是非常难以把握的。众多的配角们就因此提前退出了历史舞台。”
“所以？”
“所以我想尝试一种新的关系。”
“父与子的关系？”
“不，时代变了，现在社会上习惯称呼强者为爸爸。所以，这是舔狗与强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