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神

向辰跟陆晋城一人拎了一只肥嘟嘟的烧鸡去看小麦。

推开小麦加窝棚的门，见屋里的光线比上一回暗了很多。小麦浸在窗的光影里，唇角是疲倦而安然的。

她看见了向辰，眼神微微一滞，脸上也带了抹红晕。

向辰看着她，心里莫名其妙就咯噔了一下。

“这孩子长大了还真不丑……别看小时候又黑又瘦，脸上光剩下俩大眼了。”

长到及笄之年的小麦笑起来挺甜。嘴角多了俩小梨涡，反射着窗的光影。

“向辰哥哥晋城哥哥！哈喽阿！我的身体还没养好也就先不起来了……你俩快坐！”

陆晋城哈哈一声，扯了个小古墩把屁股搁上去。向辰倒是难得显出了几分迷糊，眼神有点愣怔。

陆晋城拿手拐子捅了他一下，笑道：“看小美女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向辰忙道：“没有没有。瞎说什么你。”

小麦的手里抱着她家的小白。小白黄不溜秋的，一点儿都不白。皮毛倒是油光水滑。也真肥。肚子圆鼓鼓的，往那一趴，就是小小的一坨。

晋城逗她：“小麦，你这兔子炖了肯定香。”

小麦说：“那可不行。小白是我闺女。我还得给人家养老送终呢。”

向辰伸出手去摸那只兔子。他的手之前蹭上了草绳的香气。那兔子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喂它，把两只小爪子搭在他胳膊上，伸长了脖子，小鼻子一抽一抽，眼珠子亮晶晶的。见向辰手里没东西，立马把脸一扭，蹦回主人的怀里。黑溜溜的眼睛里还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嫌弃。

向辰哭笑不得：“这小兔子真贼。”

小麦哈哈一笑：“那可不。。。。人家会自己开笼子门，捡东西，偷吃的，成天围着人打转转。跑到荒原里，无论过了远久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你这小兔子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聪明？”

“小白啥都吃。杂草，擀面杖，沙发腿，粮食，还吃肉呢！把肉跟菜放到一块，他先啃肉！它就是不爱吃胡萝卜，也不啃咱的庄稼。它啃我跟我妈就打它。小孩子家惯不得。”

向辰：“嗐。”

小麦偏着头，揉着怀里的兔子。兔子乖乖的，含笑的女孩也清秀而柔和。向辰只觉得自己心很静，很暖，却又在怦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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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小麦母女，哥俩踩在田埂上。田里是新一茬冒出头来的小苗苗。绿意一望无垠，生命永远坚韧如同人的希望。

向辰说：“我感觉我喜欢上小麦了。”

晋城：“那是。小麦这孩子谁不喜欢。”

向辰：“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那个啥那种喜欢。你懂吧。”

晋城：“那种……我去，不是吧辰子？你可比人家大了五六岁！”

向辰嘿嘿：“女大三，抱金砖。男大六，抱两块。”

“而且我觉得这姑娘好像也有点喜欢我。”

晋城瞪眼：“我天。没想到没想到。辰子居然有喜欢的人了。俩人还对上眼了。我去我去……”

向辰哈哈哈哈哈。

“这两天可得好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