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沉尸
第29章 沉尸
果然老头儿一烟袋锅子敲在阿威的秃脑袋上,疼的这小子直哼哼,看的彩凤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用纤细的手指死死捂住嘴巴。
“小子,你发现了什么没有?”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面领路。
我紧走两步赶到老头儿身旁,一脸正色地回答:“这个村子里的猪圈有古怪,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们此行的目的,应该跟这些猪圈有些关连。”
听到我的话后,老头脚步一顿,转过身时一脸的笑意:“小子不错吗,观察的挺仔细,是块儿干这勾当的好料。”
大狗熊阿威对于老头儿刚才揍他有些不服气,撇着嘴嚷嚷道:“猪圈有什么好奇怪的,山里人不都这么养吗?”
哪料老头儿把眼一瞪:“叫你平日里细心点,你偏不听,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干咱们这行一定要胆大,最主要的还是心思缜密,不能有一丝的疏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头有些不悦的训斥起来。
阿威嘴撅的老高,虽然心里老不乐意,却不敢反驳老头的话。
就这样我们一路走一路聊,一个小时后,才走进村子的正中央。
由于这里的地势相对比较平坦,所以各家相邻的也都不远,看到我们一行人后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这时,在院落的围栏旁走出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他一把扔掉手里的铁叉,三两步就来到了小老头跟前,语气恭敬的问道:“敢问老哥,你们几位外乡人,是不是来捞老人的?”
“老人”是深山里的人一种特有叫法,他们嫌叫死人尸体一类的词有些晦气,所以才流传下来这么个独有的称呼。
小老头儿对汉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问话。
哪知道汉子听后,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小老头儿跟前,不但神情变得异常沮丧,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起了哭腔:“几位捞头,俺叫马老蔫儿,今天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俺家那婆娘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她痛苦挣扎,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你们来了,一定要帮俺想想办法哟!”
小老头急忙伸手把中年汉子从地上拉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兄弟请放心,既然我来了,就一定想办法给你把事办好,让你屋里的婆娘尽快入土为安。”
马老蔫儿听后又是不住地感谢,还一边热情的把我们往屋里拉:“几位捞头,能大老远的赶过来,真是辛苦了,快进屋歇歇脚吧!”
“大叔,你可别管我们都叫捞头,我叫彩凤,他们叫刘虎和阿威,我们三个只不过是打帮手的伙计而已,这位才是我们的张捞头。”彩凤说话间用手指了指我身前的小老头儿。
“诶吆!真对不住,都怨小老儿眼拙,还望张捞头赎罪!”马老蔫连忙对小老头儿赔礼。
小老头儿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对马老蔫说道:“不急不急,你先带我们到出事的地方转转。”
马老蔫也不矫情,直接转身领我们来到了猪圈旁。
我见马老蔫家的猪圈还真不小,足足有半亩地的大小,周围还用大块的石头垒砌了半米来高……
我知道猪圈的半截围墙是防止大人孩子不小心滑倒,溜进猪圈,可既然这样又怎么会出事了呢?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却看到马老蔫家的茅厕正通在猪圈的西南角上,那里有一节坍塌后被重新垒砌的痕迹,想必正是出事的地方。
果然,马老蔫指着茅厕后的石墙说道:“半个月前俺婆娘去茅厕方便,由于头天下了一场雨,地面比较湿滑,她摔倒后砸塌了那截围墙,直接掉进了猪窝窝,当时俺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了进去,可等俺赶到跟前的时候,她已经下沉的只剩了半个脑袋,虽然鼻孔还露在外面,却已经翻了白眼,当时俺也是真被吓坏了,胡乱拽了根木棍就去捅她,没想到她沉的太快了,俺咋也没法把她弄上来,当时都恨不得跳下去弄,可是俺真的怕呀!”马老蔫讲到这里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结果……结果,俺是眼睁睁的看着婆娘淹死在里面,直到现在连个渣渣都找不到了,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可怎么活呀?”说完马老蔫直接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能理解突然失去亲人的那种感受,即便当初胡姨的离去,同样让我伤痛了好多天,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安慰了马老蔫两句。
这时,小老头儿已经围着猪圈转了两圈儿,双眼死死盯着不断冒泡的烂泥,却一直不停地摇头叹息。
我猜他可能面对这么个脏不拉几的猪圈,下去捞人肯定也倍感头疼,结果我还是猜错了。
小老头蹲在马老蔫身旁,重新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烟锅子,呼出一口气呛人的烟味后,这才开口:“老蔫儿先别嚎了,你们这里的猪圈是不是都通着下面的山沟子呀?”
一句话说到了事情的重点上,马老蔫儿认真的点点头,有些无奈的回道:“就是因为村里的猪窝窝都通着下面的山沟子,可以说深不见底,别说掉进个人,就连阿猫阿狗摔进去都弄不上来。”
听到这话,不光是我就连彩凤和阿威都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么个脏不拉几的猪圈竟然如此吓人。
小老头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早就听说你们这里的猪窝窝很不简单,平日里只要下些雨,窝窝里就像开了锅一样闹腾个没完,臭泥里也会冒出数不清的烂鱼烂虾,养在里面的猪光是靠吃这些东西就能生长,根本不用投喂一点粮食,很是古怪呀!”
“捞头你说的没错,虽然老天爷给了俺们这么一块宝地,可是里面的道道儿却没人能说得清,现在俺那婆娘也沉在了下面,俺可不想让她就这么埋汰的走,如果不能入土为安,恐怕下辈子连个做人的机会都没有,您可得帮帮俺呀!”
马老蔫儿哭喊间,他的两个儿子听到信儿后从田头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