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女心计
本着不恶作剧不痛快的原则，她连忙笑嘻嘻地走过去，顾念恒听到脚步声，回身去看，正好看到蒋玲一脸坏笑地走过来。他吃了一惊，脸上微微发烫，急忙笑了笑以掩饰情绪，说：“蒋女士，何先生，你们这是……这是来找周冰荷？”
蒋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轻轻一笑，说：“顾警长也来找周冰荷？”
顾念恒面色有些尴尬，连忙笑着说：“啊……这个嘛，对啊，我本来想再仔细问问，既然你们两位大神来了，那你们先问着，我先走了。”
蒋玲笑吟吟地点点头，说：“好的，不过你有话最好赶紧问，我想着待会儿如果我确定她不是凶手，就把她带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方便保护她。”
何无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对啊，正好我们那里也正需要像她这样会跟男人打交道的交际花。”
顾念恒听着这一句一句的，句句像利刃般戳着自己的心口，一会儿离开，一会儿做交际花的，他再也按捺不住，连忙道：“我觉得吧，二位先别急，放心就好，我一定可以护她周全的。”
蒋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他什么人，怎么能护她周全呢？”
顾念恒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什么……什么人，我是职责所在，定当保一方平安。”
蒋玲看着顾念恒窘迫交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本来还想逗逗你的，不过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顾念恒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没底气地说：“逗什么？”
何无为走上前，按着顾念恒的肩膀，说：“喜欢就去追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念恒连忙摆手说：“没……没有，对了，我警局还有点事儿，我可能得先走了。还有就是，周冰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现在丈夫又刚刚去世，她压力很大，所以请你们不要太为难她。”
何无为笑着点点头，说：“我可不敢难为她。”
顾念恒脸又红起来了，连忙跟两人告别，匆匆离去了。蒋玲笑着摇了摇头，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毫无疑问便是周冰荷了，由于新丧了丈夫，她没有化妆，但是却仍然风姿绰约，光彩照人，如同天上仙女下凡一般。只一眼，他们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美女，在美学上几乎完美无瑕，无论观察哪一个部位，都是美的。而更关键的是，她不仅拥有美人的相貌与身材，更是拥有美人的气质与风度。她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曲线自然凸显，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自由地披在肩上，两只眼睛水灵灵的就像是紫葡萄一般。她的神情十分淡然，看起来从容而优雅，就如同一团梦幻的迷雾，令人神往。
何无为虽说不是好色之人，但毕竟是男子天性，一时竟看呆了，周冰荷跟他们打招呼时，他才回过神来。
“想必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何无为先生和蒋玲女士吧。”周冰荷微笑着说。
何无为回过神来，忙说道：“对，是的，不敢当。”
蒋玲白了他一眼，对着周冰荷笑了笑，说：“周女士果真是绝色佳人，名不虚传，连我这个不争气的丈夫都看呆了。”说罢，轻轻抬起脚，狠狠地踩住何无为的脚趾。
所谓十指连心，脚趾也差不多，何无为顿时痛得说不出话来，但也不好意思声张，只能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
周冰荷长期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察言观色是一流的，再加上蒋玲把话撂得这么明显，别说是火药味了，就连火药都要喷出来了。她心中快速地盘算起来，蒋玲看似善妒，但眉宇之间并无怒意，何无为看似好色，但眼神中并未流露出猥琐之意，看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何无为既没有非分之想，那小暧昧那一套多半是不管用的，蒋玲如此泼辣，姐妹套近乎的话估计也不好使。想到这里，她不禁暗自庆幸，若是换了不知深浅的，说不定会被他们轻视了，现在自己有求于他们，言谈举止绝不可马虎。
她快速计较一番，心中已有了主意，于是微笑着说：“蒋女士真是羞死我了，我哪能跟你比，咱们都别站在门口了，快快请进。”
于是，两人进入了周冰荷的房间，罗齐死后，她就一个人住在这里了。房间里整洁有序，装潢华贵，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窗台上还摆放着几盆花草。
三人在沙发上坐定，周冰荷为两人沏上一壶茉莉花茶，微笑着说：“两位是闻名天下的传奇夫妻，我一直很敬仰，今天见到真人了，真是幸运。”
何无为笑了笑，说：“我们可不敢当，对于你的不幸我深感遗憾，请节哀。”
周冰荷浅浅一笑，说：“不哀何须节？大家的猜测都是对的，我对我丈夫没有感情，对罗柏也没有感情，但是我对罗家的产业很有感情。”
此言一出，何无为和蒋玲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长袖善舞的交际花说话竟如此直白。
蒋玲轻笑一声，说：“你倒是实诚。”
周冰荷淡淡地笑了笑，纤细的玉臂轻轻撑着俊俏的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明艳动人。她从容地说：“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这是我们的生存之道。我不会傻到与你们玩儿心计，比如说，我要是装纯你们信么？”
何无为嘴角微微一笑，心道：以退为进，好谋略！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辩解，却反而更容易使人相信她没有杀人。
不过蒋玲是不吃这一套的，她只是神色不变地点了点头，俏眉微扬，说：“你既然觉得自己如此聪明，那也不需要我们费口舌了，自己交代吧。”
蒋玲从不是一个可以接受各退一步的人，别人进她要进，别人退，她依然会进。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就连灯光都似乎凝固在空气中，蒋玲的眼睛射出逼人的目光，似乎能够刺穿一切掩饰，直逼真相。
周冰荷神色不变，依旧笑语嫣然，说：“那你们希望我交代些什么呢？”
何无为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这位周冰荷不是善茬，虽然看起来一开始就示弱了，实则是滴水不漏，绝非罗星那块料可以比拟。于是他想了想，说：“比如说你与罗齐和罗柏的关系。”
周冰荷笑了笑，说：“或许你们觉得我无耻，冷血，但是事实上罗齐对我也是没有感情的，我不过是他的高级奢侈品而已。当然这些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但是或许有一点你们不清楚，我知道罗柏是爱我的，也正因如此，我没有嫁给他。虽然我心里没有他，但是我不想伤害一个真心待我的男人。”
何无为抿了一口茶，茉莉花香弥漫而出，在口齿之间回味无穷。他笑了笑，说：“好茶。”
“何先生过奖了。”周冰荷笑道。
蒋玲也笑了一声，说：“你这情况怎么说呢？盗亦有道？”
周冰荷轻轻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何无为放下茶杯，说：“那么，说说昨天晚上吧。”
周冰荷轻轻地捋了一下乌黑秀丽的长发，眼波流转，扣人心扉，她浅浅一笑，说：“昨天晚上，在罗齐突然离开后，我和罗柏就显得很尴尬，所以我径自先回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灯光。曲阜的夜晚依然有许多小吃街忙碌着，但是这家酒店比较豪华，远离闹市区，因此格外静谧。
周冰荷这个女人，就如同那窗外的夜色，虽然尽收眼底，无所掩饰，却最是神秘莫测，令人不知从何处下手。
何无为微微一笑，说：“那好，反正你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安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时候独占信息可以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但有时候也是插标卖首的愚蠢之举。”
周冰荷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将身体舒展开，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暴露无遗，在灯光的辉映下格外令人迷乱。她笑了笑，说：“两位大神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眼力和头脑都是一等一的。我与二位自然没法相比，只是混了这么久，总有些微不足道的经历，特别想与二位分享。”
何无为立刻会意，看来周冰荷这以退为进之法要逐渐施展了。她之前在局面上貌似是被压住了，其实却是蓄势待发，此刻便要反被动为主动。
不过，俗语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何无为虽说是有智慧，在这种事情上，却也力不能逮。苏格拉底和霍金都没有搞定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女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女人做好了。
蒋玲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一笑，说：“我不想听。”
此语一出，莫说是周冰荷了，连何无为都微微怔了一下，不过旋即就明白了其中含义。这说深了是谈判之策，说浅了也就是菜市场老大妈的伎俩。虽说是简单，却很实用。
这审案子本就像是做买卖，既然有这门生意，那说明买方卖方都有这个需要，周冰荷故弄玄虚，无非就是想漫天要价，而蒋玲则直来直去，便是就地还钱。
此时领悟过来，何无为不禁暗叹：看来这世间处处都有玄机，自己平时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惯了，竟忽略了生活中最常用的伎俩。外加周冰荷妖娆妩媚，乱人心神，竟险些入了她的套。看来这女人的事情，果真应该让女人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