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调查
回到教堂周边，李达正盲目的询问来来往往的人，大家都表示没有见到那个乞丐，想必乞丐还没有回来，整个广平市不算太大，不过要找这样一个乞丐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尤其在安息路这块，深巷四通八达，随随便便钻进一个巷子，就够忙活好一阵。
认识到这个情况，黄海说：“我们除了自己多加询问外，要利用群众的力量，发一条寻人启示，一旦有人看到了那个乞丐，相信很快就会提供线索的。”
李达忙的晕头转向，擦去额头的汗水，说：“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只靠我们，也不知道要找多长时间，毕竟乞丐有精神问题，不一定摸的回来，只在这一个地方找，范围太小，一旦发布寻人启示，这个范围可就大多了，有了群众，我们也省力些。”
每次抬起头，黄海总会想到死去的张东城，他悬挂在教堂上，淋漓的鲜血从空中落下，地下是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车辆。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当凶手把死者放下去的那一刻，很可能被很多人看到，但他仍然冒这个险，究竟用意何在？
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快要12点了，受到杀人案的影响，街边的小吃店低迷了几天，又开始重振旗鼓，人渐渐多起来。安息路这边虽然发展并不好，不过这里的小吃却是远近闻名，常有很多人来这里吃饭，这条街很是繁华，一条街掩饰了四周的落魄景象，街的前后大多是低矮破旧的房屋，就连小区房很多也该翻修了。
自从这里发生了杀人案，街道上安装了一些摄像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密切关注，一旦发现行为不轨的人，必会调查。雪花飘飘，来往的人穿着羽绒服，带着手套，不过仍有女士为了凸现自己的美丽穿着裙子，赵雅就是其中之一，她裙子下穿着黑色的保暖紧身裤，张飞宇拥着她走进了一家小吃店，柔情蜜意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黄海和李达。
李达转移视线的时候，注意到了他们，赵雅扭头望了下四周，挎着名贵的lv包，带着洋洋自得的神情，好像在炫耀一般，张飞宇背对着他们，就要走近小吃店，李达说：“黄警官，我见过那个女的，她不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吗？”
“恩，她叫赵雅，我看过她的笔录和照片，是一名年轻教师。”
“很漂亮呢。”
黄海说：“那你知不知道她身边的那个男子是谁？”
“不清楚，没看到脸，看气派应该是富家子弟，身影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吃饭，不是应该在高档的大酒店吗？”
黄海来了兴致：“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富家子弟的？”
“我觉得他举手投足都很随意，有点富家少爷的脾性，他的衣服虽然没看出来什么牌子，看物料应该不会多便宜，而且那个女的之前警局调查过，那天晚上询问情况时我也在，并不是有钱人，她挎着的lv背包哪来的，肯定来源于男朋友。”
“嗯，眼光不错，确实是富家子弟。”
李达问：“你认识他？”
“其实那个人你见过，他正是死者的儿子张飞宇，你忘了，他之前来教堂，说要查凶手，还是你们拦下的。没有王队长的通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呢，父亲刚过世，他就带着女朋友来这里玩乐，有点招摇过市了。”
“怪不得背影那么熟悉，那天见到他，他还义正言辞的说要为他父亲寻找凶手，还非要上楼察看，被我们拦住劝说了很久他才离去，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大孝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事抛掷脑后了，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确实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为此张东城生前很是气愤，父子关系并不怎么好，不过我很好奇，死者的第一发现人竟然和死者儿子走在了一起，真有意思，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你怀疑？”
【警局办公室】
警员大部分都下班吃饭了，只有少数看班的还在等着外卖的到来，王鑫一遍遍的翻着最近的调查信息，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这个案件还是毫无头绪。刚拿了根烟，还未点上，一个人敲起了门。
“请进。”
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高跟鞋的女子，大概二十七八岁，画着淡妆，明眸皓齿。闻到烟味，咳嗽了几下，赶紧捂住鼻子，生气道：“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吸烟有害健康，无论怎么劝你都不听。”
“琳琳，你怎么来了？黄海今天不在，我不是提前和你说了吗？”
“这次是找你的，很久没有一起吃个饭了，出去聚一聚吧。”
“这么久了，终于想到哥哥了，每次来都把我搁在一边，这个黄海到底哪里好，非要死心塌地跟着他，要不是父母去世的早，尽量由着你性子来，要不然我早把你嫁出去了。”
王琳琳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哎呀，哥，别提这件事了。”
“好，不提。”
王琳琳是一名医生，王鑫的亲妹妹，2008年因为失踪案深陷其中，黄海当时救了她一命，然后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黄警官，时隔四年，黄海一直不为所动，王琳琳也从未放弃，两个人就这样耽搁着。
这件事情整个警局的人有目共睹，王琳琳每次下班来到警局都是为了黄海，说实在的王琳琳也真够契而不舍的，追了黄海整整四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生追一个并不有钱而且还要时刻担惊受怕办案有没有危险的男人，这种事在这个社会不多了。
王鑫很想帮忙，可在这件事情，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总不能滥用职权给黄海安排一个陪她的任务吧。自从2008年失踪案，女友死去后，黄海一蹶不振好长时间，这个心病一直没有治愈，提起终生大事，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女友，心情不好时，能把自己灌的大醉。
王鑫也曾劝过妹妹，让她再找一个，说黄海配不上她，背地里也为她介绍了多个男朋友，作为哥哥，操碎了心。不过这个妹妹就是死心眼，一旦认定的事就很能改变了，没办法，他也只能坐观其变，等妹妹心灰意冷或者黄海幡然醒悟。
行走在这座小城，看着雪花弥漫的天空，别有一番意境，寒冬了，别人都是穿着羽绒服，风衣，带着围脖，穿着警服出来有点格格不入。一路上王琳琳默不作声，说好的出来吃饭，现在这漫无目的的走着倒像是散步，寒意袭来，一身单薄的王鑫忍不住先开了口：“琳琳啊，我们去哪吃饭比较好？”
王琳琳一直在思考事情，并没有听到王鑫的询问，王鑫又叫了两声“琳琳。”王琳琳才回过神：“哥，你说什么？”
“我说去哪里吃饭比较好？”
“奥，去附近的火锅店吧。”
“有心事？”
王琳琳并没有回答，她给王鑫一个力不从心的笑容，径直走在前面。黄海苦笑了下，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一定是因为黄海。
火锅店里的人很多，刚一进去，一股热气温暖了全身，十分漂亮的王琳琳惹得了不少男士的注目，甚至有的上前要联系方式，请吃饭。无事献殷勤，这些花花男子，她已多见不怪了，毫无疑问，一一回绝。
当然也有一些不死心的男士恬不知耻的贴上来，不过看到了王琳琳身后的王局长，立刻望而却步。
王琳琳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门外的雪景，距离万圣节还有两天，很多店里都已经开始搞活动送礼品了，就连这家火锅店都不例外，凡是在这里吃饭都可以获得一顶圣诞帽子和一张圣诞卡。
透过窗户看外面，靠街的店铺都在门前堆起了雪人，有的甚至站着一个圣诞老人，和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并赠送红苹果。火锅店里放置了两棵圣诞树，一些孩子们站在树前留影，还没过节呢，节日氛围已经来了。
王鑫不喜崇洋媚外，每次看到这些年轻人不重视本国节日，而是为了国外的节日玩的不亦乐乎，就一肚子气“你瞧瞧，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个盲目跟风，中国的节日都快被他们丢弃了。”
“他们也就是追求新鲜、刺激。”王琳琳说：“孩子嘛，都喜欢玩，你也别生气，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王鑫正要反驳，服务员走过来让选菜，王琳琳拿起菜单划了划，递给了王鑫，服务员本能的对警察有点敬畏，不是太敢靠近，菜单拿走时，还一直低着头，王鑫对王琳琳说：“你说这服务员是不是怕我？”
王琳琳笑着说：“应该是吧，毕竟大部分人还是不愿和警察有过多接触的。”
王鑫问：“为什么？”
王琳琳笑：“警察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