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忽失亲人悲 夜梦亲人归
春去夏至，天气也渐渐热了，费得尉最挚爱的亲人——外婆，在这几年时间因为年老体衰，各种疾病都集于一身。当时连费得尉的婚礼都参加不了，整日躺在床上让病痛折磨着。大医院都拒绝来治疗的请求，现只是在三舅舅家里让隔壁邻居的诊所医生打止疼针以减轻痛苦，等待逝去。费得尉母亲每到周末都去看外和照顾外婆，为的是能在她永生之年多看看，多陪陪自己的母亲。费得尉和颜菁菁也在周末常去看望外婆，因为费得尉从小由外婆带大，外婆对费得尉的疼爱超过费得尉的父母，也许是爱屋及乌，对颜菁菁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费得尉和颜菁菁能促成这段婚姻也要感谢外婆，是费得尉将颜菁菁未婚先孕的事告诉外婆，让外婆转告其父母同意他们结婚，没有外婆极力支持他们，也就没有这幸福的日子。
随着颜菁菁肚子越来越大，外婆让他们不要在去看望自己，婆婆也这样告诉颜菁菁，让颜菁菁周末在家好好休息，养好胎；让费得尉在家好好照顾、陪伴颜菁菁。为了不让外婆和母亲挂心，费得尉听从她们的话，和颜菁菁周末在家一起散步、逛街购物等一些轻微的活动。周而复始的这样工作生活一直到暑假的开始，费得尉外婆病情也不断加重，几次昏睡过去，但又醒来。家人都知道时日不多了，费得尉母亲趁假期也住在自己三弟家日夜照看。费得尉也每日电话询问自己母亲外婆情况如何，心中也甚至挂念，终日忧心忡忡。颜菁菁似乎没心没肺，依旧开心快乐，和朋友、同学、同事在电话里和聚会中聊得甚至欢畅。导致费得尉不免对他又些看法和意见。
暑假中期，噩耗传出，外婆逝去了。费得尉一接到母亲的来电就急忙带上颜菁菁骑着电动车赶到三舅家里。这时大舅二舅三舅四舅和小姨一家都在场。费得尉强忍悲伤和颜菁菁准备到外婆睡的房间看外婆最后一眼，作最后的道别。这时门口的小姨拦住他们说：“颜菁菁挺着肚子不能进去呀，里面点着香，这香离含有麝香的味道，对孕妇不好的，会造成胎儿流产的。”在场的亲戚也一致这么说的。费得尉就让颜菁菁随小姨到隔壁的二舅家坐坐，自己进去看外婆最后一眼。费得尉母亲看到费得尉来了哭着让费得尉好好看外婆最后一眼，送外婆最后一程。费得尉眼睛也是红红的，他对外婆的感情可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费得尉从出生满月后就随外婆一起生活，外婆从小对他的疼爱也是没得说的，啥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他，一直到做了十岁生日才回自己的家。本来费得尉还和外婆约定好了，等孩子出生，外婆病好了，让外婆住自己家里帮忙照看孩子的。可现在就差十三天就到预产期了，外婆终究斗不过疾病撒手而去了。
费得尉祭拜过外婆后，就退了出来，因为他不敢在看下去，他心里此时有些奔溃，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来到门口和在场的亲戚聊天，此时夜色渐晚，夕阳斜挂天边，费得尉父亲走过来对费得尉说：“现在你也忙不了什么忙，你们先回家吧。颜菁菁挺着肚子也不方便，明早你再来。”其他亲戚也纷纷劝说费得尉带颜菁菁回家，免得太晚天黑路不好走。费得尉很想呆在这里，很想在陪陪外婆，可介于颜菁菁还有13天就到预产期了，更是需要人照顾，特别是在晚上。无奈之下强忍悲痛叫上带颜菁菁告别亲戚之后就骑车回去了。一路上，费得尉都沉默不语，颜菁菁也看不他的忧伤，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他，将头斜靠她背上。到家后，费得尉也为吱声，一个人在厨房捣鼓做饭，颜菁菁则在一旁安静地观望着。就这样他们度过一个最为安静的夜。第二天等颜菁菁醒来时发现费得尉不在身边，她知道费得尉应该早就去三舅那里了。颜菁菁起床刷洗后来到厨房准备自己做点早餐吃。看见厨房的案板上留有一张字条：老婆，牛奶和煮鸡蛋保温在电饭煲里，冰箱里有面包，这几天中饭和晚饭就辛苦你自己做了，我晚上回来。颜菁菁看后随手将字条揉成团扔进厨房垃圾桶里。就按费得尉留的话找到这些吃的端到客厅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累了就在沙发上躺着眯会，来精神后又看电视。费得尉这边忙前忙后的，帮着料理丧事。做得最多的是守在外婆的灵堂前默默地烧纸钱，最后尽一片孝心，好让外婆在那边过的不要像在这人世间这么艰难困苦。这时，母亲来到身边问道：“费得尉，你孩子取好名字没有，道士说你的将要出生的孩子是玄孙辈，按照风俗孩子名字可以刻上碑墓。”费得尉回到：“取好了，男孩叫费雨晨，女孩叫费雨馨。”母亲再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丧事遵照外婆的遗愿办的很是隆重，按照民间风俗前后整整七天，而且还为之做了大功德。七天的外婆丧事中，费得尉母亲并未晚上回家，因为母亲刚去世对于八十多岁高龄的老父亲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她要在费得尉舅舅家陪陪自己的老父亲。还有就是费得尉的小姑婆，也就费得尉外公最小的妹妹，这次来也还未回去，兄妹难得见面，且都已经上了年纪，就怕哪天就见不着了，因此这七天也留下了陪陪大哥。晚上，费得尉的母亲就和她自己姑妈睡一起，做个伴，聊聊天。每晚费得尉母亲、外公和姑婆他们三人聊得最多的就是费得尉外婆生前的一些事情。话题中提到了费得尉外婆对费得尉如何疼爱的时候以及费得尉将要做爸爸时，费得尉的小姑婆肯定地说是个儿子。费得尉母亲诧异地问其原因。费得尉的小姑婆说道：“她去世前一周，我梦见她回来看我，手里还抱着个小男孩。”费得尉母亲问道：“那也不能说明。费得尉的这个孩子一定是儿子呀？”费得尉的小姑婆说：“在梦中我问她手里抱得孩子是谁的？她告诉我说是她外孙的，因为外孙是独子，是正式工不能生二胎，所以这次回来主要是给他抱个儿子回去。顺道来看看你。”这话说得有些玄乎，但对于自己的亲人来说最多的是感激与感恩，因此他们也并未十分在意，更未向第四人载提过此梦。七天下来，大家很是疲倦，除了费得尉之外。因为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外婆离开他们的事实，每天都在想着外婆在世生活中的点滴。和颜菁菁聊天也说自己小时候和外婆住一起的一些趣事，以及外婆对他的宠爱，还在家里嚎啕大哭。颜菁菁当然明白外婆在费得尉心中的位置，因为外婆在世时，她亲眼看到外婆对他的宠爱和对自己的好。然而她现在唯一能做得就是不断安慰费得尉，帮助费得尉从伤痛中走出来，她相信外婆在天之灵也不愿自己最宠爱的小外孙为自己的离世如此悲疼欲绝，更希望自己小外孙以后幸福快乐的工作生活。其实在费得尉心里最为之难过的是在出殡时，本村竟然有人阻止从大路到墓地，而是让外婆的灵柩走乡村小道，几位舅舅也本分老实，所以就走小道将外婆灵柩送到到墓地安葬。虽然当时送葬队伍很是壮观，但这口气却让人难以咽下，特别是小舅舅说的“我们家里没人强人才如此受人欺”那句话牢牢刻印在费得尉心里。
再过几日，就到了预产期了，孩子即将到来转移了费得尉的注意力，现在的他每天忙忙碌碌的，因为越是接近临产颜菁菁越是有些害怕。她时时刻刻都缠在费得尉的身边，寻求费得尉的关爱和慰藉。费得尉也不嫌烦累将颜菁菁置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管是去买菜，还是在厨房做饭。白天天气炎热就躲在家里催空调看电视。傍晚天气有些凉爽时就一起在家附近的公园、街道散步逛街，走累了就在公园的石凳上或是街边的休闲小吃店歇会。随后的几天，他们就是静等孩子的到来。在失去最亲的外婆的同时又将迎来最爱的孩子，对于费得尉来说也是一种补偿。现在他们又回到以前那样晚饭后散步回家再一人吃半个西瓜，一起再看看电视，唠唠嗑，累了，就睡觉。
一个清风明月的晚上，费得尉和颜菁菁散步时多走了些路，回到家时间己经不早了，他们冲了个澡就睡觉了。窗外除了丝丝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似乎没有任何其它生命的迹象，让黑夜显得更为冷清。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逐步到了午夜，睡梦中的费得尉出现了不安的翻转，颜菁菁同时似乎要从梦中醒来，突然间，费得尉“啊”大声一叫从床上坐起说：“房门开了。”颜菁菁也立马惊醒说：“外婆来了。”他们都被自己的梦给惊醒过来面面而对坐在床上。可是费得尉在朦胧似醒的那时，通过照射进来的月光下，也确实眼睁睁地看着房门自动打开。他们打开灯，心有余悸地抱在一起不敢入睡。过了许久，等心平复下来才相互聊做了什么可怕的梦。“老公，刚才你梦到什么？”颜菁菁问。“我梦中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门开了。我一睁眼正好看见门正缓缓开着，就吓得坐起来了。”费得尉回答说。“我也刚才梦到你外婆拿着件草席要睡我们房间门口，说是来帮我们带孩子的。但是我们房间里挂着张神像，她说不能进就睡门口好了。”颜菁菁说。“也许是我外婆来看我们。”费得尉说：“她生前就说等她病好了帮我们带孩子的。”这话说得颜菁菁心中有些后怕，就马上回道：“好了，到此为止，你先守着我睡，等我睡着了你再睡。”费得尉也明白颜菁菁的意思，就抱着她，一动不动地静静看着她，等她安心地睡着了再自己睡。后半夜，为了让颜菁菁能睡好睡足，费得尉几乎都处于半睡半醒之中。
清晨来临，外界的喧闹并未将他们吵醒，他们相拥蒙头而眠的继续入睡直至午间，才被外面进来的腾腾热气给唤醒。费得尉急忙起身准想去做点吃的，可是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费得尉不禁心有余悸，即刻轻声叫唤身边还在熟睡的颜菁菁。“老婆，醒醒，都中午了。”费得尉声音很是微弱。“怎么了？老公。”颜菁菁睁眼看见费得尉那苍白的脸，急忙用手摸了一下费得尉的额头说：“好烫，你发烧了。”“我没事。”费得尉勉强一笑说：“你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那不行，我陪你到小区的诊所看看。”颜菁菁边说边起身换好衣服。“嗯！”费得尉艰难地起身下床，穿着睡衣在颜菁菁的搀扶下来到诊所。还好医生还在，看见他们进来且费得尉脸色十分苍白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医生让费得尉坐到一个通风处，拿出体温计为他测量体温。五分钟后，从费得尉腋下拿出一瞧。医生严肃地对他们说：“都三十九度五了。得赶快先退烧。”颜菁菁听了也有些慌乱，她将昨晚发生的事和医生描述了一遍。医生听闻后告诉他们说：“应该是受到惊吓导致的，但是还得先退烧。”颜菁菁问道：“那烧退了再要做什么？”医生回答说：“叫你们妈来，我会告诉她怎么做。”颜菁菁就立马将电话打给了婆婆，将费得尉目前病状和昨晚事情简略告知之后就陪费得尉在诊所挂瓶。不久，婆婆从三舅家带着午餐直接来到诊所，让颜菁菁先把午餐吃了，自己却在和医生低估着什么。随后，费得尉的母亲打电话让父亲来到诊所，用电动车带她出去了。
医生也一直陪在身边，时刻观察询问费得尉状况。并且不时用清凉油为费得尉擦拭身体一些穴位，还让费得尉尽量多喝温开水。半天下来，费得尉脸色有些好转，人感觉有些精气神了，肚子也感觉有些饿。他对陪在身边的颜菁菁说：“我想喝点白米粥，最好配点小菜。”颜菁菁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近晚餐时间了，她起身回答说：“我现在回家煮，等会你好了就自己先回来，我在家等你。”费得尉提高嗓音洪亮地说：“好的，我现在精神好多了。就想好好的吃口热乎的粥，肚子都饿得在抗议了。”颜菁菁看他目前状态就放心地回家做饭去了。刚到家准备淘米煮粥时，公公婆婆也回来了，婆婆看见颜菁菁一人在家做饭就问道：“费得尉呢？还在诊所吗？”颜菁菁回答说：“他饿了，让我先回来煮点白米粥。”婆婆说道：“你挺着大肚子不方便，还是我来煮吧。你这一天都陪他在治病也累了，回房先休息一下，做好晚餐我叫你。”接着就到着手做晚餐了，而公公则在一旁打下手。颜菁菁想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出门去诊所接费得尉回来，当她穿好鞋子，打开门时看见费得尉从楼梯口上来。看见费得尉此时又好好的颜菁菁既惊喜又疑惑，心里在想：这到底是什么病，好的这么快。费得尉看见她在门口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说道：“在门口迎接我呀，谢谢老婆，爱死你了。”说完还在颜菁菁脸上印了个草莓吻。颜菁菁推开费得尉难为情地说：“爸妈在我们这，注意形象。”“没事。”费得尉说：“都是自家人，不要紧。”颜菁菁询问道：“爸妈在做晚餐，你要不回房间再休息一下，等会饭好我叫你。”费得尉说：“不了，在诊所躺在靠椅这么久，还是活动一下筋骨好了，要不还是你回房间休息一下，我陪你！”他们说着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颜菁菁衣服都没脱就橫躺在床上，边舒展身子边说：“累死了，腰酸得都快直不起来了。”费得尉凑上前说：“老婆辛苦你今天陪我这么久，让我帮你按摩一下吧。”颜菁菁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同意。费得尉立刻俯身为她进行头部、肩部及腰部的按摩。“怎么样？力道还行吗？”费得尉一边按摩一边问道。“还行吧。”颜菁菁回答后闭上眼尽情享受。等将全身做了一遍时，晚餐也做好了，费得尉父亲在饭厅里喊道：“你们出来吃饭吧。”费得尉和颜菁菁立即从卧室出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就像饿死鬼一样，恨不得能马上先吞一碗饭菜下肚。到饭桌旁，看见满满一桌子好菜，他们迫不及待地坐下夹起菜肴往嘴里送。“你们慢点吃，别噎到了。”费得尉母亲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提醒到。“知道了，谢谢妈。”颜菁菁边吃边有礼貌地回答。看着费得尉此时胃口绝佳，费得尉母亲很是欣慰，不禁感慨地对费得尉说道：“看来外婆对你真是是疼爱入心呐。”费得尉和颜菁菁立马放下碗筷，异口同声地问：“妈，这是什么意思？”费得尉母亲解释说：“我和你爸下午到你舅舅家，让你舅舅和我们一起到你外婆坟前烧纸为你许愿，让外婆不要在挂念你们了，免得你们得病。”颜菁菁天真地问：“还真有这样的说法？”费得尉父亲回答说：“不管有没有，但是现在费得尉也没事了，对吧？”听了自己父亲的这话，费得尉略有感悟，不禁说道：“也是，不过外婆确实很疼爱我的，愿她在另一世界一切安好，无须挂念我们。”费得尉父亲提醒他们说道：“好了，这事就翻篇了。目前最主要的是孩子，预产期不是快到了吗？我们得把精力放在迎接孩子来世。”颜菁菁使劲地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还有两天就到了，可我心里准备都没有，孩子怎么带一无知晓，心里有些害怕。”费得尉母亲安慰道：“有我们呢！放心好了，孩子生下来我们帮忙带。”费得尉对颜菁菁半开玩笑说：“目前生孩子是你的责任，带孩子是我们的义务，我们四个再加上你妈都五个成人还怕带不好刚出生的小屁孩？”这话听着不无道理，颜菁菁这几天为带孩子的事提着的心也落下来了。这顿晚餐可以说很有意义，在晚餐中大家召开了关于孩子的家庭会议，他们边吃边讨论孩子在哪医院出生，孩子出生后怎样照顾以及颜菁菁坐月子等问题，最后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