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将军回府
“我的小姐呀,你别总是在外受了委屈就藏在心里!想来前几天,我就说二小姐怎么就突然好心邀你去骑马,当时我不过就是转身替你去拿件披风,怎奈一转眼你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摔下马?!”
流宛眼中的愤恨渐浓,“那么多一起同去的阁中小姐,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就连二小姐都……都只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那后来呢?”这个身子的小姐还真是个好脾气,想来是平常被欺负惯了。
“你不记得了吗?”
“哎”容清儿看似委屈的眸眼闪着泪光,“我好像有些东西记不清了,你先别声张,我不想让人当成废物……”
边说边掩面擦去快要留下的眼泪。
“小姐你别激动,是流宛不好。你看你刚醒,我还在跟你念叨这些糟心事……”
流宛很是自责握住自家小姐的双手,“你先休息,记不清的事情以后慢慢想,有我在身边,不会让人把你当成废物,我会提醒你的。”
这个小丫头能信任吗?容清儿在流宛的扶助下缓缓躺下,双腿划过被子,又是一阵刺痛,想要问下去的话只能留作以后再提。
夜静的出奇,容清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小丫头已经坐在外间的桌凳旁睡着了。
按照她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哦,不。也许比这更糟糕,应该用等死的羔羊更贴切一点。
就她现在这样,哪里需要别人动手,这病怏怏的身子,连出去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老天爷,你这是让我自生自灭呀!”容清儿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
就在她想入非非时,容清儿听到一阵窸碎的声响。
“谁?!”
来人很显然吃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一向唯唯诺诺的孩子今天竟然有着这么敏锐的反应。
偷偷进来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女子,穿着简单干练,绝不是将军府里的人,浑身散发出一股江湖气息。容清儿刚想喊出声,就被来人抬手洒出的粉末给弄晕了。
“难道我现在这样还值得有心人大费周章来......”
这句话很轻,是在容清儿晕过去前问出的。
来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刚刚她看到小姐双眼如星,如同一只受伤的狮子警惕着,这与之前见到的多愁善感很不一样,浑身散发出一股不服输的气质。
她并没有过多时间在这里逗留,手脚麻利的她掀开容清儿的被子,看到那肿的粗大又红又紫的小腿,满眼心疼。
“这得受多大的痛呀,少宫主!”
继而摇摇头,“真的是侯门深似海,看来当初宫主留的一手是正确的,不然您早就被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边给容清儿上药的女子边爱怜地用嘴轻轻吹着,生怕弄疼。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来人站起身满是不舍望着床上的人,但她又不得不离开,最终一个飞跃跳窗而走。
第二天,窗外的鸟叫声清脆悦耳,容清儿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看看自己周围,并没什么不妥。
昨晚的那女人是谁?看来并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猛然间,院中发生了一阵骚动。“奴婢们见过夫人、二小姐。”
“起来吧。”
红杏带着清雁阁的一众奴仆跪地迎接。
“听说你家小姐醒了?”
“是,昨儿傍晚醒来的。”
“糊涂,昨儿醒的怎么没安排人过来说一声!你们这群奴才不是故意让本夫人与清儿生分吗?!”虽是一副严厉的口吻,但语气却显得随意。
红杏赶紧上前跪下,“是奴婢的失误。”
其实她昨晚倒是想去回禀一声的,奈何流宛伺候好小姐后说了句:小姐刚醒,不想见人。于是她才打消心中的念头,但就算她不说,夫人那里怎么可能没收到一点消息?
“既然知道是你的失误,还不掌嘴。”云蕊站在母亲的身侧,语气虽轻,一副人畜无害的闺秀样,却立马暴露她的本性!
顿时,空荡荡的院子静若寒蝉,只听见“啪啪”的掌掴声。
房内的容清儿冷哼一声,这还没见到她们母女二人,倒先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思及此处,她假装咳嗽几声后略显虚弱的说,“夫人这般如此,知道的会说您这是前来探望,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特意来立威呢。”
这话容清儿说的平静,并未让人觉得故意针对,她知道在自己没有能力相抗时偶尔的示弱是必要的。
门外的夫人眉间一紧,这丫头片子啥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虽有疑惑,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她倒是阻止了红杏,“好了,起身吧!只是给你们一个警醒!”
云蕊掺着母亲正准备进门,突然前院一小厮快速来报。
“夫人,将军回府!已经往这里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还有两天吗?”
“听回来的人说,将军半途听说了大小姐坠马,这才连夜赶回。”
正准备往前院去迎接,将军已经跨过清雁阁的圆形拱门走进院中。
他是大祐朝平定四方,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容祁。一生征战多年,十几年前在漠北偶遇容清儿的生母,两情相悦定下终生。
奈何天不遂人意,在容清儿十岁那年,心爱之人却撒手人寰,他曾一度萎靡不振。
容祁完全忽视了两旁的众人,径直推门而入。
“清儿,快让为父瞧瞧!”
急切而又慌乱的脚步,让容清儿意识到这身体的父亲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女儿。而且也了解到这小姐的小名竟跟自己一样。
看到躺卧在床塌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容清儿,容祁心生愧疚。
紧跟而后的云蕊赶紧来到容祁面前撒娇道:“父亲,是长姐马术不精,不小心从马背摔下。”
“蕊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先到母亲这里来!”
容清儿看着房间突然多出的几人,脸色如常,她并没有言语,只是一动不动坐着,心中已经在为今后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