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险

借助高性能计算机，唐燐的研究工作进展得很顺利，根据他的推算，再有2个月就能完成证明了。

黄锟、关云堂、杜瑾按照展融的要求，进行特种作战训练。关云堂对这些科目很熟悉，他在部队当特种兵时就已经了如指掌。黄锟和杜瑾虽然不情愿，也都尽可能参加——毕竟这不是他们的主业。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训练间歇，杜瑾边揉着胸口边嘟囔，“刚才教官的那一记背摔，差点没把我摔昏过去，用这么大力气作什么？”

“小肚(杜）子抽筋了吧？“旁边的黄锟故意装作幸灾乐祸的样子，“嗤嗤“地坏笑着。“小杜子“是黄锟给杜瑾起的绰号。“你多厉害啊，拳击冠军。”杜瑾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随即身体向后一仰，平躺在了地板上，拉伸起肌肉。“过奖，过奖！”黄锟不无得意地笑着说。

刚才黄锟在和教官对练时，最初几个回合被教官连续几记直拳和摆拳的组合拳打得有点招架不住，一只耳朵“嗡嗡“作响。他调整了一下步法，左手猛然一记摆拳挥出。教官伸出右手向外隔开，脸向左边一闪。紧接着黄锟右脚向前迈出，右手一记直拳直奔教官的鼻子打去，教官抬起左手准备向上格挡，头下意识地向后一仰，抬起了下巴。就在这一刹那，黄锟把右拳向后一收，又向下一沉，变成了一记上勾拳猛地冲出，狠狠地打在了教官的下颌上。教官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这一拳异常凶狠，在实战中足可以将对手打得休克过去，有的甚至会咬断自己的舌头。好在双方都带着厚厚的拳击手套，嘴里含着护齿，因此教官并无大碍。

黄锟管这招儿叫“一命呜呼拳”，是他的看家本领，从未失过手。

下午进行的是20米无呼吸器深潜训练，要求队员潜到指定深度后，取下深度绳上的标尺，迅速上浮至水面。这是一个高危科目，稍不留意就会造成事故。

出于安全考虑，教官要求特战队员们两人一组互相协助完成。杜瑾和关云堂被编为一组，黄锟因为耳鸣，没有参加训练。

两人准备完毕后，扎入水中，快速向下方潜去，到达水底取下深度标尺后开始上浮。突然，杜瑾的脚蹼被一团水草缠住了，本来在平时训练中她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都能妥善处置，可是今天上午被教官摔的那一下导致了她胸背部的肌肉忽然开始痉挛，痛得她大口向外吐气、用力挣扎，身体不停地在水中摆动。然而，她越挣扎，水草缠得就越紧，体内的氧气也在急剧消耗着。

一旁的关云堂迅速向杜瑾游去，刚一靠近，一只胳膊就被她死死地拽住。眼下的杜瑾和所有溺水的人一样，即使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也绝不会放手。

关云堂头向下一扎，贴近了杜瑾的脚蹼，拔出随身携带的潜水刀，用力切断了缠绕在上面的水草，之后快速解掉她和自己身上的配重腰带，拉着她拼命向上浮去。

此时的杜瑾因为大脑缺氧，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抓着关云堂的手也在慢慢松开。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朵蒲公英，被风吹散后在空中飘荡……停留……坠落……

一双手轻轻地托起了她，像是捧着一个婴儿。这是一双多么柔软、多么温暖的手啊——一定是妈妈！妈妈把她搂在怀中，用力地亲吻着，就像小时候刚哺完乳替她清理嘴唇那样。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口中满是乳汁。为什么这么苦、这么涩？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起来，妈妈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张开了眼睛。

“醒了！”一位女军医激动地喊道。旁边的特战队员们一起欢呼起来。杜瑾慢慢地环视四周，发现关云堂正跪在她身边，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