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窝
唐燐提前完成了他的研究，下一步还需要其他数学家对结果进行验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想，“终于要结束了，江雨这段时间因为无所事事，待得很闷，我要好好陪陪她。”
结果很快出来了，唐燐的研究成果是正确的，这让展融兴奋不已，他立刻安排生产核心部件，预计两周后就可以生产出MW1样机。
三周后的一个晚上，展融紧急把大家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除了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外，屋里还多了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和一名特战队员。
展融表情极为严肃地说道“根据MW1 提供的数据，我们已经发现了T组织信号收集器的藏匿地点。”他指了指地图，上面画了一个蓝色的圆圈。“在马里亚纳海沟附近，具体地点不详，我们称之为‘深窝‘。看来他们是采用地热能发电技术为设备提供能量。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深窝‘的准确地点，然后……”他右手攥成一个拳头在蓝圈上捶了一下，“当然，这个不需要咱们完成。”
他抬起头看着大家，继续说道“根据之前截获的宋佶与T组织的通信联络，‘深窝’的主机内极有可能存储着信号压制器的相关资料。因此需要你们潜入’深窝’把资料拷贝出来‘，这项工作由小李完成。”他指了指那位戴眼镜的小伙子。“关云堂负责指挥这次行动，黄锟和小赵”他指了指那名特战队员“负责掩护。小赵同时负责驾驶潜航器。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立刻回去准备，20分钟后出发！”
“等等。”杜瑾说道，不知什么时候她剪短了头发，脸也清瘦了很多，眼睛显得更大了。
“我也要去。”
关云堂看了一眼杜瑾，想用眼神阻止她。可是杜瑾根本没有看他。
”你不能去。“展融果断地拒绝了。
“为什么？”杜瑾问道。
“基地这边也需要你，另外这个行动太危险。”展融耐心地回答到。
“我对这个系统最熟悉，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资料收集齐全。这个任务这么急，其他人去我不放心，让我去吧。”杜瑾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到。
展融有些犹豫，杜瑾说得是对的。来不及多想了，他抄起面前的红色座机，接通上级，简单请示了一下。放下电话后说道“那好吧，快去快回，注意安全。”“你们要保护好她！”他抬头看着关云堂和黄锟说。
“是！”
20分钟后，四人坐上早已在外面等候的吉普车直奔机场。到了机场立刻登上一架高速垂直起降运输机，起飞后驾驶员打开了加力，引擎立刻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机舱内，一位军官模样的人为他们讲解具体行动计划，“首先你们要飞行大约2个小时，然后降落在母舰上，由母舰下方进入潜航器。你们需要驾驶它去寻找目标。潜航器具有路径记忆和自动驾驶功能，保证你们回来时以最短路径、最快速度上浮。我们会游弋在附近海域，一旦你们发出信号，直升机5分钟之内就可以到达。你们需要快速登机离开。另外，潜航器下潜后，通信系统会被切断，保持无线电静默。只有完成任务后上升到水面才能正常使用。你们在水下只能依赖海底地形匹配系统和声呐，这就意味着……“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们在水下将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现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关云堂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是22：20。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吵得他睡不着。
两个小时后，运输机降落在母舰上，他们被领到舱底，下方的水仓中停着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黄色潜航器。与他们一起来的人抱歉地说，目前只有这一艘能用，另一艘正在维修。四个人立刻打开舱门钻了进去，关上舱门后，水仓底部的钢板缓缓向下方打开，小赵发动潜航器向海沟方向驶去……
舱内只点了一盏小灯，黄锟坐在小赵旁边学习驾驶操作，杜瑾把脸贴在了观察孔向外张望，关云堂则在不停地擦拭着他的步枪，没有人说话。
出发时，为了行动便利，大家都是轻装上阵。每人只携带了一只装有消音器的突击步枪，一个备用弹匣和一把手枪。身着防弹衣头戴头盔，头盔上是护目镜式夜视仪。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包，里面装有战场救护用品。其余物品就放在没有任何标识的作战服口袋里。
杜瑾看了一会儿窗外，开始轻声地哼唱起一首歌，用手抚弄着挂在颈上的一块羊脂玉。这是妈妈临终前留给她的，她一直都带在身边，她相信这块玉能给她带来幸福。
她向关云堂那边望了望，关云堂似乎有些尴尬，只是不停地擦拭着那只AO74，杜瑾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失落。她之所以要求参加行动，就是为了和关云堂在一起。
此前的种种让她坚定了关云堂是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她觉得自己之所以犹豫，是来自对父母失败婚姻的恐惧。关云堂那桀骜不驯的个性，那宁折不弯的倔强，那高高昂着的头——他太骄傲了，他太要强了，他太好胜了。作为女人并不喜欢男人这样，特别是在追求她的时候，她希望能够驾驭得了他，不是为了满足控制欲，而是要一份安全感。她不能接受无休止的争吵，她要的是包容。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胜了又如何，败了又怎样？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另一方面，关云堂又强烈地吸引着她。他是那么坦诚，那么真挚，那么无所畏惧。他对她表现出毫不遮掩的喜欢，他大胆而热烈的追求，甚至自己在吃鱼时不小心被扎到时表现出的紧张，在他两次救了自己以后表现出的担心和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时传来的那份力量都让她感到是那么的甜蜜。关玉堂对她的赤胆忠心让她感动，作为女人有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就足够了。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有可能会有牺牲，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来。就是死，我也要和他一起！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出发前带在身上的那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给他吧，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我了，她想。
就这样，他们俩一句话也没有说。
潜航器在水下搜索了一个多小时后，小赵突然喊到“报告！发现疑似目标！”，三个人迅速靠近显示屏，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一个红色长条，那是为“深窝“供电的动力电缆发出的特征热辐射，被装在潜航器上的热感应系统捕捉到了。“接近目标。”关云堂发出了指令。“是！”小赵驾驶着潜航器循着电缆慢慢地向前搜索，借着声呐和潜航器的强光探照灯，他们终于找到了“深窝“的入口。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们看到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海底火山，在火山的旁边有一个岩浆堆积起来的小山，小山底是一大堆珊瑚礁，珊瑚礁的间隙形成一个洞口，前方是缓缓向上延伸的海床。海床上还残留着巨大的圆柱状管道。看样子当时建造“深窝”的时候，是通过海床上的管道把设备运进来的。现在这些管道已经废弃了，像一条巨蟒扭曲地趴在海底。
小赵小心地驾驶着潜航器慢慢地从洞口驶入，进入后发现面前是一道巨大的闸门，闸门下方留了一道缝刚好通过，穿过闸门，迎面是一堵高大的墙。
小赵将潜航器转向右方，关闭了探照灯，在闸门和墙之间的形成水道内上浮，大约1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亮光。小赵升起了潜望镜，确认周围没人后，将潜航器浮出水面，驶近水道边的梯子，关闭了发动机。
关云堂轻轻地打开舱门，第一钻了出去，上岸后看了看四周，一挥手，其余三个人也悄悄地上了岸。杜瑾走在关云堂的后面，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一封信塞到了他手里，关云堂没来得及看便放进了自己上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