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当年（一）
“我只想知道莫槐在哪里——我的一千五百光分——加上苏痕的，一起买这个消息！”林言声音很冷，咬牙着透露着愤怒，握拳间展示着决心。
“我说了，找不到的……莫槐的能力是——空间与时间……相信不久后，你们就能看到项天翎了吧……不过代价是……算了，我该回鬼界了……”
说完，王黎梓消失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不属于这里的林言一行人。
两军面面相觑——这仗，还打吗？
“杀！为王上报仇！”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秦军再度喊起来。
“撤退。合纵伐秦结束。全军休战，百里外扎营。”林言大声吼道，面无表情，却是出奇地吓人……
林言不敢回楚复命，他害怕，怕项天翎再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他了……
……
“什么？你说莫槐那个小家伙要以命换命了？还是换的一个人类的？咳咳……”
“是的，王上，您看这……”王黎梓毕恭毕敬地站在下面。
“哼，寡人让他为我这个亲爷爷续命时，他可是百般推辞，罢了……我们也确实管不住他了……既然是他救的——那就放了吧。他为鬼界做了很多，这也算是——我们鬼界对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
“阿翎……”莫槐抚摸着项天翎的脸颊，看着项天翎没有丝毫反应，莫槐一阵揪心。尽管他早已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但是真正接受事实的时候，内心还是涌动着那份不属于鬼的疼痛。
“阿翎，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也根本听不到，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我想救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记住我的故事……”莫槐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
时间骤然倒流，空间猛然转换。项天翎猛地睁开眼——不，我此刻叫莫槐……
“哈！莫槐同学，你怎么又开始发呆啦？”莫槐的肩膀被一个同龄的小孩调皮地拍了拍，看着眼前孩子炯炯有神的大眼，莫槐回以微微一笑：“是丞丞啊，我在想课堂上老师留下的问题。”
“啊？天才也会思考问题吗？我听老实说你五岁参加了小学的算数比赛得了第一名哎，为什么会思考那么简单的问题啊？”丞丞小小的脑袋里面是大大的问号。
“我在想太阳为什么这么亮的同时在思考燃烧的原理。像是核裂变？”莫槐食指触碰着下嘴唇，眼神下意识上漂——他当然没有在思考问题，而是在担忧一会儿放学……
“啊，好高级啊！丞丞不懂。但是丞丞听哥哥讲过！丞丞的哥哥可厉害啦！给丞丞做了一个机器人！”丞丞谈起哥哥时眼睛在放光，他没有注意到莫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羡慕的神色。
“我也会编程……”莫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可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来越想哭——我也想有个给送自己纯手工制作的机器人……
“莫槐，要一起去玩吗？”丞丞一边回应着远方小伙伴的号召，一边扭头询问着发呆的莫槐。
“我——”莫槐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极速下移，压抑着身体的下一步动作，“不必了，我放学后还有围棋比赛。”
“啊？围棋比赛？是少年宫那个吗？爸爸说那是中学生参加的比赛，莫槐你太厉害了！”丞丞顿时忘了小伙伴们的呼唤，崇拜地看着莫槐。
“嗯，少年组的冠军只有一张奖状，但是中学组有奖金。”
“奖金？哇！那肯定能买不少零食和玩具吧！莫槐加油！”丞丞顿时给莫槐加油打气，在一种小伙伴的拉扯下，才不得不离开莫槐。
“我当然不能自己花啦！交给妈妈，说不定妈妈就会，喜欢我啦！毕竟——今天是我生日啊……”莫槐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希翼……
……
“妈妈！我赢了！我当了中学组的第一名！”莫槐拿着奖状回家，喜悦近乎是喊出来的。
然而厨房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旧照常切着菜。
“妈妈，昨天不是说好了你来接阿槐吗？为什么今天……”莫槐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女人放下菜刀，一步步向他逼近。
“什么第一名？给我看看？”女人伸手，莫槐连忙将手上的奖状交了上去。
“中学生围棋比赛？报名费多少？”
“二十，但是——”莫槐笑道，但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啪！”
莫槐的脸上多了一道红肿的手印：“二十？妈的别人都说女生是赔钱货，你一个男的天天用我的穿我的，还用我的钱去参加什么狗屁比赛？”
莫槐强忍着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安慰自己道：是自己没有说清楚，不怪妈妈……
然后手伸进书包里，颤颤巍巍拿出了一千元奖金：“妈妈，这——这是奖金。我害怕丢了，所以——放——放在了书包里……”
女人伸手想要接，莫槐害怕地将手缩了回去，惊恐地看着女人，一千元散落在地上。
女人毫不犹豫跪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儿子前的形象，贪婪地收敛着地上散落的钞票。
拾起后，仔细地用围裙擦拭，拿起对准灯光，辨别着钞票的真假。莫槐在旁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尽管类似的场面并不少见，但是每一次似乎都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女人惊喜地看了一眼莫槐，一口亲切地亲在了他的脸上，企图唇印瞬间覆盖之前的掌印：“儿子啊，是妈妈错怪你了！儿子最棒了！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谢谢妈妈！”感受着为数不多来自母亲的亲吻，莫槐内心极度欢愉，笑着说道：“妈妈！今天阿槐过生日，可以给阿槐买个生日蛋糕吗？”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冷冷说道：“你说什么？”
莫槐注意到了母亲神色的变化，想要下意识止住自己接下来的话，但是咬了咬牙：“母亲，阿槐五岁了，还没吃过生日蛋糕，阿槐想……”
“啪！”莫槐感受着自己的脸，感到难以置信。刚刚浅浅的吻痕瞬间被掌印覆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