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计安排与婚姻策略

在部落社会中，经济、政体、仪式和意识形态不是作为各自分立的“目标系统”而出现的，同样，也不好轻易地说部落社会的各种关系分别负有这种或那种功能。说得更肯定一点，社会是由一个单一的牢固的关系系统构造起来的，这些关系的性质就是我们所说的“亲属关系”，它被衍展或图化成不同平面上的社会行动。

——马歇尔·萨林斯^[1]

在绝大多数部落社会，家庭以及家庭间的亲属关系构成整个社会结构的基础，大多数社会行动都是在这一基础上衍展出来。即便是在现代社会中，家庭对整个社会的运转仍在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古德（William J.Goode）看来，“假若没有这个看来原始的社会机构所作出的贡献，现代社会就会崩溃。”^[2]怒族社会的各种家计活动同样是以亲属关系为支撑，看似个体性的家计活动实际上贯穿在广泛的亲属关系之中，父子、夫妇、兄弟、姻亲之间不仅仅是一种亲属关系，更是一种生产关系。对秋那桶村民来说，他们的婚姻选择和家庭组建都是一种生存策略，只有运用好这种生存策略才能够维持个体家庭以及整个社会的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