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尼康玛特的镜头里映出阴暗的天空和变得很小的太阳。我向后退，想让脸映入镜头，于是撞在了刚刚赶到的阿桂身上。

“龙，你在干什么呀！”

“怎么回事？你到得最晚，迟到可不行。”

“巴士上有个老头吐痰，司机指责了他，还特意停下车，两人涨红了脸吵。这大热天的，也真是。”阿桂道，“大伙呢？”

吉山呆坐在路边，满脸睡意。阿桂笑道：“哎呀，吉山，今天你不是要去横滨吗？”

玲子和茂子终于从地铁站前的西服店里出来。行人纷纷回头看玲子，她穿着新买的印度女服，红绸料子拖到脚踝，上面缀了许多小而圆的亮片。

“又买了件衣服，多新潮啊。”一雄笑着举起尼康玛特。

阿桂凑到我耳边，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喂，龙，玲子也真混，这么胖，怎么买这种衣服呀。”

“这不好吗？想必是想换换心情。她很快就会穿厌的，到时候你接着穿，一定很合适。”

玲子四下望了望，小声对大家道：“玲子好吃惊呀。茂子当着店员的面干那个，一下子全塞进提包里了。”

“什么呀，茂子，你又偷上啦？吃迷幻药了吧？这种事做多了要被抓住的。”吉山说。巴士排出的废气使他紧皱着眉。

茂子在我面前伸出胳膊：“这香水好闻吧，迪奥的呀。”

“迪奥当然好，但干这种事不要太过，会麻烦大家的。”

吉山和一雄去买汉堡包，三个女孩子靠在检票口的栏杆上，把化妆品借过来借过去地摆弄着。她们把脸抹得厚厚的，翘着嘴唇，眼瞅着粉盒中的小镜子，来往的行人都奇怪地打量她们。

一位年长的站务员笑着问玲子：“小姐穿得多漂亮呀，去哪儿呀？”

玲子描着眉等站务员检票，表情认真地回答：“派对，我们这是去参加派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