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为靶文所述哲学研究基本进路的“系统主义”，张华夏至少给出了两种表述方式：其一是如靶文标题所示的“引进系统观念”；其二是如靶文第一章所说的“整体主义”和“扩展主义”（或“扩展思维”）。

根据靶文第二章所引进的系统观念由系统的6个基本特征得以体现，即系统的整体突现性质、适应性自稳定性质、结构功能性质、适应性自组织性质、适应性进化性质以及等级层次性质。靶文还告诉我们，这些“基本系统观点，说明的是本体论的某些基本观念，勾画的是本体论的基本宇宙图景（请不要与宇宙学中的宇宙图景相混淆）；同时它们又是进一步研究本体论和价值哲学的方法上的新视野”。正是立足于此，靶文提出了“一种既使用分析方法又使用系统方法的本体论和价值哲学的研究纲领”，具体展示为第一章第四节所列出的14个要点。

按靶文第一章第二节所述，张华夏认为，整体观念和扩展思维来自那种由超越还原论所表征的“20世纪的首要的自然观念”，即“自然界被理解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它具有动态的内部结构，是不能还原为简单的组成部分来加以理解的。当然，系统的思想和方法并不是反对分析方法与还原方法，而是在这个基础上着重考察部分是怎样组成一个有机整体的，它们组成整体时出现什么突现性质与功能，一个事物处于一个更大的整体中会发生什么变化。这就是所谓整体主义和扩展主义”。

可以说，正是“整体主义”使张华夏确信：“哲学问题要么不解决，要么就一揽子解决。”从靶文所涉哲学主题上看，张华夏的雄心是试图一揽子解决本体论、价值论和科学解释的相关问题，并把它们整合成一个相互关联的理论体系。

上文提及的研究纲领确实集中体现了张华夏的雄心壮志。依我看，正是为了实现这一研究纲领，张华夏采取了坚持系统进路、提炼核心主题的策略，试图将靶文布局成一篇显示研究纲领伟力的标志性成果。按第一章末尾的提示，靶文论及的哲学主题可被提炼成5个问题，即系统整体问题、实体与物类问题、过程机制问题、广义价值和多元价值问题以及解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