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 陈集生遗酒^①

白发苦相勾^②。肠断西湖听雨楼。难唤柔奴吹玉笛^③，归休。割取天涯一段秋。　　无复鹔鹴裘^④。好友初停日暮舟。满载葡萄三百斛^⑤，淹留。看到酴醾绿未愁^⑥。

【编年】

从“肠断西湖听雨楼”推断，此两首词或作于清顺治十八年辛丑（1661）曹溶游杭于西湖集会友人之时。

【笺注】

①陈集生：陈大成，字集生，江苏无锡人。生于明万历四十二年乙卯（1614），卒年不详。少孤，家贫，性孝友。与同邑严绳孙、秦日新，宜兴曹亮武等相友善。有《影树楼词》。

②勾：招引、引动。宋王禹偁《仲咸得三怪石题六十韵依韵和之》诗：“使君安置后，勾我往来频。”元张可久《醉太平·金华山中》曲：“数枝黄菊勾诗兴，一川红叶迷仙径。”

③柔奴：宋吴幵《优古堂诗话·此心安处便是吾乡》：“东坡作《定风波》序云：‘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后用以泛指歌女或使女。清陆培《真珠帘》词：“可要文杏双栖，唤柔奴挽上，翠帘银蒜。”玉笛，笛子的美称。唐李白《春夜洛城闻笛》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宋辛弃疾《临江仙·醉宿崇福寺》词：“莫向空山吹玉笛，壮怀酒醒心惊。”

④鹔鹴（sù shuāng）裘：相传为汉司马相如所著的裘衣。用鹔鹴鸟的皮制成。

⑤葡萄：此处指葡萄酒。

⑥酴醾（tú mí）：酒名。唐贾至《春思二首》诗其二：“红粉当炉弱柳垂，金花腊酒解酴釄。”金元好问《送李同年德之归洛西二首》诗其一：“水南水北相逢在，剩醉酴醿十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