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苦大蒜
我手上大蒜的味道是不会骗我的,舌尖上略微的苦味也昭示着刚才的确是有事发生,可是王林的变化又让我有些疑惑,难道是我之前摸错了?又或许,是他与常人不一样,心脏长在右边?
我打开窗去厕所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些。
因为刚搬过来,厕所的镜面上还糊着一层细灰,我顺手去擦,抹开灰尘,镜子中赫然显出一张骷髅的脸……
我吓得急忙后退到墙边上,好在之前在酒店的时候我就见过王林相机里自己的那双骷髅手,所以这会儿也没用多久就稳定了心绪。
心想,一定是尸毒未净,所以我的眼睛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又好似不对,若镜子里的骷髅是我的倒影,那他应该和我是一般身高,镜子里面的骷髅的骨架分明要比常人要小一些,好像身材娇小的女人。
眨眼的功夫,镜子里的骷髅上又若隐若现出一张脸。
那张脸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我在脑海中思索着这几日见过的人,终于找到了这张脸的主人,那个酒店的女招待!
对,就是她,那个行为古怪的女人。
对了,一定就是这个女人害的我,不然我又怎么会在她工作的酒店里遇到那些怪事,还平白无故的沾上什么尸毒。我心中恼怒,捏紧了拳头就要把那块镜子砸碎。
可是刚一举起拳头,镜子里却并无他物,只有我自己的一张帅气的脸庞。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那真的就是自己。可是……唉,估摸着是这两天精神太过紧张了,所以看到什么都往邪的地方想才会如此。
我又在家里耗了一些时间,也没见王林从学校回来。我也是肚子空空,喉咙干渴,便下楼去想买点吃食。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毕竟这个地方可能要作为我和王林的常住之所了。
我在家里找了半圈也没找到家里的钥匙,自己一想,好像自己曾经有碰过它。一模衣兜,果然钥匙还在,除了钥匙,我口袋里还多了几瓣大蒜。
“卧槽!”我捏着大蒜大骂一声,开门就往楼下跑,果然楼道里还飘着些蒜衣,满楼道都是些大蒜刺鼻的味道。
我“哐哐”敲门,想求证一下我口袋里大蒜的来历,但敲了许久,屋子里也没人应声。我脑子一转,又去敲那家隔壁的房门。
门开了,是个中年秃顶的大叔。我问道:“叔叔,隔壁是住着一个老婆婆吗?”
那大叔打了个酒嗝:“好像是个老婆子住在这儿,我住这儿这么些年,也只见过几回,听说是个卖菜的,你要找她得明天去那边的市场去找。”
“喔,谢谢您了。”我颇为客气的跟他又说了几句话,打听了一下市场的方位,这才下楼去买了些方便面和矿泉水上楼。
吃饱喝足之后我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十点来钟了,可是王林却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难不成这家伙搬个家搬到老家去了。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但这厮却是秒拒,然后我手机一震,是他给我发来的一条微信:“和学妹奋战中,明天回。”
还有学妹能看上他?也是稀奇!
他既然有了交代,那我也就懒得管他了。躺在床上囫囵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早,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我突然想起那个卖蒜的老婆婆,便直奔市场去了。冥冥中,我总感觉那老婆婆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一样。
这地方的市场并不算大,但在里面溜达了一圈,我也没找到任何老太太的踪迹,问了一下才知道那卖蒜的老太太也不是天天都来卖蒜,一个月能瞧见一两回就算不错了。
我不禁疑惑:“那她靠什么生活啊?”
卖菜的阿姨咋呼道:“阿咦,你不晓得那老太太打麻将技术好得很嘞,回回都赢好些钱……”
我便更加奇怪,既然她回回赢钱,那她还干嘛出来卖蒜?不天天呆在麻将机上就能生活了?
事关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好多加打听,走出市场我在边上几个常设的‘赌场’又溜达了一圈,仍旧没看到那老太太。
我正走着,忽然间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我心思又跟着紧张起来,抬眼一看,不远处一个女人正看着我。
我死都不会忘记那张脸,因为她就是我所有不幸的源头,那个吓得我半死的血尸!
我稳住心神,转身便想要跑,但那女人却飘然向左边的街区去了,我愣了半晌,终于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也跟了上去。
我心里算计着,那‘女尸’既然能找到我,那就应该不是要害我,不然昨天晚上我就已经遇害了。
跟着她一路左拐右拐,最终她停步于一个人声嘈杂的小房子面前,眨眼的功夫,那‘女尸’又飘然无影了。
她引我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推门进屋。心头一喜,原来这儿是个暗地赌坊,我对面坐着那个正在摸麻将的老太太,我可是找了她一上午了。
“又糊了!”老太太把麻将一推,催促着赌桌上另外三个赶紧给钱,抬头看见我,她便又转了话逢:“算了,算了,最后一把,不玩了!”
看她要走,我赶忙追了上去,恭敬道:“老太太,我可算是找到您了。”
那老太太出了屋,抬头问我:“你找我这老太婆做什么?”
“不知道……”我一时找不到借口,手一碰到口袋,想起来了:“这是您昨个儿漏了得到大蒜,我来换给您。”
我从衣兜里掏出大蒜来,摊手一瞧,哪里是什么大蒜,分明是几截小木支。难怪我昨天吃在嘴里有些苦味。
那老太太见我惊愕难明,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从没输过了?”
“障眼法?”我将信将疑,又给了另一个答案:“还是幻术?”
那老太太神秘一笑:“都不是,而是……手法!”
说着,她摊开自己的右手,现出几头蒜瓣。我认得出,这边是先前放在我口袋里的蒜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她给摸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