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具罗摩遗体
尽管江湖上还流传着他的事迹，不过找他的人却少了很多。
这方世界大多都是普通人，一般江湖中人和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一般很少有交集。
所以在这闹市里，他反而更觉得安全，也不怕有人认出来。
突然，他停下脚步，望向街边一处摊点，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凝重。
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摊点上整理衣服。
尽管面容普通，却给人一种奇特的吸引力，楚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察觉出异相。
女子给他第一感觉就是凌厉，接着就是一股浅浅的杀意，不过隐藏极深，若不是楚默精神在蜕变中，还真有可能感应不到。
楚默怔怔的盯着女子，那女子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猛然回头望向楚默。
“好敏锐的感知。”
楚默心头暗凛，面上却古井无波。
“大街上盯着人家姑娘看，真不害臊。”
“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吧。”
“这不是城外云何寺的小和尚吗，看来也是个花和尚。”
旁边传来窃窃私语，楚默始终面色如常，神情平淡。
倒是女子似乎被吓到了，连忙把目光移向一边，随即又垂下头，显得娇羞无比。
她旁边一个卖茶的老婆子马上感觉不对，一脸警惕的看着楚默，护食一般，把女子拉到身后。
女子一只手抓住老婆子的胳膊，轻声说着话，好像在劝说着什么，可老婆子轻轻一扭，就把女子的手拨开了。
她怒气冲冲走到楚默面前道：“和尚，你好不要面皮，大街上盯着姑娘看成何体统。”
楚默神态悠然，三年的沉淀，让他心性越发淡然，凡事很难让他起心动念，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大德高僧的样子。
他双手合十，显得一派宝相庄严，道了一声佛号。
“女施主误会了，小僧只觉得那位姑娘与我佛有缘，不知她是什么人？”
老妇人望着楚默的眼神一阵怪异，很快又想到什么，苍老的面颊上勉强挤出一朵花，笑眯眯道：“她叫曾静，上个月搬到这里，还没有结婚，怎么？大师你也有想法，只要你给我五两银子，我就替你做媒。”
楚默听到曾静二字，心头猛然一震，他自然知道，曾静就是细雨的化名。
只是没想到细雨已经叛出黑石。
可为什么她没有去见送还罗摩遗体，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引起效应了。
这些念头一瞬间在他脑中成型，很快又散去。
他摇摇头道：“多谢施主美意，只是小僧乃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就不多打扰施主了。”
说着不管一旁呆若木鸡的妇人，径直向云安寺走去。
尽管他没和细雨动过手，可细雨给她的感觉凌厉至极，有股刺破苍穹的感觉，仿佛利剑出鞘一般。
细雨虽然隐藏的很好，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毫无作用，她身上的剑气始终盘旋不定，似乎都要印到她骨子里了。
他现在还不想引起细雨的注意，细雨可是黑石组织一等一的杀手，楚默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也不想和她动手。
他现在的身份同样见不得人，和细雨硬拼只会两败俱伤，况且，若是一切都没改变，细雨自然会把罗摩遗体交给见痴，他和她也没有利益冲突。
楚默回到云何寺，见痴一如继往坐在躺椅上望着夕阳，阳光打在他身上显得一派宝相庄严。
楚默并没有打扰见痴，见痴此人看似慵懒，悠闲度日，实则在练一门奇特的武功。
这门武功见痴对此也忌讳莫深，甚至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提及。
楚默把食物送到厨房里，走进藏经阁，他并没有翻阅上面的经书。
反而从怀里取出见痴丢给他的那本金刚经。
这门金刚经阐述的便是无相之意，楚默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无相，甚至读起来晦涩莫名，一头雾水，却也不愿意放弃。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藏经阁已经焕然一新了，自楚默上山以来，便把读过的经书重新整理，没读过的还搁置书架，上面还沾满厚厚的灰尘。
可还没等他翻阅两页，就丢下佛经，内息突然紊乱，一阵心浮气躁。
今天遇到细雨，他心乱了。
细雨既然叛出黑石，不知身上是否带着罗摩遗体，对于罗摩遗体楚默势在必得。
不过眼下还不是下山的时候，江湖上寻找细雨的人如过江之卿，多如牛毛。
而且他的铁布衫近来隐隐有突破的感觉，虽然心急，可孰重孰轻还分得清。
没有实力想要抢夺这种至宝，无异于飞蛾扑火。
……
古寺幽静，这座寺庙寥无人烟，甚至连上香还愿的人也没有一个。
楚默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寂寥，而且在这幽静之地，更能磨砺一个人的心性。
他端坐在院内，体内仿佛有一条黑蛇在不断蹿动，身体上面不断垒起一个个鼓包。
虽然面色古井无波，可体内却传来阵阵雷鸣之声，身形不断膨胀，又缩小，显得无比诡异。
如此反复多次，楚默才睁开眼睛，两道尺许长的白芒从双眼射出去。
此刻的他皮肤黝黑似铁，宛若精铁浇筑一般，充满厚重之感。
甚至他的万相神功也被铁布衫内力冲破，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历时六年，他的铁布衫终于大成。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他体内流淌，宛若小溪一般在轻轻流淌，恍惚间楚默甚至觉得自己能把这股小溪引出体外。
其实这不过是他一时修为突破产生的错觉而已。
内力寄存与体内，流淌与五脏六腑，不显于外。
只有踏入先天境界才能练内为罡，把罡气排出体外。
而且自铁布衫大成以来，他的前路就断了。
铁布衫本就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他的尽头就是打通奇经八脉，达到后天顶峰，之后楚默无论怎么修炼也不能再有所突破。
楚默把藏在胸前的血玉佛珠取下来，里面的血丝越发浓郁，隐隐有种要把整颗珠子染红的意向，显得无比邪意。
楚默知道自己天资一般，他能突飞猛进还多亏了这血玉佛珠，这件异宝不仅能加快修为速度，似乎还有改善体质的作用。
前路已断，楚默想要突破先天境界，就需要换一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