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正的试炼
家中空无一人，她叹了口气，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是难得清闲的几日，每日醒来睡去下楼观人，仿佛生活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至少踏实了许多。
御则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回来，想必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恍惚之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穆晴低头一看，居然是小由。
电话接起，那头的小由似乎非常兴奋，上来就是一通祝贺，连说了一分钟最后才道：“啥时候有时间啊，来我这里定阶，然后打份证明去监察局。”
穆晴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惊道：“我被监察局录取了？通知你让我去做定阶证明？”
“对啊对啊，监察局有规定的，至少6阶才能入职，你知道你接了谁的位子吗？”
穆晴心中一沉，想到了一个人。
电话那头显然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自顾自继续兴奋道：“刘琴，是刘琴诶，你说巧不巧，听说她有事去了国外疗养，不会在回来了。”
监察局压下了这件事，但是暗地里的大范围搜查恐怕已经开始了。
她挂断电话，脑子一团混乱，在寒风中吹了半天也无法平静，终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御则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被挂断。
穆晴有些失落，静了静神，还是决定去小由那里看看究竟。
今日周末，这一圈的辅导班都门庭若市很是火爆，接小孩的家长在外边聚成了堆，小由的门店冷冷清清在这一众热闹中显得极为突出。
但走进去的人却让人侧目。
毕竟来这里的都是来定阶的，至少从身份上就超越了许多常人。
穆晴推门而入，前台还是那个女孩，似乎也还记得穆晴，对她甜甜笑道：“你来啦，由总在里边等你。”
由总，哈哈。
穆晴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走进“教导主任办公室”，小由果然已经端正的坐在了里面。
另一旁还坐着个男人，西装革履，监察局的标识就扣在西服上。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监察局在我国分部的负责人刘局长，因为这次的人员调配是从我们这里走，但是编制在整个亚分区，属于国际管辖，所以要走一道程序。”
小由介绍完毕，那人只略略点了点头，气派倒是很足。
穆晴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倒是见人换面做的还挺到位，立刻摆出一副连自己都牙疼的甜美笑容，拨了拨微卷的长发，细声道：“刘局长您好，我是穆晴。”
对方又是略略点头，转而对小由道：“不错，既然是上面引荐的人，那就先去定阶，看看基本素质能不能过关吧。”
穆晴点点头，转而看向小由，后者会意，冲着刘局长点头一笑：“立马安排。”
两人来到一侧的纯白密室内，穆晴在同一个椅子上坐定，看着小由微微一笑：“这次定阶没问题吧？”
小由拍着胸脯保证着：“放心，绝对没问题，我们是专业的嘛!”
白雾弥漫。
眼前人来人往，看着喧嚣热闹，耳旁却是安静至极。
穆晴看不见自己，只觉得意识仿佛在流动，而后视角改变，穿街过巷掠过人潮，最终定格在一个孩童的身上。
她背对着自己，蹲着身子，看不清长相。
这世界所有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虚妄幻象，让她觉得尤为奇怪，一点也不够踏实。
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进行试炼？
照理说穆晴的能力是凡人之念，既然如此，最简单的定阶应该是找几个阶位不一致的人让她看看不就行了。
看到哪一个看不出来的时候证明那就到了自己上限，何至于这么麻烦，本来两分钟解决的事情，这会儿倒弄的她心中颇为不安。
此刻的她身不由己，想要走到女孩前方去看看也无法做到，视角僵了几分钟，眼前的小女孩终于动了动。
她没有转头，但是声音倒是特别的让人耳熟：“你来看我了吗？”
“我吗？”
穆晴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好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却又一点把握都没有。
“妈妈今天又骂我了。”女孩的声音里满是委屈，而穆晴闻言却是全身僵住，她已经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妈妈。
好久远的词啊。
高二的时候，爸妈告诉她公司要外派他们去国外跟进一个项目，这一去少则三五年，多则上十年。
从那之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和自己的爸妈失联了。
起初还偶有信件联络，到了后来，科技如此发达，沟通如此通畅，但自己的父母却再也没有联络过她。
家还在，账户也会定期有钱汇入。
但是父母却了无音讯了。
那时候的穆晴才忽然发现，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连父母究竟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家里的亲戚也都是几十年不联系的远房，这世上就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孤零零的如此突然。
但她始终抱有希望。
眼前的女孩大约是她七八岁的时候，虽然自己不记得这段场景，但是看起来倒也像是小时候被妈妈数落后的自己。
因为自己平凡又普通的异能。
她看着女孩，视线收窄，意念集中。
想要看到更多，想要看看那时候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糖果，玩具，荡秋千。
穿过这些画面，穆晴继续往下，就仿佛看着快放的电影一般，这是以前从未有关的感受。
当时的自己，当下所求会是什么呢？
应该是妈妈的原谅吧。
果然，很快就看到了妈妈拥着自己入怀的画面，自己猜中了。
可是意念探寻继续往前，这还不是她当下所想。
穆晴愣住，小小的自己那会儿居然这么多想法和需求了？
邻居男孩的尸体，凋谢的花草。
人间寂灭。
末日之象。
这是什么？
穆晴惊慌失措，心跳加速，刹那间场景后退，她在惶恐间看着女孩站起来，缓缓的转身。
她的无关模糊不清，但唇角分明上扬，冲着穆晴在笑。
“啊！！”
她惊呼出声，在回过神时眼前已经是一片纯白，自己又回到了真实世界。
过了很久，门才被打开，小由探着脑袋一脸关切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