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浴室墙壁上的古怪留言——威廉·乔治·海伦斯

在1945年6月到1946年1月之间，芝加哥和周边地区发生了三起令人震惊的谋杀案。被害人的身上有多处致命伤，显然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人，根本没打算留活口。在作案现场，凶手用一支口红在浴室的墙壁上留下了几句古怪的留言：“看在上帝的份上，在我杀死更多的人前赶快抓住我吧，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凶手也因此被媒体称为“口红杀手”。

第一个被害人是43岁的约瑟芬·罗斯。罗斯在与丈夫离婚后，就和两个女儿玛丽、杰奎琳居住在芝加哥北部埃奇伍德区的一间小公寓里。

1945年6月5日的下午1点半左右，杰奎琳回家吃午饭，结果发现家里有些不对劲儿。家里的抽屉全部被拉开，椅子也被打翻了，报纸扔得到处都是。杰奎琳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急忙跑到母亲的卧室，结果发现卧室里到处是血迹，墙壁上、窗帘上和家具上都溅上了血，罗斯则趴在床上，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罗斯的喉咙被多次刺伤，头上还裹着一件衣服。

杰奎琳立刻报了警。警方在对案发现场进行调查取证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所有的钱都不见了，而且隔壁的浴室里，浴盆水池里血淋淋地浸泡着几件女性的衣服，包括内衣。除此之外，警方没有发现指纹和其他线索。

警方从杰奎琳和玛丽那里了解到，在案发的当天，罗斯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等她们姐妹起床后，罗斯与她们简单聊了一会儿后，她们就各自去上班了，罗斯则独自一人留在家里睡觉。

警方认为这很可能是一起情杀案，就将罗斯的前夫和男朋友当成了重要嫌疑人，结果调查发现这两人都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一时间，警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案件侦破没有任何进展。

仅在半年之后，芝加哥又出现了一起谋杀案，这次的被害女性是一个退役军人，名叫弗朗西丝·布朗，是个身材娇小、有着棕色头发、看起来十分端庄的女人。她就住在距离罗斯住处不远的松格罗夫大街松林顶公寓611室。

1945年12月11日的早上，女佣玛莎·恩格斯发现了弗朗西丝的尸体，当时她注意到611房间的门大开着，收音机正在播放，而且开得声音很大。玛莎觉得不对劲，就探头向611房间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床上溅满了血，旁边还有一条血迹向浴室蔓延。玛莎走进浴室一看，发现弗朗西丝浑身赤裸着躺在浴缸里，脖子上插着一把刀，脑袋上还有一个弹孔。浴室的墙壁上有一行用口红留下的古怪留言：“看在上帝的份上，在我杀死更多的人前赶快抓住我吧，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警方赶到案发现场后，发现弗朗西丝房间里的钱也都不见了。这一次，警方在门框上找到了一枚血指纹，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和证据。

弗朗西丝是前一天晚上被人杀害的，当时她独自一人在家。弗朗西丝的邻居乔治·温伯格告诉警方，他在凌晨4点左右听到了枪声。夜班工作者约翰·戴德里克告诉警方，在凌晨时分看到一个可疑的男子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看起来大约35岁至40岁，体重约140磅[1]，他看上去非常紧张的样子，在前门摸索着离开了。警方怀疑，凶手应该是通过消防通道进入被害人的住所的。有一种推测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女人，因为“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词比较女性化。

对于芝加哥警方来说，尽快将口红杀手抓捕归案成了最重要的工作，但一直苦于没有线索，直到1946年初发生的一起案件，才让警方的调查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1946年1月7日，这天是星期一，吉姆·德格兰像往常一样叫女儿们起床上学，结果发现6岁的苏珊娜·德格兰的房门关着，这让吉姆觉得很奇怪。苏珊娜是个胆小的女孩儿，从不敢独自在黑暗中睡觉，总会开着卧室的房门。当吉姆打开卧室门后，发现苏珊娜不见了，卧室的窗户全部被打开。吉姆吓坏了，立刻叫醒妻子海伦，他们搜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苏珊娜。

吉姆和海伦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分别是苏珊娜和贝蒂，他们一家人就住在新泽西州北区埃奇沃特，生活得很幸福。在星期日的晚上，吉姆亲眼看着苏珊娜上床睡觉，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苏珊娜就不见了。

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刻来到了吉姆家中。警方在苏珊娜卧室的地板上发现了凶手留下的勒索信，这封勒索信如果不仔细看，就像一张废弃的纸巾。勒索信上写着：“准备两万美元，等我的消息。别告诉FBI或警察。我只要5元和10元面额的纸币。”背面是绑架者留下的警告：“为了她的安全，把这个烧掉。”

勒索信上的字体十分古怪，上面的单词不规则地夹杂着使用了大、小写字母，看起来就像在写五线谱一样，警方怀疑绑架者有较高的音乐造诣。

与此同时，芝加哥市市长收到了一封指责罗斯福总统和物价管理办公室为所欲为的信，字体与勒索信十分相似。而苏珊娜的父亲吉姆正好在物价管理办公室工作。

警方在苏珊娜卧室的窗户下面发现了一架梯子，绑架者应该就是通过这个梯子爬进了苏珊娜的卧室。经调查，这架梯子是一家托儿所丢失的。

在之后的几天内，吉姆接到了几个勒索赎金的电话。后来警方通过调查发现，打电话的并非真正的绑架者，只是两个小混混，在听说此案后想借机捞一笔。

由于失踪者是个6岁的孩子，警方十分重视，就连新任警察局长约翰·C.普伦德加斯特也亲自参与了调查。警方对整个地区展开了搜寻，希望能找到目击者，但还是一无所获，直到警方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匿名者暗示警方去搜查德格兰家附近的下水道系统。

接到匿名电话的当天晚上，两名警察李·奥洛克和哈利·贝诺伊特在温思罗普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好像被移动过的下水道井盖，于是就用手电筒照进里面，结果看到了一个像金发娃娃头一样的东西，那正是苏珊娜的头颅。

苏珊娜的尸体被肢解成数块，并被凶手扔到几个下水道里。警方在发现苏珊娜头颅的附近街区一栋公寓的地下室洗衣房内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头发，警方认为这应该就是凶手的分尸现场。法医在检查苏珊娜的遗体碎块时发现，凶手在分割尸体的时候非常精准和利索，甚至连一般的医生都做不到这样。法医推测凶手一定是个谙熟解剖学的人，或者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屠夫。

苏珊娜只是一个年仅6岁的小女孩，却被凶手用十分残忍的方式杀死，这让整个芝加哥都愤怒不已，警方不分昼夜地在芝加哥展开搜捕，这场搜捕行动是芝加哥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警方走访了三千多名可疑者，希望将真正的凶手抓捕归案，但一切都是徒劳。

由于带着一个孩子在街道上很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所以警方认定凶手在作案时一定开着车。但这只是警方的推测而已，警方虽然能对凶手进行大量的推测，却需要一条具体的线索来为警方的调查工作指引方向。

警方将那封勒索信送到了联邦调查局的实验室，专家从上面提取到了指纹。之后，芝加哥的警方开始寄希望于通过指纹比对来寻找凶手，于是花费了数月时间来与数千名有作案嫌疑者的档案进行比对。这是一项工程非常巨大的工作，但所取得的效果并不明显。直到半年后的一个夜晚，警方在抓捕了一个入室行窃的持枪嫌疑人后，才有了具体的怀疑对象，他就是大学生威廉·乔治·海伦斯，还不满18岁，经常在案发地点出没。

1946年6月26日下午，海伦斯离开大学宿舍，准备去一趟邮局，他身上的钱不多了，得到邮局兑现一些债券，当然这些债券都是他偷来的。海伦斯将债券放到钱包里，穿上外套，并在里面藏了一把左轮手枪就出门了。

海伦斯来到了霍华德街的车站，乘车到芝加哥北边的斯科基郊区，那里有个邮局，他对这个地区非常熟悉，曾多次到邮局兑现支票。来到邮局时，已经下午三点左右，海伦斯发现邮局的大门紧锁着，已经打烊了，这个意外让海伦斯非常愤怒，他决定到谁家去偷点儿钱。

海伦斯来到了一栋熟悉的公寓，当他正要偷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大喊“抓贼”，原来屋主的邻居发现了他。海伦斯没有防备，被吓得不轻，立刻逃走了。许多人听到有人偷东西，纷纷赶来，一直追赶着海伦斯，跑了几个街区后，海伦斯终于甩掉了这些人。

此时海伦斯的体力已经透支了，他决定通过消防通道寻找一个安全的巷子离开。就在海伦斯爬上消防通道的时候，已经有人报了警，警察提芬·迪芬和威廉·欧文斯迅速赶来，并在两端的楼梯处等待海伦斯的出现。

当海伦斯发现自己的退路已经被警察堵住了，就拿出了手枪朝警察射击。幸运的是，海伦斯手枪的子弹卡壳了，这让警察有机会迅速靠近海伦斯。海伦斯的激烈反抗让两名警察的抓捕工作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海伦斯的头部被重击了一下，他大叫一声后就昏了过去。原来，一名正在休假的巡警阿布纳·坎宁安正好路过此地。当他看到此景后，立刻拿起一个花盆朝着海伦斯的脑袋狠狠地砸去。

警方在调查海伦斯的时候，发现他虽然年龄不大，却多次被捕。13岁时，海伦斯就因非法持枪被逮捕。海伦斯虽然在芝加哥大学学习电气工程专业，是个成绩非常优秀的学生，但一直入室盗窃。

海伦斯所犯的盗窃案，让警方怀疑他就是杀害罗斯、弗朗西丝和苏珊娜的凶手。在审讯中，海伦斯说自己偷窃只是为了缓解压力而已，坚决否认自己杀人。

在当时，由于法律对嫌疑人的保护不够，警察在审讯嫌疑人的时候，极易使用暴力手段。例如公寓看门人赫克托·费尔伯格就曾被警方当作嫌疑人拘捕起来，尽管他是个半文盲，也不懂医学。在审讯过程中，费尔伯格遭受了十分暴力的对待，以至于他在10天后被放出来时直接去了医院接受治疗。费尔伯格也因此获得了2万美元的高额赔偿。

不论警察们如何对待海伦斯，拳打脚踢也好，奚落、嘲讽也罢，海伦斯就是不开口，警察一时间也拿海伦斯没办法。后来，警察开始使用当时的“高科技手段”来审案，对海伦斯使用了硫喷妥钠（俗称“吐真剂”）和测谎仪，但还是没能从海伦斯那里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既然海伦斯不开口，警方就只能寄希望于证据。首先是指纹比对，警方将海伦斯的指纹与弗朗西丝公寓门框上的带血指纹以及勒索信上的指纹进行比对，结果发现指纹吻合。这说明，海伦斯就是警方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口红杀手。然后警方还将勒索信和用口红写的字迹进行了比对。笔迹专家认为，口红写的字迹与勒索信上的字迹并不完全吻合，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也有一些不相似的地方。不过警方还是认为海伦斯就是口红杀手，他为了摆脱警方的追踪，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字迹。还有一个证据非常关键，警方在搜查海伦斯的宿舍时发现了两本书籍，这两本书都是德格兰邻居家的，是在苏珊娜失踪的那天夜晚被盗走的。

1946年9月4日，海伦斯接受了审判，被判处三项终身监禁。在入狱后不久，海伦斯就开始上诉，他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更不是口红杀手。海伦斯表示，自己当时之所以会认罪，完全是出于对死刑的恐惧。在当时，媒体得知海伦斯就是口红杀手后，纷纷发表文章。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海伦斯听从了律师的建议，与检方达成了辩诉交易，承认对这3起命案负责，从而避免死刑。海伦斯还提到了自己被注射硫喷妥钠，他说硫喷妥钠对自己的意识产生了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自己认罪。不过并没有人愿意相信海伦斯的话。

海伦斯在监狱里的表现非常好，是模范犯人，在制衣车间里担任负责人。海伦斯在监狱里一直坚持学习，并在1972年成为伊利诺伊州第一个在监狱中修完大学课程并获得学士学位的犯人。此外，海伦斯还协助狱方建立了当时最先进的监狱图书馆系统。后来，海伦斯还成了狱友们的老师，辅导狱友学习并协助他们获得高中毕业同等学力证书。海伦斯被狱友们称为“狱中律师”，他经常通过自学法律来帮助狱友。2012年3月6日，海伦斯在监狱中去世。

1928年11月15日，海伦斯出生于一个经济收入不稳定的家庭，他的父母乔治与玛格丽特虽然感情很好，但没有稳定的收入。乔治靠着打零工挣钱，赚的钱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爱挥霍的个性，导致家里的生活非常拮据。为此，玛格丽特只好将两个儿子海伦斯和他的弟弟杰勒留在家中，自己外出工作。

海伦斯从小就是一个好动和淘气的孩子，他不喜欢和同龄人玩耍，总是独自一人摆弄化学装置，或者将东西拆开再组装起来。

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让乔治和玛格丽特这对夫妻的感情越来越差，他们常常因为金钱发生漫长而激烈的争吵。从那时起，海伦斯就开始厌烦这种争吵不断的家庭氛围，经常离开家到街道上溜达。海伦斯没什么朋友，他也不喜欢与他人交往，总是远离任何人，独自一人做些事情。不久之后，海伦斯染上了偷窃的毛病。

七年级时，海伦斯找到一份工作，给当地杂货店的老板送货。有一次，海伦斯在送货的时候由于粗心大意，一位顾客少给了他1美元。当海伦斯发现后惊慌失措，他知道自己得想办法补上这1美元的差额，不然杂货店老板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疏忽，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失去工作。当海伦斯发现一个男人正躺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立刻动了心思，他从男人身上偷走了一张钞票。

这本是一次意外，但海伦斯却从此爱上了偷窃，因为他在偷钱的过程中不仅没觉得害怕，反而因为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而感到兴奋和刺激，在得手后觉得非常满足。从那以后，海伦斯开始进行大范围的入室盗窃。海伦斯除了偷钱外，还会偷些东西，例如女人的毛皮大衣、男人的衣服、收音机、餐具和枪等。这些偷来的物品都被海伦斯藏在一栋公寓楼楼顶的棚子里。对他来说，这些偷来的东西更像是他的战利品。

除了偷窃这个特殊的爱好外，海伦斯还十分迷恋枪支，总是随身携带枪支。

13岁时，海伦斯的小学毕业典礼即将开始，海伦斯在公寓里被一名警察抓住了，当时警察只是觉得他形迹可疑而已，却在他的身上发现了武器。海伦斯对警察说，枪是他在地上捡到的，不过警察并不相信。在之后的审讯中，海伦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11起入室盗窃案。最后，海伦斯因携带枪支和盗窃罪被起诉。

海伦斯被短暂关了一段时间后就恢复了自由。不久之后，海伦斯再次因盗窃罪被捕，这一次他被送到了圣贝德学院拘留中心。对于海伦斯来说，他知道盗窃行为是错误的、违法的，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他之所以如此迷恋盗窃，是因为盗窃能给自己带来难以抵挡的快感和满足。

在圣贝德学院拘留中心，海伦斯的表现非常优秀，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还经常参加学院的体育活动。后来海伦斯获得了一次可以考入芝加哥大学的机会，海伦斯通过了入学考试，并在离开拘留中心之前，得到了录取通知书，他在1945年的秋季学期开始时就可以入校学习，当时海伦斯只有16岁。

玛格丽特得知儿子被芝加哥大学录取后十分高兴，她觉得海伦斯终于走上了正道。但让玛格丽特没有想到的是，海伦斯一边上大学一边继续偷窃，并开始杀人。

【好学生罪犯】

对于许多罪犯来说，学校是一个让他们感到厌恶的地方，因为这里有许多限制，有大量行为规范需要遵守，还有复杂沉重的课业负担。因此对于许多罪犯来说，他们要么早早地辍学，离开学校，在他们看来到社会上更加自由；要么就是因为多次违反校规校纪被赶出了校园。很多连环杀手能勉强读到高中毕业，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进入大学学习。但口红杀手海伦斯显然是个意外，他是个头脑非常聪明的人，不然芝加哥大学也不会给他入学考试的机会。

海伦斯被捕的时候只有18岁，是芝加哥大学的学生，表面上看起来与口红杀手相距甚远。有些具有犯罪人格的人就像海伦斯一样，学习能力非常强，他们的学习成绩也很优秀，而这恰恰能帮助他们掩盖自己的罪行。有谁会去怀疑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呢？芝加哥的警方在抓捕口红杀手的过程中，进行了大量的排查工作，就是没有查到海伦斯这个芝加哥大学的学生身上。

优异的学习成绩可以帮助掩盖罪行，很少会有人怀疑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是个罪犯。在大多数人看来，包括警察在内，犯罪行为只会出现在边缘群体当中，例如失业者、流浪汉等。想要抓捕像海伦斯这样的罪犯，会十分困难。例如海伦斯被抓住就是一次意外。海伦斯是个头脑十分冷静的罪犯，也没有精神疾病，他每次行窃或杀人后，都能迅速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宿舍继续自己的大学生活。

让很多犯罪学家，特别是犯罪心理学家、行为分析学家着迷的是口红杀手留下的那句话：“看在上帝的份上，在我杀死更多的人前赶快抓住我吧，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这条留言看起来十分特别，更像一种真切的求助，是口红杀手的标志。一些连环杀手会在案发现场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标志，这与他们的犯罪行为无关，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理上以及情感上的需求。这种独特的标志并不一定每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因为独特标志并不是连环杀手要完成的必要行为或活动。

对于有反侦查意识的连环杀手来说，他们会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以掩盖自己的独特标志，避免被警方当成破案的线索。例如警方在将口红写的字迹与勒索信上的字迹进行比对时发现，两者有相似之处又不完全相同。于是警方推断很可能是海伦斯为了避免警方追查到自己的身上，故意改变了字迹。

注释

[1]本书采用英美制度量单位，如磅、英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