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节暴富
张老师抱着三角尺和教材进教室,他把泡着枸杞大枣的保温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教室里面立马就安静下来。
玩闹的学生收住笑意,补觉的同学再不情愿也抬起了他们如霜打茄子般的头颅。
张老师一向对自己的威慑力洋洋自得,他随意的瞟一眼教室就准备开始上课。
可这次的结果并不那么称心如意。
张老师对好学生总会有多点关注,平时上课时都会多看几眼。今天正好看见何新央旁边,对他的警示没有丝毫反应的,趴在桌子上的温舍。
他赶忙上前来问什么情况。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就更让温舍收不住情绪,埋着头啜泣起来。
张老师自从任教以来,一直呆在高中部,他很少碰到女生哭这种世纪大难题。
他有些尴尬,眼神飘忽,突然看见魏扬坐在温舍后面桌,赶忙转移话题。
“你怎么又换位置了?你又不近视了?”
赵老师倒也不是那种刻板到不允许学生自由选择位置的人,只是这换的太勤,太过吸引他的注意力。
魏扬有苦说不出,哪能说自己每次都是那个被安排的人。魏扬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他没想到换个位置都能碰到这种事。
“张老师,我这都是小问题,你快让温舍别哭了。”
张老师也很无奈,他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到现在都没结婚。他要是会哄女孩子,恐怕现在二胎都给怀上了。
听传说,张老师有一个从高中就在一起的女朋友,他们恋爱长跑十年,可就是迟迟没结婚,也是愁死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何新央也算是体恤老师,主动承担起抚慰温舍情绪的责任。她以温舍身体不舒服为由,堂而皇之地把温舍扶出教室。
宋竞康不想听课,也想借此机会溜出去,被张老师一个眼神给钉在板凳上。
张老师也不多说,走上讲台就开始讲课。
在不经意间,张老师看见赵今策坐在原来他给何新央钦点的风水宝座上,把头埋得低低的,眼眉低垂。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赵今策在打瞌睡。
这么好的位置被轮番玷污,张老师越想越来气,飞起一节粉笔头就给砸了过去。
赵今策被砸的一脸懵逼,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张老师都直发怵。
这回该轮到张老师不知所措了。
他想不明白,如今这些孩子都是怎么了?怎么情绪这么脆弱了,自尊心已经强到连个粉笔头都扔不得了?
***
第二节课的时候,张老师专门找到温舍,跟她谈了好久的心。
美其名曰是谈心,可温舍压根儿都没跟张老师交心。她总觉得跟老师之间是不能做到真正的知心,老师永远是是讲台上的老师,学生永远是课桌前的学生。
温舍随便扯了一些心理压力什么的鬼话,搪塞过去。她回到教室时已经是大课间时分。
虽说老师的话,温舍没听进去,可是何新央宽慰她时说的话,她觉得是在理的。
她鼓起勇气,走到赵今策桌前,把自己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赵今策,我不该跟你表白,整得现在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我想不通,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可能是我傻,会错了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是个垃圾。”
何新央站在座位边上,等着温舍回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被狗咬了一口,该不能总想着怎么咬狗一口吧。
生活不会因为某个人悲伤就停滞不前,人嘛,总得向前看。
不,是向钱看。
***
宋竞康看温舍完全不在状态,总是坐在桌位上就如老生坐定一般,不言不语不喜不悲的,那怎么行!
失恋嘛,颓个几天真的是很正常的,可是这都快一周时间了。
宋竞康试图找回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刺猬,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自习课的时候,宋竞康用手指戳戳何新央的后背,何新央做题的思路被打断,不很耐烦的转过头来,看他又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
“何新央,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想怎么过?”
“又不放假,能怎么过?”
“哎呀,我们不是有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是空闲的嘛。”
“那你想干什么呢?”何新央耐着性子,顺着他的话说。
“你也是知道的,我妈不准我去夜店打工了,我也就断了财路……”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新央扬起的拳头吓得往后一缩。
“你还想着去打架!”
宋竞康赶忙陪着笑,伸手把何新央的拳头压下去。
一旁无心学习的魏扬自然是被他们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凑过来半天可算听明白一件事。
“可以啊宋竞康,你也是想钱想疯了,去酒吧当内保赚钱,那可能会打死人的。”魏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是经常看见宋竞康挂着彩。
“闭嘴闭嘴,”宋竞康让魏扬安静,然后继续跟何新央说话,“我不会在打架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过节的机会,想点办法大赚一笔。”
听这话,何新央警惕地神情才慢慢消散,换上一种嫌弃的眼神。
“宋竞康,你怎么总想着钱的事情?单纯过个节不好吗?”
宋竞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消失不见。
“钱当然重要啊,既然有赚钱的机会,干嘛不抓住呢?”
宋竞康边说话,边跟何新央冲温舍眨巴眼睛。好一番暗示,何新央可算是了解到宋竞康的用意。
既然是为了转移温舍的注意力,何新央也不好拒绝。
“温舍,你放学后没什么事吧?”何新央尝试着跟温舍商量,“要不我们跟宋竞康这个爱钱鬼一起,趁着圣诞节的机会,赚点零花钱用?”
还没等温舍说话,魏扬又咋乎起来说要参加。
“暴富带我一个。”
温舍还是有些犹豫,她害怕自己的状态,会耽误大家暴富。
何新央看出小姐妹的心事,赶忙宽慰她。
“温舍,你就跟我们一起吧。我们都没你机灵,要是没你在我们哪里有暴富的机会,不暴毙就不错了。”
“对对对,”宋竞康在一旁帮腔。
“你加入,我们就有四个人了。可以两两一队比个赛什么的,看谁赚得多。提前说好了,我要跟你一队,我需要赚点钱,交我的训练费。”
宋竞康说这话的时候嬉皮笑脸的,只有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老实话。
家里就妈妈一个人赚钱,是供不起他们兄妹俩开支的。以前他靠着在酒吧打工的收入,踢足球的训练费啥的都没找家里要过钱。
现在不一样了,他必须找其他的收入来源来填这个窟窿。
他不想再给妈妈增加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