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饱了
“银公主，还犹豫什么？趁着天家和他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牢牢地抓住那个女人，把她的一切功德款都拿到手。以她为例，我们可以······”
景泰蓝色还想继续游说，被银九玄抬手制止了，瞬间恢复惫懒之姿，靠在椅子里不徐不缓的说：
“少宫主，男欢女爱之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你的这个计划太过疯狂了。是，你现在有了莲台之主的侍徒身份可以为你挡下杀身之祸。但是，天家若是查出来这件事情的幕后有你，我想，莲台之主不会为了保你一个恶徒而毁了佛家清誉的。”
景泰蓝色不甘心的想要再次游说，银九玄不愿意再给他胡说八道的机会，挥挥手，轻声吩咐：“送少宫主前往鸾凤殿里歇息。告诉姑娘们伺候舒服了。”
一群美艳侍婢蜂拥而至，连推带攘的把景泰蓝色拖走了。
雪姬娇滴滴的一声禀报：“启禀宫主，无情阁主前来拜见。”
银九玄邪魅的一笑，吐出一口气，换上女子容颜，脆生生喊一声：“浩玄哥哥，有请。”
一阵微风划过，浩玄坐在了刚刚景泰蓝色离去的位置上，不同的是他换了一张椅子，“银九玄，你倒是挺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切换。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陪他送死，九曲城这头把交椅我可是盼了好多年了。”
“继续盼着吧。”
银九玄美眸含笑，嗲声嗲气的说，“我还没有坐够呢。奴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陪着他一起疯狂。吁，我美吗？”
“俗。俗不可耐。”
浩玄冰冷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笑容，“现在的人谁还稀罕你这大圆脸，都喜欢乔欣欣那种尖下巴了。”
“嘁，你以为我就不想长得那么撩人吗？”
银九玄再次切换回男人的模样，神色凝重，眼底的温柔能把人融化掉，“原本就是假的还想变成真的，不是自欺欺人么？”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浩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宫主何不给他们来一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样不就搅乱了他们的计划了吗？”
“阁主，你是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女子的动手能力。”
银九玄神色更加凝重，语气更加温柔，“记得十万年前吗？”
浩玄倏尔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冰冷的脸上现出少有的惊慌，“那里的人？又一次的天地清剿。”
“每一次的天地生存权利的洗牌都是我们妖界付出血的代价。”
银九玄眼眸里全是不甘，而又无可奈何，“而那些和我们一样大开杀戮的神，仙，佛，却会毫发无损。还可以得到意外的好处————功德款。”
“宫主，这是想改变妖界的宿命。”
浩玄恢复如初，冷漠地说，“别费心了。妖，说白了就是灵智不全的低等生物。每一个想要修成正果的妖怪，必须经历轮回盘里的人间那一环。一入轮回盘里有了做人的机会，本性可就暴露无遗。”
浩玄轻哼一声，耻笑一声，“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离开九曲城，不是人家的天归地条不公平。就是太公平了才不敢挑衅。那些上古大神，稳坐高位的权者，哪个不是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银九玄哦了一声，斜眼看着他。
“从鸿钧到无涯，从玉帝到佛陀，再有冥界的地仙，人间的修士那个也不敢挑衅规矩。他们之所留在这里就是想要活在天归地条的管辖之外。”
浩玄冰冷的脸上挂着阴冷的杀气，“哪里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是我们做的恶事不够人家动刀的价格而已。那些掂刀的都是天家精心培养的柱子，怎么舍得用在清理我们这些杂碎身上。干这种的事情，往往是我们自己人。”
“小心身边人？”
银九玄眉头紧皱，哭笑不得，阴冷脸着说，“妖，本就是唯利是图。为了变强不折手段，你是，我是，九曲城里的每一个妖怪都是。妖，就是妖，即便是有情也是把那份温柔给了特定的人。怎么小心？拿什么小心？”
“无法掌控我们身边的变故，就要牢牢抓住那一线生机。不要越过雷池半步。”
浩玄挑眉，似笑非笑，沉思良久，似在谋划着什么，“不要相信景泰蓝色，他最后的结局会很惨。私下谋划残害天地之间的曾经的有功之臣，这种违逆的天道本质的事我们都不敢干，他却做的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银九玄点头，“他才疯了，竟然挑衅天家的权威，触碰君王的底线。”
“所以，所有陪着他的人都会一起走向毁灭。”
浩玄面无表情的说，“盯紧那个人，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帮她就是给我们自己留条后路。”
“我是妖怪。你竟然让一个妖怪去帮一个可能是天人的家伙！”
银九玄炸毛了，“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妖怪怎么啦？妖怪很伟大吗？”
浩玄摊开双手，鄙视的说，“要怪就可以为了面子不要命了么？”
“啪。”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真是妖怪。”
银九玄啪的拍案而起，怒道，“我是历经数十个混元的大妖怪！被后世尊为先天大神！”
浩玄更加鄙视他了，促狭一笑，“嗯，先天大神。请问面子和性命你要哪个？”
“废话吗！我都要。”
银九玄很不爽这种被人拷问的情景，忍不住怒了，“浩玄，无情阁主。你到底什么意思？这种清剿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回。每一次都是平安无事。我们都有经验了，你还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一群刚上任的小毛孩子，见面哪个不管我银九玄叫爷爷。”
浩玄轻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们就是叫我爷爷，哎，答不答应还得看我心情好坏。不要担心了这些事情，对了，圣果是被你抢去了吧。”
银九玄伸出一只手冲着浩玄不满意的说，“知道该怎么做吗？”
“找你的少宫主索要去。”
浩玄不屑的说，“他也是个天神。十六宫总公主那么有钱，几颗圣果她还是买得起的。”
银九玄尴尬极了，手一伸一握自我解嘲，阴鸷的眸闪过一丝狠凛，仅仅是闪过而已，既又迅速恢复平静。
“这回不一样了。凌波天换天了。”
浩玄冰冷的声音又一次想起来，“佛陀的不知道哪个弟子回来看他。据知情者透露，那人混得不错。”
“那又如何？”
银九玄松了一口气，“最后还不得被那一群老顽固打入冥府，压入阴山。”
接着冷笑一声，嘲讽之意甚浓，“我们妖怪妒忌一个人就会明目张胆的挑战。他们呢？妒忌一个人有很多阴暗的招术对付他们。往往越是厉害的人下场越凄惨。阴山那块儿，恐怕有人都给他准备好了位置。我们怕什么？”
银九玄倏尔起身，张开双臂，仰天而笑，“哈哈哈，佛家有律——不许杀生！”
继而冲着浩玄笑得一脸得意，“怎么样？不用我们动手，那些家伙都把那人逼死了。越厉害的人死的越凄惨。”
浩玄轻哼一声，鄙视的说：“天家学聪明了。这回来的是个笨蛋。”
银九玄一脸懵。
‘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浩玄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忧虑，“恐怕这就是天家真对那些人布的局。”
？？？
银九玄：“······”不光是真对他们，还有天下。
“宫主，小心驶得万年船。面对一个笨蛋，我们必须小心。”
是啊，天才的对手就是笨蛋。
多少笨蛋把天才毁了，这个糊涂帐早已经算不清了。
银九玄面色凝重，狐疑的重复一遍浩轩的话：“面对一个笨蛋我们必须小心。”
——————
九阳栈。
龙虎厅里。
四凉四热八碟菜，一个丝瓜汤，一人一个素馅菜包子。
看上去很丰富的一餐美食，就是一点肉腥味都没有。
梅成衣已经十多天没有吃到一顿属于人的饭菜了，有这么一顿饭简直就是人间美味。瞬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白星宇伸出三根指头夹起一个包子，面带难色，好像她手里的不是包子而是毒药。还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明是非窃笑着：就知道你这娇小姐吃不惯。
千帆老人也知道这丫头娇生惯养的，这种粗茶淡饭她吃不惯也是有情可原，只是，自己这个九阳栈就这个条件，实在拿不出更好的食物喂养这个嘴刁的丫头。
那就只能装瞎了。
这一顿饭，白星宇吃的索然寡味。
再次回到库房里，脸上明显的不悦是个傻子也看出来她不高兴。
经过一番努力，一号库房终于清空了。
在库房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引起了白星宇的注意，“老王头儿，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可以打开看看吗？”
明是非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位看着精明实则有些糊涂的老汉，不会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压在库房地下了吧？
千帆老人嘶了一声，想了半晌才说：“装的是什么？不记得了。应该是很重要的那一种。我找钥匙。你们在这歇会儿。”
？？？
明是非：我就说嘛，这位老人家肯定是个糊涂的。
梅成衣一脸的颓废，搓搓手，看着千帆老人慢慢吞吞的离开库房，心底的失望越来越重了。斜眸瞥见白星宇双手环抱于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千帆老人的背影。
可怜兮兮的说：“老大，不会在里面吧？王伯伯若是忘了钥匙在哪，是不是就拿不出来了？”
正在慢吞吞的走路的千帆老人，倏尔转身，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说：“放心吧，不会这样的。我就是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钥匙在哪里的。相信我，没错的。”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就觉得这老头儿信不过呢？
千帆老人憨憨一笑，快速转身离开库房。相比起之前的慢慢吞吞此时简直是动如脱兔！
“老大，你有没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梅成衣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白星宇身边，试探着问，“这位老人家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他会不会和银九玄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坑我们的？”
白星宇蹙眉不语。
明是非神情坚定地看着梅成衣，语气笃定的说：“不会，他们不是一伙的。欺骗我们帮他做事也是有可能的。”
梅成衣一拍手，神情懊恼地说：“我就说他会骗我们的嘛。”
白星宇挑眉：“你说过吗？”
？？？
明是非：她没有说过。
梅成衣神情闪烁不定，底气不足的反问：“我没说过吗？”
白星宇很是认真的点头。
“我现在说了也不算晚吧。”
梅成衣有一丝不好意思，这一丝不好意思立刻被争强好胜的意志代替了，即刻讪讪一笑强词夺理，“电视剧里常常都是这么演的。越是看是又憨又傻的人越是厉害的可怕。”
这时，千帆老人去而复返。笑眯眯的站在梅成衣身后听她在背后分析自己。
明是非想要提醒她，瞥见千帆老人笑呵呵的容颜，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堂堂的千帆山主断不会因为几句话难为一个后生晚辈的。
白星宇本来对千帆老人就不感冒。这些个老妖精，个个都是大骗子。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可不知道啊，那些路边的老乞丐，看着可怜吧？”
没诚意立刻把影视剧里的节目拿出来说道说道，以求给自己这位有点傻的老大增加点阅历，减少将来乃至现在被骗的次数。
白星宇眼眸里全是不甘，看着千帆老人点点头。
千帆老人笑得更加亲切了，这是来了三个小傻子。我老人家骗人还用自己动口吗？
得到首肯的梅成衣说得更加起劲了，“一个不留神得罪了他。妈呀，哪是什么乞丐？那就是你要······不是，是我要寻找的世外高人。”
光说还不算，这位还比划上了，“一掌打出那是地动山摇，一跺脚天都要颤抖了一下。呼出一口气，那是遮天蔽日，大手一挥，云开雾散。”
“你说的那是妖怪。不是人。”
千帆老人听不下去了，冷不丁的接了上去。
梅成衣吓的妈呀一声，迅速转到白星宇身后，手扶着白星宇的肩头，探着脑袋惊恐地望着他。
是不是闯祸了。
会不会被撵走奥。
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