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2.深得二乔真传
“没找到？”
男人脸色阴沉，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没继续对手下施暴。
男人叫立川雄，是混霓虹极道的，而且属于新极道，与初衷是保护民众的老派极道不同，像立川雄这种新极道更加没有原则，所以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现在被道上其他帮派联合赶出了霓虹。
但立川雄并不气馁，他这种新极道并非纯粹的极道，业务范围涉及到各行各业的黑暗面，像立川雄手上就保留有一家航空公司，随时可以转职成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立川雄并不缺，他缺少的是支持，是人脉，为此他想办法搭上了一个意大利的黑帮，据说他们和别的黑帮不一样，有些“特殊的本领。”
“算了，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去，再惊动乘客的话会惹人怀疑的，至于那个私自动货的女人，浇上水泥鞋沉进地中海吧。”
“是。”领班模样的女人低着头。
立川雄点上一根雪茄，飞机上本不可以吸烟，但这整架飞机都是他的，所谓的规定自然无法约束他。
抬头吐了个烟圈，立川雄望着窗外的月亮：“还有，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女人身体微颤，感激涕零道：“是。”
立川雄没有对她施行处罚，因为他一向认为恩威并施才是驭人之道。
领班倒退着离开头等舱，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跪坐在舱门口，领班眼中闪过愤怒，不忍等种种复杂心绪，最后她叹了口气：“起来吧，你没多少时间了。”
终究是陪伴多年的姐妹，虽然差点害得自己受罚，但领班并未恶语相加，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转身离去，她要去执行立川雄的命令，给货运仓加派人手。
而就在她离开之后，那双本该充斥着绝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回到康一这边，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但这并不代表着康一他们可以安枕无忧，康一就对这两袋东西耿耿于怀。
因为这蓝色粉末让康一联想到此行的敌人，虽然康一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个组织的准备，可这实在是太快了，他这还没到意大利呢。
如果真的涉及到那个组织，那么这架飞机上，就很可能潜藏着替身使者，可是问到露伴这两袋东西的来历，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坚持说“自己并没有见到替身。”
康一很无奈，他不想将露伴牵扯进来，因此无法向露伴说明组织的事，追查替身使者的事只好作罢。
但这两袋蓝色粉末总归是要处理掉的，不然下飞机的时候可能要出事，康一可不想妈妈听说到自己儿子贩毒的消息。
“到底要怎么处理呢好呢？”康一绞尽脑汁也未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可惜飞机为了稳定内部气压，基本都是密封的，不然可以让回音直接丢出去。”
替身可以穿透飞机的外壳，却无法携带任何物体。
“要是应急出口能打开就好了……”康一脑子里没来由地浮现出荒诞的想法。
为什么会说荒诞呢，因为飞机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只有三百万分之一的事故率。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康一的思绪，随之而来的机身倾斜也惊醒了自闭的岸边露伴。
“又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窗前抽烟装逼的立川雄一个下盘不稳直接跌到左边的坐椅上，霎时间雪茄也不抽了赶紧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但他这一声大吼也是起到了点作用的，领班匆忙赶到驾驶舱里面询问情况。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飞机广播终于响起：“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左侧发动机故障，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微的震动，还请大家不要惊慌，现引擎已在重启，很快就会恢复正……”
“轰！”
广播还未说完便被又一声巨响打断，这回倾斜的体感更加明显，康一和露伴赶紧扯下氧气面罩戴上。
“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被我们撞上，今天一整天都没啥好事！”康一严重怀疑黄历上写着今天不宜出行。
“左侧引擎重启失败了，”飞机机长急得满头大汗，“明明运行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给我继续重启！”
驾驶舱舱门打开，立川雄扒着门吼道。
“不行啊立川先生，高度下降得太快，已经……已经来不及了啊！”机长的声音都在颤抖。
闭上眼睛数秒，立川雄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他咬牙道：“那就迫降。”
在前程与生命面前，立川雄选择了保命。
两个机长没有回答，他们也无暇顾及老板的感受，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迫降，对于一架20世纪的飞机来说，无疑是一场豪赌。
副机长不死心地再度重启引擎。
“可恶，给我动起来啊！”
感受到螺旋桨处再度传来的压力，女人无动于衷地跪坐在地上，与周围惊慌失措的众人格格不入。
“人类，多么脆弱，多么渺小，微不足道。”
她的嘴唇没有动，喉咙却发出声音，明明保持最卑微的姿势，却仿佛凌驾于一切之上。
“就算是成为替身使者，本体依旧还是人类，一场意外就足以杀死一个强大的替身使者。”
“多么可悲。”
“回音，去看看左侧机翼的引擎！”接连的变故让康一内心警铃大作，他坚信一定是有替身使者在搞鬼。
回音应声虚化穿过窗户，强大的风压瞬间将它刮到了机翼上，两只小短手扒住飞机表层外壳的间隙，一点点艰难地向引擎处挪动。
“这是！！！”
康一瞪眼欲裂，引擎内居然横亘着一块人形的钢铁，其身躯卡住了螺旋桨的转动。
“替身攻击！露伴老师，这是替身攻击！”康一嘶声力竭地吼着，舱内太过嘈杂，不这样做露伴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
而在回音发现它的那一刻，它也“看见”了回音，如果它那钢铁铸成的眼珠子有视觉的话。
在回音震惊的目光下，铁人说话了：“广濑康一的「回音」吗，可以进化的替身，而且必然还有着一段进化。”
其做了一个低头的动作，身体缓缓沉进飞机当中。
“嗯，高度差不多了，再见了小家伙，真期待你进化成完全体的那一天，虽然那一天很可能不会再到来了。”
与此同时，机舱中的女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头撞向舱门上的尖角。
钢铁模样的替身很快消失不见，康一他们的危机却并未解除。
愈发倾斜的角度让机舱内一片混乱，婴儿的哭啼和人们的怨愤组合在一起，编织出了一曲名为《绝望》的安魂曲。
似乎一切已成定局，康一的旅途刚刚开始，就要在此结束。
“绝不！”
回音发出一声哀啼，松开固定身体的缝隙，被风吹着坠入停滞的引擎当中。
“既然敌人是通过卡住螺旋桨来让飞机坠毁，”康一面目狰狞，眼珠猩红，“那我就让它重新转起来！”
绿光闪过，回音ACT2抱住其中一片桨叶，拼尽全力去推，但只有普通人力量的它并不足以让引擎重新运转起来。
而康一本身也并没有打算依靠蛮力。
“回音ACT2！把吹飞的拟声字贴到自己背上！”
金色的菱形体瞬间化为液体流到回音ACT2的背上凝结成“咻”的字样，爆发出强烈的风压，以回音ACT2为载体推动着桨叶旋转。
仰头吐出一口鲜血，作为本体的康一背部传来巨大的推力，就算他的安全带系得足够牢靠，康一也被勒的够呛。
“康一！你怎么了！”正在吸氧的露伴终于发现了康一的异状。
被挤压得又吐出一口血，康一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一把抓住露伴的手臂，瞪大被鲜血染红的双眼吼道：“快，露伴，快对我使用天堂之门，我还不能晕过去，快！”
露伴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多问，手指沾上康一的血在空中画出天堂之门的头像。
“黑蚊子多！在康一身上写下「十分钟内保持清醒」！”
抓住露伴的手无力垂下，康一笑着对露伴点头，咬紧牙关忍受着被两面包夹的痛苦。
“给我，高高飞起来啊！”
在回音ACT2提供的初速度下，引擎终于在距离海面1000米的高度重启。
女人站在波澜起伏的海面上，仰望着重新恢复平衡的飞机。
“有趣的小家伙，广濑康一吗……也许你会是个「合适的配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