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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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嚣张遇强

只见这个姑娘右手里,拿着一条黄色的蒙头巾,身穿一身女式半旧的空军军服,一米七过点的个头儿,扁身子,胖瘦适中,匀称的身材让人一看,就是个身体健康、强壮的姑娘。圆脸庞、细眉毛、大眼睛、高鼻梁、元宝嘴儿、细嫩光滑的皮肤,浓密透亮的黑发,扎着两条二尺长的辫子。长的美而不妖,温柔中透着刚强,天真中透着老练。

这个姑娘名叫陈领,在当时那个讲究出身和家庭背景的年代里,她的各方面条件儿,都是无比优越的。

她的父亲陈得明,在解放战争期间,是民运队的队员,支援过前线,光荣的负过伤,为全中国的解放事业做出过贡献。是一位老革命,老共产党员。现在是杜柳村党支部委员,兼任着第四生产小分队的队长。

陈领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陈光是现役军人,空军某部的军官,大嫂是一名军医。二哥陈勇在BJ某厂工作,是一名基层干部儿。二嫂是一名机关工作人员,四个人都是共产党员。母亲身体不好,在家里料理家务。这样的家庭条件儿,政治背景,社会关系别说在杜柳村,就是在安固县都为数不多。

陈领是家里最小的,也里唯一的女孩子,全家人对其疼爱有加。那真是抱着怕摔着,顶着怕硌着,含着怕化了,藏在耳朵眼里头怕憋的出不来气儿。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穿着土裤子长大的,而她是一家人轮流着抱着长大的。一家人视她都不是眼珠子了,而是眼珠子里面的瞳仁儿。她从小就没有受过一丁点的委屈,没有受过一丁点的磕打。

尽管陈领娇生惯养长大,但她却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从不依靠自己优越的,家庭条件而盛气凌人做事霸道。而是自强自立,吃苦耐劳,疾恶如仇,怜悯弱者。遇见不公不平的事儿,不管这事与自己有没有关系,总能挺身而出,维护正义。

陈领去年毕业后,回村参加生产队劳动。按照她的社会关系,在县城里的机关单位,找个风吹不着、雨洒不着的,轻松工作是相当容易的。但她没有那样做,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不沾家庭条件的任何光,要靠自己的能力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来。

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后,对生产队长分配的劳动活儿,从不挑肥拣瘦,不怕脏不怕累,积极肯干。她在性格上开朗大方又乐于助人。用当时人们的话来说,就是不酸、不大。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她、尊重她。很快她就和社员们打成了一片。

陈领在村里的乡亲辈份中比较大,大多数的人都管她叫老姑,孩子们管她都叫老姑奶,甚至再小点辈份的,孩子们管她叫老姑太的都有。由于陈领为人正直,村里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几岁的玩童,无论是当着她的面儿,还是背着她的面儿,都习惯性的尊称她的乡亲辈份。

当刘素玲与王华,刘学静争吵并要动铁锹大打出手时,陈领也在外面围观着,由于不明白事情的是非曲直,来龙去脉,她在外面静静的观看着没有言声。当看到王华、刘学静为了选记工员的事儿,不听众人的相劝和范祥照,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时,便果断的走了过来。

王华、刘学静一见陈领站了出来,要和她们俩理论时,她们俩的心里顿时发了憷,自觉矮了三分,火气也随之降了下来。

陈领微微皱了一下眉问道:“我说两个侄媳妇儿,你们这是要干吗呀。老辈子人说过,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俩说话办事也忒霸道了吧?”

王华不自在的脸一红:“我,我们………”

陈领又扭头冲着刘学静说道:“你们俩刚刚口口声声不是说了嘛,要听伟大领袖的话,要听党的话走群众路线,民主集中制,你们俩拍着胸口问一下,你们俩听了吗?”

陈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别的事咱前甭提了,咱就说说选记工员的这个事儿。叫姬思忠当记工员,队委会事先的确,没有征求社员们的意见,祥照大侄子作为队长,已经跟你们俩承认了错误,虚心的接受了你们俩的批评。同意了你们俩重新选举记工员的意见,也同意了叫大贵当候选人。他只是想赶明个儿召开社员大会,再选就不行了?非得依着你们俩马上选,就得在这选不行?这么多人劝你们俩都不听。你们俩说说,这是走群众路线吗?这算是听了伟大领袖的话了吗?你们俩告上我。”

王华、刘学静被问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蔫头耷拉下脑袋再也不言语了。

“得了吧,冬天吃了块冰,没化(话)了吧!”

“厉害劲都上哪去了,就会跟我们逞能耐、有本事呗?”

“成天价挓手舞脚的,这回碰到硬碴子上怂了吧?那个霸道劲儿,嚣张劲都上了哪了?”

刚才劝王华、刘学静的,被她们气走了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站在人群的外面儿,对王华、刘学静说:“我说俩大侄媳妇儿,我今儿个告上你们俩点儿,往后怎么做一个人缘好的,叫人们都尊重你们俩人的道理。你们俩往后也备不住碰上点难事儿,你们俩要叫老乡亲们都能心疼、可怜,都主动的上前帮助你们俩,解决困难人的道理。”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们俩不能成天价无事生非,净跟老乡亲找碴抬杠、打架闹不团结,关系不往好处了闹了。在某个事上就是你们俩有理儿,你们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方便、与己放便。一家打墙、两家好看。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俩往后再做事儿、再说话,可千万的别再把事做绝了,别再把话说绝了。更不能说话、办事儿,把别人往死路上逼。我的话你们俩爱听不听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还告上你们俩,甭管往后你们俩再碰上什么事儿,有人给你们俩一个台阶下,就快着下来吧,别等到末后闹的丢个大人。”老人说完转身,往远处走去。

王华、刘学静低下了头。

人们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

陈领抬手理了一下儿,额头上的一绺秀发,说道:“俩大侄媳妇儿,刚才世杰哥说的话,你们俩好好想想吧。你们俩都是识文断字的人,儿子闺女也都这么大了,两家的日子过的也都挺好,。以后别在天天想着生闲事儿,今儿个跟这个人打顿架,明儿个跟那个人骂顿街的了。安份守己儿,乐乐当当,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多好哇。你们们后晌睡不着觉,就好好想一想吧。哎,我说话不好听,你们俩别嗔着我啊。”

刘学静抬起头来,红着脸:“老、老姑,我………”

陈领笑了笑:“行了,我的俩大侄媳妇儿,我知道你们俩这会什么事也都明白了。现在什么话也别说了,等赶明儿个头晌午,咱们上队部里暖暖乎乎的,再选记工员多好哇。比在这冰天雪地里选不强呀?好了,我们前都干活去吧。”

王华,刘学静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陈领点了点头儿,各自拿起铁锹向人群外走去。

范祥照长长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