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圣墟
沈梦渔脸上一热,转过头去不再说话,眼下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不想再多看这老头儿一眼。
江晚歌倒是镇定,“前辈,您等的是谁?我们出去后帮您给他带个话,让他来这里找您。”
老丈让出光门的位置,点点头道:“也好,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画,二人一看,原来这画的是一个男子,画上的人眉目如剑,面庞坚毅,眼神却给人一种坚韧隐忍的感觉。
江晚歌接过画,“敢问这位前辈是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老丈指着画笑问:“你们不认识他?”
江晚歌被这么一问,倒是仔细思索起来。他反复确认最后还是没印象。
“不认识。”
沈梦渔:“我们认识?他是九天宫的人?”
老丈一阵大笑,他挥了挥袖子,朝幽冥的方向走去,背影潇洒自在,面对成千的妖魔丝毫没有畏惧。
“你们好好想想,找到他后就说,有人在定魂窟这儿等他。他听到后自会明白。”
江晚歌收好画,拱手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一定找到此人。保重。”
说完二人在老丈的注目下越过光门,老丈明亮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期待和赞许。直到这光门隐没在黑暗里,洞窟内又恢复了黑暗。
那白衣老丈转过身,对面是正和群鬼撕咬的幽冥,声声嘶吼听的人头皮发麻,可他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他伸出在袖子里的手,那双手干净修长,正如他此刻的面容,风雅俊秀。
他不再是面目苍老,弯腰驼背的老人,虽然还是一头白发,可无论神情样貌分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尽管看上去比江晚歌大上许多,可刚才那句“小美人儿”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也是一种赞美。
他抬起手,嘴里念了一句什么咒法,卡在洞壁上的拐杖突然炸裂,里面竟然藏着一柄长剑,这长剑上闪耀着蓝色的光,那群妖魔见了蓝光竟然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玩意?”
“这光好刺眼啊!”
“这是……这是九天宫的清道!”
老丈瞧准说话的人,戏谑道:“啊,原来是你。”
老丈飞身而起,踩过幽冥的背,接剑而下。剑气一过四下恶鬼死了大半,那认出清道的恶鬼瞬间化成黑雾,消散不见了。
老丈颇感意外道:“傀儡?”
光门在江晚歌和沈梦渔穿过后逐渐消失,二人也并没有回头的意思。沈梦渔搀着江晚歌踏进光门后那一刻,系统突然响起。
【系统:恭喜用户进入圣墟剧情,剧情任务:获取圣墟碎片,成功打造圣器——凌灭。】
江晚歌可能是刚才用鲜血画符篆,消耗了太多的灵力,眼下有些体力不止,他靠在沈梦渔身上,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里不是定魂窟了……”
沈梦渔看向四周,这里哪里是定魂窟那个鬼地方,分明是个遍地灵草仙药,山清水秀,眼光明媚的室外桃园啊。
沈梦渔心中大喜:“这里是圣墟,我们出来了,这不是定魂窟!安全了,这里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江晚歌长处一口气,一直蹦紧的弦终于松开了,他知道是圣墟后,才支持不住倒下。
沈梦渔拖着江晚歌在最近的梨树下躺好,她摸了摸江晚歌的额头,烫的很,心中一紧,又查看江晚歌的手。
“不是咬破了手指吗?怎么手掌也划破了,还流了这么多血?”
好在圣墟算是个仙地,仙药随处可见,沈梦渔找到几株止血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碎又扯下自己的衣角,给江晚歌包扎。
草药敷上伤口的时候,江晚歌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迷迷糊糊喊着疼。
“呃……好疼……”
沈梦渔全然忘记了这位反派的历史任务,不允许他挂掉,心中焦急万分,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不疼了,手不疼了。”
说着还轻轻吹了几下。江晚歌闭着眼睛,拧着眉头,小声哼唧道:“背……教鞭……”
沈梦渔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道是青玄当初打的那一教鞭还没好?
沈梦渔小心翼翼的解开江晚歌的衣服,只见他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从左肩向右肋下,鲜血浸染的纱布完全变成了刺眼的暗红色。
“怎么会这样?青玄竟然下手这么狠?他……”
沈梦渔打开纱布,江晚歌的背被这一教鞭打的皮开肉绽,原来是上过药的,可是过了这么久都没换,反而惹的伤口发炎。
江晚歌疼的昏昏欲睡,沈梦渔含着泪把药换完,原先的纱布已经不能用了,沈梦渔见天色尚早,阳光也算暖和,就把江晚歌的衣服搭在背上,然后看着他发呆。
“青玄这个人真的不近人情,连自己都徒弟都下这么重的手,还不如小师叔呢?人家还知道打偏,他倒好,打的准不说,还这么狠。”
江晚歌侧着脸趴在地上,梨树上的阳光洒下来,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沉静而温暖。
沈梦渔怕阳光晃到江晚歌的眼,想让他睡得安稳些,便在他额头上撑开了手掌。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沈梦渔敲开系统:江晚歌受罚那天,捆住他的那个东西叫啥?
【系统:落神锁。】
沈梦渔:落神锁是个什么东西?
【系统:落神锁是九天宫的法器之一,顾名思义,即便是神仙,只要被落神锁锁住,也会毫无还手之力。】
沈梦渔:这么厉害?
【系统:传说落神锁是由九天玄铁打造,凡人被锁,犹如废人,修士被锁,是如凡人,神仙被锁,九天坠落。】
沈梦渔恍惚道:“怪不得,即便江晚歌有修为在身,可是这落神锁一上,不就和凡人一样嘛?”
沈梦渔心里觉得烦闷,气鼓鼓道:“都怪那对儿狗男女,什么百花庄庄主,简直蛇蝎心肠!就是她故意给你上锁,害你受伤!什么百花庄,就是一个黑莲花!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呃——哈哈哈……”
江晚歌闭着眼睛,抿嘴笑了起来。
“你醒了?疼不疼?哪里不舒服?”
江晚歌把沈梦渔已经酸痛的手腕拉向自己的脸,像个可爱的大狗狗一样蹭了蹭。
“没醒。”
江晚歌故意把尾音拉长,撒娇一样的嘟囔道:“小梦渔多心疼我一点,我就不疼了。”
沈梦渔任由江晚歌拉着自己,愧疚道:“这一路都很难受吧,你怎么不和我说?”
江晚歌懒懒道:“早知道你这么心疼我,我早就说了。”
沈梦渔一时无语,她瘪了瘪嘴抽出手,“我看要是没有落神锁,这一鞭子对于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江晚歌扬起脸,笑眯眯道:“那当然,别说是教鞭,就是……呃!”
沈梦渔见江晚歌好好讲话,忙把一粒玉清丹塞进他嘴里。
“内外兼备,伤口才好的快。”
江晚歌苦着脸:“很苦……”
沈梦渔苦口婆心道:“良药苦口,你早点儿好起来,咱们早些出去。”
江晚歌突然支起上半身,坏笑的看着沈梦渔:“太苦了,真的太苦了,不信你尝尝。”
沈梦渔哪里不知道他想什么,随即轻轻一碰江晚歌的嘴角:“……不苦了。”
江晚歌笑的像个吃了蜜的孩子,心满意足道:“你还有玉清丹吗?”
“有啊,还有很多!”
江晚歌眨眼道:“来,我要都吃了!”
沈梦渔不想他原来是这个意思,羞愤道:“还不好好躺着,我……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草药,你给我躺好。”
说完低着头走远了,江晚歌侧着头躺好,看着沈梦渔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抱着她的腰,又软又细,心里就开心的不得了。
风吹花落,纯白的梨花洒在沈梦渔的头发上,江晚歌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花瓣淘气,要不是自己有伤在身,一定要把它们吹走。
“小梦渔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