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流
一梦惊醒,韩秋月浑身都湿透了,看着还在熟睡的袁露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她又做梦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实,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黄泉路?孟婆?
她何时去过那里的?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发现自己哭了。
一切都太真实了,这个梦做的太长了,她的情绪都被它牵动着。
有点像她尘封的那段记忆,是不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就要找到了?
只可惜自己却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只觉得似曾相识,还有那种感觉,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在去想,韩秋月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洗澡,再出来时,依旧是白色纱裙缠绕,仿佛是不染红尘的仙女。
今夜注定无眠了,最发生的事太多了,好多事情都还理不清,那段时间的记忆到底是关于什么的?
韩秋月站在窗前看着空中的圆月,很安静。
她好像好久都没有去姑姑那里了。
想到此,韩秋月便化作一道紫色流光飞向夜空。
浩瀚星空,繁星点点,似梦又似仙境,这里超脱了人类的生活空间,永无止休的灵根向这里流进,千万年来就只有听风一人守着。
听风就站在这星河里望着前方,却不知道在望什么,日日月月亦是如此。
韩秋月来到她身后,唤了声“姑姑。”
听风暗自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看着她,微微行礼,面带微笑,“最近可好?”
韩秋月摇摇头,“不好。”一点也没有隐瞒,只有在她最亲的人面前她才敢放下包裹,卸下所有伪装,这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就是个孩子,一个会撒娇会淘气的孩子。
“你呀!”听风语气尽是宠溺,拉着她的手,接着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座宫殿。
繁星为门,散发着金光,很是富丽堂皇。
这时门自动开了,听风拉着她走了进去。
古色古香的大厅,两间卧房和一个主房,看着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韩秋月只感觉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一般,千万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来到一个荷花池旁,寻一个亭子坐下,面前圆桌上放着一套茶具。
韩秋月很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听风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欣慰极了,她终于不再似以前那般鲁莽了,但愿她能品的懂这茶中的苦乐。
许久,韩秋月放下茶杯,说道,“姑姑,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哥哥为何要封了我的记忆?”
听风笑而不语,淡淡的喝着茶。
“我……最近遇到了两个人。”韩秋月知道这件事不该瞒着哥哥的,可是她也不敢告诉哥哥,她的生活圈就那么大,哥哥早晚也会发现的。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想把一切都说给姑姑听,想让姑姑帮自己想想办法。
明明说好的自己能处理好,可是心里还是好乱。
听风好像知道了她想说的事,也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等着她说完。
“我好像喜欢上了那个男的。”韩秋月也不傻,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开心。“他们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那另一个呢?你喜欢他吗?”
韩秋月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他,又好像不是,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你又做梦了?”
“嗯。我发现每一次做梦都不一样,可每一次都有我的存在。”
“梦终究是梦。”听风说着,“小公主,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你哥哥又要来这寻我要人了。”
“来就来嘛。”韩秋月霸气一挥,旁边出现两棵参天大树,上面系着一张摇床。
“今日我想在姑姑这睡下,我怕我闭上眼又会做梦。”韩秋月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看着听风。
听风无奈的点了点她的脑袋,“睡吧。”说完就要离开,韩秋月立马拉住她的手。
“姑姑留下来陪我可好?”
这是藏在内心里的恐惧,没有人会懂的。每次做了梦,韩秋月都尽可能的找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个梦。
因为她害怕,这个梦是真的,她害怕她最亲的人会离开她。
所以她会缠着哥哥陪她睡觉,她会一遍又一遍去问诺诺,她做错了吗?
她害怕此刻她一松手,再醒来的时候就又是梦一场,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听风看出了她此刻的不对劲,就留下来哄她,直到她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听风突然沉思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一世她都活得潇潇洒洒,不为任何事烦恼。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她的使命要完成,注定这一生不是平静的。
许久,听风望了望那颗不停闪耀的星星,笑了。
他还是寻来了。
果然只见韩亦霜火急火燎的赶到她面前,看到韩秋月安然无恙的睡着了,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急什么?小公主就是来看看我,还能出了什么事吗?”听风是欣慰的,在他心里,小公主果然比任何人都重要。
这就够了。
韩亦霜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松了口气,刚刚在人间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他整个人都慌了。
那日的情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他害怕极了,不过还好她没事。
“姑姑莫要打趣我了。”转身走到凉亭下坐着,听风跟了过来。
“看到你那么疼爱小公主,你母亲会很欣慰的。”
韩亦霜眸子变了变,母亲?他都要怀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活了万年,也听她说了万年,可是这数万年的时间他连见都不曾见过她。
这样的母亲,他要她有何用?
不回答这个问题,韩亦霜说着,“时间快到了。”
“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两个多月吧。”韩亦霜目光看着还在睡觉的人,“两世为人,她太累了。”语气满是心疼。
“宿命如此,又该如何呢?”
“宿命?”韩亦霜轻笑了一下,“姑姑何时也这般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