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崩撤卖溜
燃烧的切尔诺伯格里最不缺的是什么?
平民?军警?
答案都不是。
是陷入狂暴的整合运动成员。
根据地图的指引，张默穿行在各种建筑和小巷中，所见最多的便是带着白色面罩，对平民痛下杀手的感染者。
对于这种行为，张默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在看一场盛大的闹剧。
并不是说张默冷血无情，眼看普通人被感染者屠杀也无动于衷。
而是他知道，整个乌萨斯延续的基础就是建立在对感染者的压迫上。
这些贫民虽然在张默的视角看来手无寸铁，非常可怜，但熟悉剧情的他很清楚，在面对同样手无寸铁的感染者时，这些“平民”绝对会对其投注最大的恶意，将其驱逐出切尔诺伯格。
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其手段之残忍，行为之卑劣，几乎与现在整合运动的行为不相上下。
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
一想到这里，张默就实在是提不起那本就因为掠夺身躯而变得逐渐冷漠内心里，那仅剩的一丝同情。
这件事很难用对与错来区分，平民错了么?
没有，他们只是不想一同染上可怕的疾病。
感染者错了么?
没有，他们只是被压迫到了极点，触底反弹，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可二者都是这么无辜吗?
前者享受着压迫感染者带来的资源却厌恶着感染者，甚至去伤害感染者，后者因为压迫就无差别杀戮所见到的一切生物，无论之前是否迫害过感染者。
这个问题很难判断，或许一开始两方的目的都很纯粹，但经过时间的洗礼，最初的初心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经年累月，互相交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算在知晓剧情的张默看来也十分头疼。
“啧，真麻烦，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张默暂时放下脑海中的念头，站在一条街道的侧面，谨慎的避过一队由盾卫带领的整合运动，向另一侧的小巷走去。
说到底，这些冲突都是这个世界自己的问题，二者都有各自的立场，互相都有刻骨铭心的血仇。
但无论他们两者怎样，都和张默没有半点关系。
作为一个纯粹的外来者，他没心思，也没理由参合进普通人和感染者的破事里。
他也在一路上的思考与回忆中中，理清了剧情发生的根源，搞清楚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的。
世界和平?帮助感染者?
别搞笑了，做人还是要实际一点的。
张默失笑的摇了摇头，将面前挡在小巷里的整合运动成员捏断了脖子。
他是个无限者，无论是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最初，最终的目的只有，且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获取力量。
吸收源石是增长力量，完成次元任务是增长力量，与整合运动交手积累战斗经验同样也是增长力量。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从一开始便是这样。
与其伪善的用各种理由欺骗自己，不如在第一个世界就将在次元世界的行动法则确定下来。
“以获取力量为最根本原则，有利可图再进行规划，必要的时候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
“呼”
放下手中的尸体，张默暗叹，自己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冷血，越来越自私。
虽然这些特质对无限者来说都是优点。
这种变化非常明显，但却在悄无声息间发生，如果不是与他之前的性格想差巨大，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察觉出来。
“是抢夺这具身体的原因吗...”
张默扫视周围，一眼看向几乎从小巷入口堆积到自己脚下的尸体，仅仅是几个走神的功夫，他就将周围被吸引过来的整合运动杂兵清理干净。
摩挲着手里被折断脊柱奇怪的手感，张默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和当时在精神海中与另一个自己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感觉十分相似。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但目前来看，这种感觉确实让自己对这些人形生物动手的时候，几乎没有产生什么抗拒。
张默在渐渐适应这种杀戮，不会出现正常人看见尸体就会反胃甚至呕吐的情况。
是改变性格产生的副作用吗?
张默看着身上几乎要吸满血液的短袖短裤，沉吟片刻，随即释然。
“嘛，想不通的问题就先放一放，等到了主世界问问医生，没时间浪费了，得尽快到公园旁边的汇合点等待罗德岛的队伍”
专业的问题就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张默相信那个身材很好的战地医生姐姐会给他来个舒畅的心理治疗的。
只是相比心理治疗，现在更让他受折磨的则是身上湿哒哒的衣服。
由于生疏的技巧，很多时候张默再碰到无法规避的战斗时，大多只能用蛮力对敌。
这就导致对方的出血量，有点多，一来二去，就导致张默现在就像个小红人一样，浑身上下通红一片，还不停的散发腥臭的味道，双重折磨着他。
“这破花岗岩护盾，一点防水效果都没，切”
有些不满的吐槽一句，张默扫了眼周围尸体上黑红相见的衣物，叹了口气。
条件有限，只能凑合凑合了。
简单的将身上吸满了血液的衣物处理，张默在满地的尸体中找到了一套还算干净的整合运动服装换上，并将面具戴在脸上，几乎瞬间就融入了这些暴徒中间。
只是在脱衣服的时候张默感到有些奇怪，他体内的大地之力在靠近这些感染者的尸体时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感应。
像是一种有独特规律的震动。
这在之前与盾卫战斗之后，搜索情报时没有的情况。
“难道是吸收了源石的缘故?”
张默回忆之前的经过，能让自己和源石产生反应的，恐怕只有当初在盾卫血液中发现的源石了。
乱吃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张默谨慎的用大地之力扫过全身，生怕自己体内因为吸收源石感而染上源石病。
片刻之后，张默松了口气，吸收进身体的源石并未重新在身体内结晶，而是被大地之力完全分解吸收。
只是刚才的扫描中，他敏锐的发现，原本棕色的大地之力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黑红的光芒，虽然看着有些阴沉，但其蕴含的能量却拔高了一截。
也就是说，大地之力从源石里吸收了其蓄能的特点?
察觉到这点的张默有些惊喜。
这不就像是虐杀原形里的a哥一样吗?
吸收同化生物，然后用其蕴含的基因强化自身，最后变成几乎无所不能的终极生物，登上食物链的顶端。
这样一来，源石不仅仅能够增加大地之力的数量，在巨大的数量加成下甚至能够将质量突破到新的层次。
“呼，还真是个宝库，来到这个世界真不是倒霉，怕不是转运了才能碰到这么合适的世界！”
“等等！”
看着身上整合运动的黑色衣服，张默想起了刚才在这些暴徒身上感应到的震动。
自己或许可以通过感知类似的震动来寻找或是规避感染者呢?
似乎可行！
想到这里，张默沉下心来，将大地之力扩散而出，范围之大，竟然囊括了几乎整条街区。
经过源石特质的强化，现在张默体内蕴含的大地之力几乎翻了一倍！
如此一来，连带着三项与大地之子相关的技能也随之变得更强。
“怪不得刚才击溃那些暴徒几乎没感觉到什么阻力，我还以为是自己格斗经验见长，没想到是这回事......嗯?这是”
随着大地之力的逐渐扩散，正在感受身体中蕴含的新生力量的张默猛的抬头望向小巷的墙壁某处。
在视线远端，透过各种建筑的阻碍，大地之力蔓延的最前端，一队庞大的整合运动此时来到了街区的拐角。
悬浮在半空的术士，如同坦克一样的盾卫，伴随着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面杂兵，以及站立在队伍最前方，将原本扩散的大地之力生生拦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塔露拉。
不对，不是被拦在塔露拉的靴子前方，而是靠近塔露拉为起点，覆盖整个整合运动队伍的锥形范围内的所有大地之力，都被另一股极其恐怖的能量给焚烧殆尽。
“哦豁”
张默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球。
对方既然将自己的大地之力主动拦截下来，八成已经发现自己。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去围堵罗德岛的人吗?你来找我干什么玩意?”
对方作为实打实的整合运动首领，其战斗力恐怖的能够碾压现在游荡在切城中的罗德岛精锐小队，张默此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被逮到，肯定没他好果汁吃。
“崩撤卖溜！”
张默压根就没其他想法，对方远远超过自己的应对极限，且没有触发次元任务，没必要现在过去触这个眉头。
张默在一瞬间就做下了决定，将扩散的大地之力收回后，脚底抹油，消失在了小巷之中，继续向着目标前进。
...
而在另一边，与张默的警惕截然不同的，是塔露拉脸上兴趣使然的微笑。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动出现在切城。
起初他并不在意，只当是罗德岛的那些小老鼠又搞出的什么新花样，可随着这股波动的逐渐扩大，他却感觉到了一丝近乎源石力量根源一般，让他都有些心惊的能量。
这绝对不是源石法术能够做到的，甚至在那一瞬间，他都想要仰望天空，看看是否是哪位群星之上的存在对切城提起了兴趣。
罕见的，他对发出这股波动的小家伙提起了兴趣，顺路前来查看，能否碰上这个特殊的家伙。
现在看来对方战斗力如何倒是未知，逃命本事却是不小。
“跑吧，整个切城，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察觉到大地之力的消失，塔露拉深邃一笑，随即扶正腰间的军刀，转向切城的核心城走去。
碍于身后支持他的人的要求，现在他并不能放弃进行到一半的计划。
孰轻孰重他心里还是分的清楚。
“首领，那个未知的家伙，就这么放任不管，很有可能影响我们占领这座家园”
悬浮在一旁的高阶术士沙哑的在塔露拉身旁说道。
家园?
塔露拉内心有些嘲弄，但脸上却佯装思索，忽然有了个能不错的计划，便向术士吩咐道:
“说的也是，你带着两个小组跟着留下的痕迹追踪下去，不要让它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
“是的，首领”
悬浮在半空术士微微躬身，带着一些侍从离开了队伍。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术士，塔露拉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
这队术士小队即是追踪那个奇怪家伙的猎犬，同时也是对对方的一个测试。
如果连整合运动的高阶术士都没法战胜，那到时候擒获对方不过是他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要是等计划初步完成，术士小队还没有找到对方，或者是被对方在城中将术士小队解决，那就证明对方的战斗能力或者是隐藏能力极其出色，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计划。
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排查不稳定因素的理由正大光明的将这个有趣的老鼠给抓起来。
就像现在他对罗德岛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