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午，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在李怀仁的监督下，仅仅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退款就已经完成。
甚至各种购物券都如数赠送到账户里。
至于飞机、大炮这些，李怀仁想卖，但是国家不允许啊。
于是，他就退而求其次，换成了市面上最贵的无人机。
他看着财务统计下来的收支账单，满意地点点头。
一共亏损一百三十亿！
【警告：财富流入有钱人，开启惩罚，扣除生命值2小时。】
系统又扣了生命值，但李怀仁不在乎了，早点到结算日也好，反正这期应该会亏钱。
“这么多？”安曼雪忍不住惊呼，在她印象里，集团似乎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亏损，尽管四百五十亿远远不足以动摇逊藤的根基。
李怀仁畅快一笑：“这点小钱算什么？”
他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出了电子商务部。
安曼雪也跟了出去。
刚出门，吴丽丽脸色苍白地过来了。
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找了很久。
一看到李怀仁，吴丽丽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李董，你怎么不接电话呀？董事会那边在开会，我听说他们要罢......罢免你。你快过去解释啊。”
李怀仁云淡风轻地安慰道：“怕什么，一个董事会而已。”
现在的他早就没了顾忌，这周亏损这么多，命应该能保存下来。
至于董事会什么的，统统见鬼去吧。
对他而言，没什么比保命还重要的。
反正这个董事长，他也没什么兴趣，谁想要拿去就是了。
吴丽丽依然忧心忡忡，她可不希望李怀仁被人赶下台。
虽然他有些不着调，但他帅啊，对自己也挺不错。
换个其他董事长，会像他一样吗？
“可是......”吴丽丽急的眼泪快要流出来。
李怀仁拍了拍她的头：“怎么？担心我被他们赶下台，以后没有了靠山？还是怕以后见不到我了？”
吴丽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连忙躲开，小脸一红，嗫嗫喏喏地说：“没有。”
“还说没有，脸都红完了。”李怀仁凑到吴丽丽面前，眨了眨眼睛。
吴丽丽跺了跺脚：“不理你了！”
李怀仁一把拉着她的胳膊说：“饿死我了，走，吃饭去。”
吴丽丽错愕了片刻，挣扎起来。
但李怀仁的力气大，她始终挣脱不开。
安曼雪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感慨地摇摇头。
想起了年轻时的过往，可惜那时没有一个和蔼可亲的上司。
“安部长，一起吃个饭？”李怀仁忽然回头。
安曼雪愣了愣，看着少年人单纯的目光，居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三人并肩走着，李怀仁问道：“丽丽啊，有没有兴趣换一个部门？”
吴丽丽停住了脚步，不知所措地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李董，你是要赶我走吗？”
李怀仁笑道：“当秘书多没意思，又没什么前途。”
他不知道为什么像吴丽丽脸皮这么薄的人怎么会被选入秘书室。
一旦自己被免职，虽然股份还在，但也只能当个有名无权的大股东。
可吴丽丽怎么办？
这几天相处下来，看透了尔虞我诈人际关系的李怀仁，对这个单纯的吴丽丽产生了一丝保护欲。
可能是不希望单纯的她，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玷污吧。
吴丽丽咬着嘴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想起了曾经求职时的艰辛，她怀着满腔热血递交简历，面试官一看她连211都不是，瞬间变脸。
她刚一出门，简历就被面试官叠成了纸飞机，从二楼的窗户扔下去，正好砸中她的脑袋。
后来，坐公交时，遇到一个多刷一次公交卡的女人。
女人堵在车门，挨个挨个问，有没有愿意给她两块钱的公交费。
没人理那女人。
刚上车的吴丽丽想也没想，就加了那个女人的微聊好友，转了她两块钱。
吴丽丽下车时，那张被折成了纸飞机的简历不小心落下了，被那女人捡到。
再后来，吴丽丽突然接到逊藤的面试邀请。
而那个女人，名字叫做方怡菲。
虽然她一直不肯承认方怡菲是个骗子，可她的的确确拿走了李董的两亿。
毕竟自己是方怡菲招进来的，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李董想开除自己也情有可原。
李怀仁看向安曼雪：“安部长，不知道你们部门缺不缺一个副部长？”
安曼雪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呃，经理什么的也可以，你看吴丽丽，人虽然笨了一点，但做事很细心，绝对是一员得力干将，安部长有没有兴趣将他招入麾下？”李怀仁解释道。
他之前听过安曼雪的名声，她为人护短，性子刚烈，没人敢惹，而且业绩突出，这么多年位子稳如泰山，吴丽丽去这样的部门，是个不错的选择。
吴丽丽愕然抬起头，心扑通扑通乱跳。
安曼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尽管二十七岁，但岁月对她这样的女人很温柔，不是一把猪伺料，而是风韵犹存的味道。
“难道李董认为我们客服部更有前途？”
李怀仁点点头：“我下午就给你们客服部提高待遇。”
“呃......李董好大的手笔，我客服部还真是受宠若惊呢。”安曼雪淡淡地回了一句，丝毫没有因为提高待遇而高兴，反而觉得李怀仁肤浅，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擅自破坏集团规矩。
李怀仁不以为意说：“我都要被人赶下台了，还不能放肆一回吗？”
安曼雪哑然。
半晌，才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只放肆这一回，游戏的事，涨工资的事，豪车的事，退款的事，那一件不是放肆到令那些高层吹胡子瞪眼？”
虽然安曼雪只是一个部长，但此刻面对李怀仁，居然没有感觉什么压力，她越说越气：“虽然你的本意是好的，是为了集团的发展，但做事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把那些董事、股东全得罪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怀仁摊摊手：“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总不能跑到那些高层面前，跟他们认个错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从来没有道歉的念头。
那群高层，这些年赚了那么多钱，还不知足？
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一点都不乐意？
安曼雪皱眉道：“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其实，她也早就听过以周武驰为首的董事针对李怀仁的事情，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而李董似乎也早就知道会被董事会罢免职务，可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改革方针，这也恰恰符合他这个年龄段宁折不弯的性格。
不过，一旦被社会毒打之后，就应该知道过刚易折的道理吧？
可惜，自己帮不了什么，甚至连在董事会上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仅仅只有一个投票权。
李怀仁很淡然地说：“走一步算一步吧，趁我还在任上，提高你们的待遇，你们就接受吧，下一任董事长还指不定记不记得你们客服部呢。
钱呢，我不能给你们，但挪用一点股票还是没问题的，我从集团抽1%新融资的股票放在客服部名下，随便你们怎么用。就当是我送出的嫁妆，吴丽丽我可是当做亲妹妹的啊！”
“妹妹？”安曼雪和吴丽丽异口同声地问。
“嗯，怎么了？”李怀仁点头。
“呃......没什么，”安曼雪走到吴丽丽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现在是我妹子了。”
吴丽丽挤出一个笑容对安曼雪示好，却不怎么敢抬头看李怀仁，很失落，但也很坦然。
灰姑娘的故事，只可能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到了现实，连平等对话的身份都没有。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要挤进去，只会头破血流。
很残酷，但这是事实。
不知不觉，到了集团餐厅。
李怀仁决定再放肆一回。
放开肚皮吃一顿贵的，这几天来，都是让宋伟给他点外卖，都吃腻了。
自从餐厅改革后，经理还是第一次见董事长来这里吃饭，不由两眼放光。
一张大圆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不仅弯着腰亲自为李怀仁打开闸门，还第一时间递上了一张干净的热毛巾。
一路屁颠屁颠地将李怀仁引到了最好的包间，也是周武驰经常坐的地方。
不用李怀仁吩咐，经理已经让一排年轻的小姑娘送上了丰盛的开胃菜。
李怀仁满意地点点头，能做到经理这个位置，没一个是普通人。
拍马屁有时候也是一种能力，能拍的恰到好处，绝对不是平凡人。
“李董，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经理微笑着候在一旁，声音很轻却有穿透力。
李怀仁回以微笑。
经理顿时像吃了蜜一样。
“噗嗤，”安曼雪轻轻一笑，低声在李怀仁耳边说：“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快要被赶下台了，又会怎么样？”
李怀仁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学着经理的神态说：“对不起，先生，按照规定，我们餐厅的饭菜不能为你提供。”
安曼雪放声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学的也太像了！”
一旁的吴丽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心想：要是他是个普通人，该多好啊。
这么短的距离，经理依稀听到他们是在笑自己，但他也不觉得尴尬，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至少，自己进入了董事长的视线。
李怀仁感概道：“你也不必笑人家，都是混口饭吃，世道艰难，如果可能，谁愿意低声下气呢？”
安曼雪怔住了，也感概地点点头，都是有故事的人，但他却不明白像李怀仁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怎么会把世道看得这么清楚。
“你做事像个毛头小子，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像是三四十岁了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李怀仁盯了她几秒，差点以为她看穿了自己的秘密，半晌，才打着哈哈说：“人分两面，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不小心，让你装了一个比。”安曼雪白了他一眼，说起话来，很是轻松随意。
真正到用餐的时候，李怀仁却没有多点菜，只摆了一个桌子而已，因为开胃菜已经吃的差不多饱了。
安曼雪也不是爱吃的人，平时注重保养身材，吃的很少，几乎所有的菜都随便夹了一筷子尝尝味道。
这些菜，吴丽丽平时都快吃厌了，心思也不在吃饭上，更没有吃饭的欲望。
一大桌菜，李怀仁一个人在吃，吃的肚皮都圆了。
安曼雪和吴丽丽看得目瞪口呆。
“你是老板，还占自己餐厅的便宜？”安曼雪表示很不理解。
李怀仁含糊不清地说：“可能很快就不是我的了，所以我更要吃垮它！”
安曼雪无奈地摇摇头，心情却很畅快，和他打交道，都不需要虚情假意。
见惯了道貌岸然的家伙，忽然觉得这个年轻的董事长很真实，很有意思。
【提醒：你正在享受与实际身价不符的菜肴，扣除生命值0.5小时。】
李怀仁一下子像吃了只苍蝇一样。
这时，电话响了。
助理宋伟打来的。
李怀仁想了想，便接了。
“李董，您一上午在干嘛？董事会那伙人想把您撸下来，喊你一上午了，让您开会。”
李怀仁说道：“宋伟，你去回应那帮人，让他们别来烦我，下午我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说法。对了，想办法转1%新融资的股票进入客服部名下，只准客服部的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