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问题
没有任何战端隐患与政务相关的工作的时候,日子过的总归是要清闲不少。
平日里普通的工作,即便是分量再多些,相比战时那也是颇为的轻松写意。
“闲暇的时光,属实让人惫怠啊。”
偶然的回过神来,朱里发现自己都快要失去意识了。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情的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这样做的。
“自从你事无巨细,尽数交接出去之后,这太守府确实是冷清了不少呢。”
典韦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玲跟廖化的行动怎么样了。”
在当今这样的乱世,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揭竿而起”“自立为王”。这些人的规模也大小不一,多的数百上千,少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的都有。
朱里再怎么闲,也不会亲自上阵去讨伐这些在隶属于自己境内的地盘上兴风作浪的人,所以便把这份工作交给了吕玲绮,顺带调廖化暂为副将。
“近月来,樊城境内有所记录的,就已经多达三十余起了。”
“来点规模大的。”
“...四起,其中最为庞大的一支,人数多达两千。”
听到朱里那么说,典韦也是无奈的撇了撇嘴,稍带委屈。
“那看来这个整体数据上,应该都是没什么大的区别才是。”朱里随手在桌案上的一张帛纸处书写了一段话后继续道:“我们目前的战略方针,应该还是不要产生变动的好。”
“这我就不知道你了。”典韦双手一摊,啥都不管。
“…你好歹也听听,装作在帮我出谋划策的样子啊。”朱里无奈,自顾自的道:“荆襄这片地域,自高祖以来便是极少遭受祸乱的波及。即便是在十多年前黄巾猖獗的情况下,也是几无滋扰荆襄一地之贼。所以我们的政策会遭到反弹,当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对自身产生疑问,随后采取因地制宜的法门,这实在太过下乘了。”
“可是,樊城一地的百姓始终不肯配合我们的工作,这又该怎么办?”经由朱里提醒过后,典韦的确是有在认真的听着她的话,并且发现了问题所在。
“对,就是这个最麻烦。”朱里点了点头,道:“常言道“预判好不如接的好”,不论我们做出的是一份什么样的规划,可一旦当地百姓就是不听、不见、不配合的话,我们的工作属实非常难以展开。”
典韦听完,沉默了。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是以如今的樊城迟早会成为一片战场为前提来定制或者考量的,而荆襄一地偏偏又是那种几乎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所考虑并且做出的决定自然不会被樊城的民众所认可。
只是,他也确实没有明白,朱里为什么会是以樊城为四战之地为前提而思考的未来方针。
“算了,你肯定没听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
朱里也不想多做解释了,她早已经过了当初喜欢彰显自己“能力”的年纪了,懒得再去一字一句的跟典韦进行讲解了。
····
许都,夜半时分。中书令荀彧星夜赶往了丞相府。
“微臣荀彧,扣见丞相。”
“文若啊,你我之间,怎的何时有了这等繁文缛节?”
“此时非同彼时。”
荀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曹操的眉头在这一瞬皱了起来,不过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平静。
“文若啊,你星夜来此,定是为了北方的事情而来的吧?”
“是的,袁绍于官渡之战时所受之伤似乎已经尽数痊愈,而月前河北四州又都是大丰之年,只怕要不了多久,袁绍就又会卷土重来。”
“所以说,现在已经发现了袁绍的动静?”
曹操知道荀彧的性子,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故此在确定了他的来意即为河北之事而来时,他的心里就明白了过来。
“目前还没有,但是细作回报说,袁绍已经在各处征调粮草,近日来整个边境的防区也都是有了较大的变动。”荀彧颇为担忧的道:“故此,我比较担心。”
荀彧看似就像是在陈述一番极其简单的因为所以的言论却是让曹操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虽然在之前的官渡会战上取得了最终胜利的人是他曹孟德,并且在以此为前提下还收降了袁绍麾下大将张郃、高览。
但他真的很清楚,官渡一战,袁绍看似惨败,实际上除了些许粮草的亏损以及作战的士兵损耗外,就已经没有了别方的担忧了。
就地大物博的河北四州而言,损耗的些许士兵与被烧毁的粮草短短一两年时间就完全能够恢复过来。
但他曹操的地盘就不行了。这其实也是老生常谈了,兖、豫、徐三州再加上那半拉青州都是常年被战火所荼毒的地域,就连到了他老曹名下之后都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斗才彻底将这片地盘稳固下来的。
简而言之,其实这场战争的双方一开始就不在公平线上,当然,战争本就没有任何公平可言就是了。
“那,据你的估计,我们大概还有多久的时间?”
曹操左思右想,发现还是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再像之前一样早早的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测,不如老老实实把剩余的时间放在思考正经的对策上。
他可没忘记自己就是因为过于轻敌,在白马渡口那里被那个叫颜良的堵了很久的事情。
“少则半年,多则年半。袁绍必定会再度起兵。”
这个时候的荀彧,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他的双眸中却是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既如此,似乎还有些时间。”
曹操对于荀彧的猜测并未持有丝毫的怀疑:“只要还有时间,那我们就完全来得及应对。”
荀彧苦笑了一下,道:“话虽如此,可我们的情况却并不能在这一年之内有所改善。”
“届时,我们还是久病之躯。而袁绍早已轻易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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