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赤色水银
“周游！站起来，你怎么这么废物？”
道场中，头发微黄的健壮青年，对着面前趴在擂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少年很是不满的吼道：“就这点能耐？站起来，继续跟我打！”
“李敖……我不行了…”被称为周游的少年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他强撑着身体，靠在擂台的边缘对李敖说道：“可以了吧，咳，今天就这样吧。”
“啧。”李敖皱了皱眉，跳上擂台后提起周游的衣领，狠声说道：“周游你记住，师傅把这个道馆交给你，是因为他想让这个道馆永远的流传下去，而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站起来，继续练！”
“我真的不行了……”周游撇过头，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不是练武的这块料，我真的不行了。”
李敖冷冰冰的盯着周游，良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松开手将周游扔在擂台上，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了道馆。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道馆两侧的梧桐树以满是枯黄。李敖站在逐渐飘落的落叶下，呆呆的盯着道馆上古旧的牌匾，心里不知所想。
“周天道馆？”
长安一脸疑惑的结过李清泉手中的资料，翻开后细细阅读起来。
“祖上四代的产业。”李清泉转动着手中的铅笔，跟长安讲解道：“原主人叫周宇生，后来因为心脏病走了。后来根据遗嘱，就由他儿子周游接手了。”
“他是什么功夫？”长安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字数繁多的资料，干脆放下纸张直接问向李清泉。
“嘿，你别说，这个周家还真不是骗人的。”李清泉嘿嘿的笑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摆了个起手式对长安说道：“你看看这是啥？”
“你指定是有点毛病。”将近一个月的相处，让长安和李清泉彼此熟悉许多，长安靠在椅子上，嘴角抽搐着说道：“军体拳起手式一，我练了一个月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你铁定再揍我一顿。”
这一个月里，包括体能训练在内，一但长安在训练过程中有点啥小毛病犯了，马上就是美名其曰的“军体拳对练”，然后以长安百战无一胜的战绩光荣失败。
“训练都结束了，你担心个啥。”李清泉大马横刀的跨坐在椅子上，一脸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后说道：“咱们灯域的军体拳，其中有两式是经过周宇生改良过，所以周家到还真不是沽名钓誉的。”
“但还是没躲过心脏病。”长安耸了耸肩，心脏病这种东西来的急，走得快，就算是武功高强也躲不过去。
“嗯，确实。”李索长点点头后继续说道：“然后呢，周宇生这一生就收了三个徒弟，周宇生死后，道馆留给了他的儿子周游，有两个徒弟就去了外国不知所踪了。”
“那剩下的哪一个呢？”长安有些疑惑。
“留下了。”李索长拿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冰水润了润嗓子：“那个是周宇生的大徒弟，叫李敖，周宇生身上的本事学了七七八八，他看周游一个打理不了道馆，就留下帮个忙。”
“周游学了他父亲多少本事？”长安皱了皱眉，一种“好标准的剧情”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游？”李索长摸了摸下巴，有些感慨道：“那小子我见过一次，人挺好，挺善良的。但不是练武的料子，周宇生曾经说过周游想当个画家，虽然老周没阻止他，但最后周游还是回到道馆里了。”
“因为父亲的心愿么？”长安拄着下巴，还是有些不解：“那这个关咱们什么事呢？”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空源矿物么？”李索长先卖了个关子，问了另一个问题。
“知道。”长安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给腰带提供能源的矿石，较为稀少。”
“之前在技术没有研发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将这种矿石提炼的能力，更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途。”李清泉扔给长安一张照片，一块温润的玉石雕刻出现在长安眼前。
“这个古宋玉坠，是周宇生从一个古玩店里淘来的。后来有一次他来基地纠正拳路的时候恰好带了过来，我们帮他鉴定了一下，发现不是玉石，而是一块高纯度的空源矿。”
“你是说？”长安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个答案。
“嗯。”李清泉点了一下头，“有一个流窜的暗灾曾经在周游的道馆附近出现过，而过了几天又一次的出现在道馆的后巷。根据天河三分析，这个暗灾应该是华南那边流亡过来的，不知为何身受重伤，而周游他们的那块空源矿，对这种暗灾的诱惑力极大。”
“我们要保护他们么？”
“差不多吧。”李清泉放下杯子，扶着腰站起身来：“早在暗灾出现的那一天里，就已经有三个应急分队的去暗中保护了。而这次任务的难点，是上头要活着的暗灾。”
“活着的，为什么？”长安愣了一下，这个要求还真是前所未闻。
“这个暗灾很特殊。”
李清泉一脸认真的对长安说道：“这个暗灾，他所覆盖的装甲不会出现在人体的表面，而是会直接植入人的体内，形成一套“内骨骼”。而这套内骨骼一但形成，就不会再次消散，也就是说，这是一条能永久改变人身体的腰带。”
“等等，长安，你问一下李清泉，这条腰带的持有者是什么模样。”在听完李清泉的形容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钟塔突然在长安的脑海中发出声音。
听完长安的问题之后，李清泉先是敲了敲桌子，随后便对长安说道：“这条腰带其实最令上头感兴趣的，是它不会改变人的心智，而是会大幅度保留人体的记忆与意识。但问题是，这条腰带会无限量的放大人的负面情绪，是持有者变得暴躁且难以沟通。”
“赤水银AR。”
听完李清泉所述后，钟塔凝重的对长安说道：
“这条腰带的全名是赤水银Fury Release，是一个南非科学家制作的。他为了反抗殖民入侵，就制作了这条腰带，并在南非的殖民地里跟打游击。这条腰带本身不链接网络，也没有安全锁一说。因为这条腰带戴在身上就会与人共生，而且可以通过吞噬高纯度的能源来加固自身。”
“那这条腰带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么？”长安疑问道。
“嗯。”钟塔解释道：“这条赤水银因为植入过程太过痛苦，而且精神施压是普通腰带的三倍左右，一般人在带上这条腰带的时候就会陷入负面情绪之中，而且是永久性且无法恢复的。”
“那个南非科学家？”长安有些不理解，如果真按钟塔所说，这条腰带带上后人就会丧失意识，那么那个科学家怎么可能会打游击战术？
“那个南非科学家因为国仇家恨深入心底，在之前通过心理暗示和强行植入，让自己的脑子里只有游击战术与对殖民者的愤怒。所以他带上腰带后，凭本能和存留的记忆去对抗入侵者，这条腰带给英格兰集权主义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曾经迫使英格兰殖民军向沿海退去二十公里，让南非反抗军有了两年的喘息机会。”
“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个科学家的。”长安感到有些棘手，如果真按照钟塔所说，这条腰带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大的劲敌。
“但是还有一个好消息。”钟塔语气一转，“那条腰带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你是说μR固化器？”
“是的。”钟塔对长安说道：“赤水银的原理，就是将装甲分子化，随后通过固化器在人体内逐渐取代骨骼与皮肤，所以，我们一但能够捕获到赤水银，我就可以保留融囊组合了。”
“愣了半天了，给个反应。”李清泉看着发呆的长安许久，终于不耐烦的说道：“我要继续说任务内容了，好好听一下。”
“嗯。”长安回过神，点了点头。
“首先，因为这个暗灾警惕性极高，而且似乎拥有感应能力，我们不能直接露面。道馆四周已经安放好监控器还有小型感应装置，应急分队的侦查人员已经部署完毕。我们已经和周游沟通好了，会在一天后的中午十二点，让他携带着空源矿出门，将暗灾引诱到指定地点，在封闭周围环境后我们俩一起将他捕获。”
“就这样？”长安皱了下眉，这个计划太过简单了。
“只能这样了。”李清泉靠在椅子上，无奈的摊了摊手后说道：“这个暗灾太过敏感，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伤，完整捕获的可能性低的可怜。”
“那行吧。”长安应了一声，随后摆了摆手走上楼梯：“我去准备准备，先走了。”